老先生还想着放开我,让我自由活动一些,老太太说:“先别放,先关几天,她这么年轻,要是跑了我们两个老骨头怎么把她追回来啊?”
那你们也不能这么一直把我捆着啊?
这个大高个还一直对我傻笑,真不是我对智力有问题的人群有歧视,但是他这么高这么壮,站在我的面前就有着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
他可能跟霍子都差不多高,一米八二的样子,但是他的宽度是两个霍子都。
我感觉他的喘气声都是特别有节奏的“说唱Rap”,块头大,导致鼻孔都跟着大,大得能够跟牛魔王一样挂个大铁环。
他拿着几个果子递给我说:“吃、吃,你吃……”
然后直接就往我的嘴巴里塞,一点也不考虑我嘴巴的大小。
我脑袋自然是要左右摆动,拒绝他对我的摧残了,为此,他很是不高兴,抬手胡乱就打我。
他的一只手掌比我的脸还要大,一巴掌把我打得牙都松了,嘴巴里都是血腥味儿。
我就想着,他即便是不傻,不减肥的话,怕是也很难找到姑娘啊?
老太太看见了,急忙哄着他说:“儿子,别着急,别着急,她不认识你,还有点认生……”
大高个说:“她、她不喜欢我,我要打她、打死她……”
“不不不,她喜欢你,不能打,她是个人,不是小猫小狗,不能打死的,乖,乖,去磨豆子……”
大高个还算是听他妈妈的话,跺脚地“哼”了一声,夸张一点地说就是要地动山摇啊。
“姑娘,你、你还好吧!我儿子啊,力气打得很,你要对他笑,不然他会以为你不喜欢他,会打你的。”
这种情况,我怎么可能会笑得出来呢?
两三天前,我还是霍家这个富贵之家里大少奶奶,吃喝用度,所有的一切都有佣人给我打理得妥妥当当的,我还有个宝贝女儿,想到这些,我就想哭,我怎么可能笑得出来呢?
我看着大高个就跟机器一样,毫不费力地磨着那个石磨,还喊着拍子“嘿哟、嘿哟”的,偶尔还朝我的方向看一眼。
老先生出门来问他老婆说:“这个栓狗的链子,可以不可以?”
他手中拿着一个铁链子,老太太说:“凑合,凑合。”
她开始帮我解开绳子说:“你别怕,我们把你带到房间里去休息休息,给你做点汤水吃,瞧你瘦得,身上一点肉都没有,你们家是不是比我们家更加穷啊?”
哎,我一直都努力把自己身上肉甩干净啊!
老先生直接给我把狗链子给我栓到腿上了,我一想到,他们想着我给他们的儿子生孩子,我就感觉到绝望。
艾滋病估计也吓不到他们,在这个闭塞的乡村里,搞不好都没有听说过类似的词语。
走进门去,不说家徒四壁,但是家里真没得什么值钱的东西,即便是电灯泡,用的还是很古老的那种瓦灯,而这可能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电器了。
老先生把铁链子的另一端锁在了他家的床脚上,老太太给端了一碗汤过来,里面有两个荷包蛋。
屋内好似特意打扫过的,看上去还比较干净,可是房内除了一张特制的大床,真没别的东西,我在想,他们不会打算让我跟大高个睡觉吧。
“来,姑娘,饿了吧,吃吧!”
我不敢吃啊!我得想办法逃出去啊?
老太太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自己端起来喝了一口说:“没有毒的,吃吧!”
老先生帮腔说:“吃吧!填填肚子。”
我没动,大高个不知怎么进来了,怒目圆睁地瞧着我说:“吃……”
我怕他打我,就只能吃了,本也是饿了的,这鸡蛋还挺好吃。
见我吃了,大高个就高兴了,笑得更加傻了。
接下来老太太就一直跟我说明情况,她的语速比较快,说的他们这里的方言,即便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聚精会神地听也只能听懂个七七八八。
大意就是其实她儿子原本不是傻子,是因为几岁的时候爬树从树上摔下来变成这样的,治了不少钱,但是,治不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一直都讨不到老婆。
但是呢,他家日子是不错的,他们两口子会打豆腐,一年就靠买豆腐也可以挣不少钱的。
家里有田有地,自己种稻子、蔬菜的,就能够吃饱了,还有鸡鸭鹅,说是到了年底拿到镇子上去卖,能够卖不少钱的。
她试图说服我,那就是我跟了她儿子,是不需要吃苦的,我只负责生孩子就好了,用不着我干活之类的。
见我半天也没个反应,她问她老公说:“你说她是不是听不懂我们的话啊?”
“不打紧,慢慢来,听多了就懂了。”
晚上,他们真的试图让我跟大高个睡觉,但是,他们看我这幅害怕的样子,又瞧着他们儿子那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感觉不大放心。
毕竟谁也不知道一个傻子能够做出什么事情来?
所以,就缓了两天,意思就是让我跟大高个亲近亲近。
大高个心智就是个孩子,喜怒都清晰摆在脸上,不高兴的时候,乱打乱砸的,两个老人家也是近不了身,只能待他发泄完了才能够过去哄着他。
我亲眼看见大高个直接把一只大黑公鸡的脑袋给拧下来了。
那是因为她牵着链子把我从房里带到屋子里的时候,突然那只鸡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吓了我一跳。
大高个可能觉得它吓着我了,所以,一抬手就把那只鸡给抓住了,咔嚓一下,脑袋就掉了,血哗啦啦地往下流。
老太太骂了他半天,于是,晚上炖了一锅鸡汤。
然后老太太觉得这就付出一锅鸡汤了,代价有点大了,是时候让我给他们家传宗接代了。
当晚,就直接把我跟大高个关在一个房间里了。
大高个是智障,可是他有这种生理上的自然反应,他想要跟我亲热。
我想完了,我怕我是走不出这间房了。
好歹,我也是饱受过人间疾苦的人,那么多的痛苦困境我都挨过来了,不能在这个阴沟里翻了船啊?
我灵机一动啊,我给大高个来了个空手翻,这对于一个专业演员而言,不是什么难事儿了。
大高个果然对这个感兴趣,哈哈哈地傻笑着,他想着模仿我,于是他往后翻,但是他太重了,没翻过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跟个孩子一样在地上哭,我这天生的圣母心就出来了,觉得不该这么欺负脑子出过问题的他。
我扶着他起来,他的大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不敢动了,我害怕他一用力,我的手腕就彻底地断了。
他打着哭腔说:“亲亲、亲亲……”
我不想亲啊,然后,他就闹脾气了,跟孩子一样撒泼,我想亲就亲吧!又不会少一块肉?
于是我就闭着眼睛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他好高兴拍着手说:“好棒、好棒……”
他一把搂着我说:“睡觉觉、睡觉觉……”
我吓了一跳,他就是肉墩子啊。
我说:“好好好,睡觉觉,我给你唱歌……”
于是他也乖乖地上了床,没想成年人的事儿了,我唱着平常哄着如如睡觉的童谣,他还挺爱听的,好捧场地说:“好听好听……”
外面老先生说:“原来不是哑巴啊!”
接下来的人生,我就效仿了《一千零一夜》,主要任务就是把大高个哄睡了。
可能是我给他带来很多外面的世界吧!所以,他每晚都兴致勃勃的,直到他困到在床上,我才能够大大松一口气。
可是即便如此,老两口也没有放下戒备,依旧拴着我,整日里问我想不想吐?
我想啊,我在城市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一下子让我回到这么原始的社会,我很难受啊?能不想吐吗?
霍子都你不是总给我吹牛说,你怎么行怎么行吗?你倒是来救我啊?
你不是要包地铁,包公路,包航班的吗?霍氏不是有几十万员工吗?
你倒是赶紧挖地三尺,地毯式的搜索我啊?
我的时间观念已经从二十四个小时退化成了白日黑夜了,一天天过得,特别的惊心胆颤。
从前觉得霍子都是阴晴不定,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阴晴不定啊?
大高个一言不合就闹脾气啊,也只有他的父母才能如此地忍受他,如此包容她,能够日日夜夜如此贴心地照顾他?
看见老两口这么尽心尽力地为了他们的儿子,我甚至都有点想要原谅他们“买卖”我的事情,只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他们的日常很简单,天还没有亮就要起来打豆腐,等着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要挑着胆子去镇上卖,一般都是老先生去,到了下午才能够回来。
镇上对我而言,简直就是个诱惑。
我想着,那里肯定有车吧!有车就能够去大一点的地方,再大一点的地方,然后就会有大车站了,搞不好就有直达A市的火车了,或者能够找警察,请求他们的帮忙。
但是,他们根本就不给我走出他们家的机会啊!
于是,我就装吐,我想着,这他们总是要带我去医院的吧!
不过,不如愿,他们满怀欣喜地给我找来个赤脚大夫,结果告诉他们,我只是有点胀气了。
老两口很是失望啊?问我的肚子是怎么回事儿?
老太太直接掀开我的衣服看我的肚子,肚子上不是生如如的时候留着疤痕吗?老太太急了说:“她搞不好生过孩子的。”
老先生说:“生过孩子是好事儿,说明她是能生的,再等等。”
我知道他们会听墙角,于是我会故意地引导大高个发出一点声音,但是,他们还是不放心,担心他们的儿子根本就没有跟我发生关系。
老先生反复地问,大高个只是羞羞地点头,我感觉他害羞的时候,都快要飞起来了,是真的开心。
我平常依旧是不说话的,偶尔我会唱歌,他们就只当我听不懂他们的话了,也就放心了一半,至少这样我无法对村子里的人说些什么?
赤脚医生也帮了我一点忙,那就是让全村的人都知道,大高个不但娶媳妇了,还娶了个特别漂亮的媳妇。
有几个村民还特意来家里看呢!
于是老两口的虚荣心就开始膨胀了,他们就让大高个带着我满村的转悠,
虽然,这里依旧那么点人,但是至少让我知道了整个村子的布局,知道如果要逃跑的话,该怎么逃了?
车子里貌似最高级的车是拖拉机,其次就是牛车,因为这里的路还不是水泥路,还窄,也没法进车。
所以,要逃走,真的得靠两条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