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夜明珠捡了起来,相比大夫人的其他珠宝而言,这两颗夜明珠算不上珍贵,不知道为什么要单独放着?
再瞧瞧这些信,都是十几年前的旧信封,上面还有很陈旧的邮票,看来是很久以前的东西。
我其实也不是打算偷窥,我就是看那些信封都是拆开过的,故此,想要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是,我刚刚捡起一个信封打算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子郁不知道从哪里来,可以说是很紧张地从手中抢走了。
我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了,真的第一次看见他如此紧张?
本身我对这些信件并没得兴趣,但是,他这个反应让我感觉很是奇怪,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不能是让人知道的呢?
他自己将那些信重新捡起来放到了原来的盒子里,朝我伸手。
我把我捡在手里的两颗夜明珠递给他,说:“佣人整理的时候,不小心把盒子摔地上了。”
我试探地问道:“这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对!”
他回复了我一个很简单的动作,然后就拿着那个盒子走了。
那么多的金银珠宝,他看都不看一眼,怎么看到这些信件如此紧张呢?我猜测着莫非是大夫人与子郁爸爸之间的情书吗?
不对,若是情书,子郁怎么会知道呢?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大夫人珍藏着,子郁也知道,并且很重要的东西呢?
我好奇,但是,我不打算去追问。
因为,他若是想要告诉我,不会等我去问的,他若是不想告诉我,问也是白问的。
何况,他最近的平静有点反常,即便他不能说话,从前他如果伤心的话,也会有别的现象。
比如,胡思蕴出事儿的时候,他就大病了一场,可是大夫人去是了,他睡得好,吃得香,就好像这事儿没发生一样。
我也不得不留个心眼,生怕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这个人,非常睿智,并且善于隐藏,不知道他心中对大夫人的死是否有所怀疑?若是有,他内心又在盘算什么?
他与往常一样,睡前会研究一下他的棋谱,但是,却让我觉得,最近他棋盘上的棋也是高深莫测的?
我把数岁的如如抱到了她的婴儿床上,嘱咐着让他早点休息,他摆手示意再等等。
我过去说:“要不,我们下一盘棋吧,虽然,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总比你一个人对着棋盘的好吧!”
他同意了,我们从前也是常常对弈的,他与我下,基本上不怎么思考的。
他不赢我,也不会让我赢,总是控制在高出那么一点点的水平上,欲擒故纵,时而纵,时而擒。
他的心思不放在如何赢我,而放在,如何让我对这个感兴趣,让我去思考,故此,每与他下一盘棋,我的棋艺就会高深一层。
于他,我自然不敢相提并论,但是,目前我这个水平怕是放在围棋的战场也是个中等偏上的选手。
但是,这一次,他有点反常,他并没有对我有太多顾忌,完全让人看不出来套路,最后,他包****我,我还一无所知。
差不多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我就败阵了,他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新技能,学会了吗?”
我说:“我都没有看清楚,怎么可能学得会?”
他也没什么话了,扔下棋子,示意我早些休息,他上楼了,毕竟是母亲去世了,他守孝,不与我同房。
其实同房也无所谓,我们两个也是干睡,基本没得交集,他也从未再像我提过要求,放佛心如止水,看破红尘。
某天,我隐约听闻,霍子都回到了霍家,并且直接找子郁。
我很担心,会出事儿,急忙过去,想知道他们之间谈什么事情?
我带着如如在外面玩,告诉她三叔来了,她基本上不需要我说什么,就直接拽着我跑,刚刚跑到院子门口,“刷”的一声从楼上扔下个东西。
霍子都站在窗口说:“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个盒子就扔在我跟如如的脚下,那盒子里滚出一对眼珠子来,我吓了一跳,如如还在研究这是个什么东西?
我急忙把她抱了起来,她抬头瞧着楼上的霍子都喊道:“三叔……你扔的是什么东西啊?”
我吓得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抬头瞧着霍子都,他倒是从容,说:“三叔打算送给你的玩具,但是你爸爸不太喜欢,就扔掉了,你想三叔吗?”
“想啊,三叔带我出去玩啊!”
“你想去哪里玩?”
“三叔带我去哪里呢?”
我拍了拍如如的背,说:“三叔有的事儿做,哪有时间带你出去玩?妈妈带你玩不好吗?”
如如就不说什么了,霍子都已经下楼了,他瞧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就走了,如如喊道:“三叔,这就走了啊?”
他要伸手来碰如如,我动了一下,躲避了他的手。
他也不介意说:“三叔最近的确很忙,忙完了,天天带你玩。”
“撒谎是小狗哦。”
“哦,小狗,汪汪汪……”
霍子都学了几声狗叫,把如如逗得哈哈笑,说:“三叔是小狗哦……”
等着他走了,我再盯着那对眼珠子看,依旧是触目惊心,不过,幸好,只是一对假的眼珠子,吓了我一跳,生怕这是一对真的眼珠子?
我上楼,子郁站在那里,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子郁回头瞧我,如如高兴地喊道:“爸爸,你在看什么啊?”
子郁伸手,如如就要从我这里跑到他的怀抱里去了,她说:“爸爸,我喜欢你抱我,我是不是长胖了啊?感觉妈妈都抱不动我了。”
我笑说:“是啊,你好胖啊,快三十斤了。”
其实抱一会儿并不重,但是,我这不是长期抱着她嘛,她偶尔很不愿意走道,也不愿意坐婴儿车,她觉得被抱在怀里可以呼吸高一点的空气,特别是两米以上的空气,所以,自然就觉得我抱着是最不舒服的了。
不管是子郁还是子都抱着她的时候,都显得格外的轻松,就好像身上挂了个小饰品,一点劲儿都不费。
在我这里,她就好像个庞然大物,她要是在我这里左动动,右动动的,我还真是吃不住她啊?
子郁说:“我们用手语沟通吧!别让这个小家伙听去了。”
“好!”
如如学着我们的手语,还带翻译功能,说:“棒棒哒!”
“子都身边的助理余笙还记得吗?”
我点了点头,如如说:“妈妈要听话哦。”
她还伸手摸我的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感觉我做错了什么,被她爸爸在教训,我抓着她的小手送回去了。
“子都因为元宝的事情,最近都在彻查内奸,这个余笙似乎也是别人安排在他身边的人,好似也出卖了不少信息,他把人给抓了,好好地修理了一顿。
但是,这个余笙并没有说什么?子都扬言要挖掉她的一双眼睛,他以为余笙是我的人,所以,给我送来这么一对假眼睛,示警……”
这句话比较长,如如看得可认真了,还跟着学,最后发现实在学不到,有点沮丧,也有点崇拜地说:“哇,爸爸的手里变出了花……”
子郁补充说:“但是,余笙不是我的人……”
余笙?说实在的,我跟她的交集并不多,但是,据说她这个秘书可是掌握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的,就如他自己说的,霍子都用她就是看中了她那个脾气,刚正不阿,能够给他挡事儿。
我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办?
余笙不是子郁的人,那她是谁的人?
“他有什么证据证明余笙是别人拍到他身边的耳目吗?他最近是不是精神紧绷,因为元宝的事情,谁都怀疑啊?”
“他害怕自己身边的人有不忠心的,故此就想了一招‘引蛇出洞’,于是,这个余笙就上钩了。
你知道的,凭着子都的聪明,是不是误会,一目了然。
只是没有余笙出卖商业机密的证据,所以不能送警察局,只能私设公堂,只是这个余笙嘴很硬,一直都没有招是谁主使她的,所以子都就怀疑是我。”
如如一直都在抓他的手,她一定觉得他爸爸的手是世界上最灵活的手,然而,即便子都的手被她给抓着了,也丝毫不影响他的表达。
“爸爸,你教我玩。”
我打了一下如如的手说:“别闹,安静点。”
她还不服地“哼”了一声,坐在子郁动腿上,往上挪了挪,意思就是,她有她爸爸撑腰,让我别凶她。
我试探地问道:“那子都还有什么敌人呢?谁会这么处心积虑地在他身边安排这么个人物?余笙虽然不知道什么机密文件,但是应该知道他的全部行踪吧?”
子郁点了点头,我猜测说:“你说会不会是李安懿安排的,毕竟这是女人的通病,需要在丈夫的身边安排个眼线,免得丈夫有了异心。”
子郁问我说:“那你有没有在我身边安排人啊?”
“怎么可能?再说,我要是安排了,你还不一眼就识破了啊?”
余笙?我按了按太阳穴,才想着会不会是苏锦堂的人?
他为了对付霍家,处心积虑的,安排个人在霍氏集团,一点也不奇怪的。
而且,这个余笙曾经还试图告诉我,苏锦堂的车祸与霍子都有关系?
如此想想,我就更加觉得余笙是苏锦堂的人了?那这可怎么办啊?她要是招了,霍子都不就知道苏锦堂还活着的事情吗?
这可该怎么办呢?
我问道:“那该怎么办啊?子都是不是还要你证明一下清白呢?如果他坚信余笙是你的人,他会怎么做呢?”
“如果是我的人,倒也没得什么大碍,总之,他在我身边也安排了不少眼睛,只是,被我识破,没得进展,瞧瞧撤了而已。
但是,既然不是我的人,可见子都有暗敌,这个人针对的是子都,还是霍氏,这是两回事儿?毕竟余笙到霍氏应聘的时候,子都是最高决策者。”
看来,子郁已经有所怀疑了?
我该怎么办?要不要给苏锦堂通风报信?跟他通个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