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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棋中语

“你去弄两样东西。第一,六斤黄豆,每一粒都必须饱满。所以,你需要去卖黄豆的地方,认认真真地挑选每一颗。第二,童子尿,必须是八岁以下男孩的才行。而且不能要开头的,也不能要结尾的,必须要当中那一部分的。把普通的矿泉水瓶装满就行。记着,晚上九点钟之前,必须把这两样东西准备好,否则你爸没救。”

听完黑鸦的吩咐,周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爽和不解,但他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身就跑出去了。

出院手续办理好后,周老被接回了家。

他家就是一个普通的三居室,不过还挺宽敞的。周老躺在自己的房里,我跟着黑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什么都没做。

周老的老伴来问黑鸦,真能救她老伴吗?

马老在旁边安慰她,叫她别着急,黑鸦肯定会有办法的。

没多久,陈大爷和陈小跑来了,他们俩之前都劝我们别多管闲事。如今我们插手了,他们当然要来看看。

到了晚上八点半左右,周礼火急火燎地跑回来了。他的左手提着六斤重的黄豆,右手拿着一个矿泉水瓶,里面的液体呈现淡黄色,还有一股尿骚味。

黑鸦接过黄豆,仔细看了一眼,说质量还可以。接着,他吩咐周礼他妈,让她去淘米。

老太太连忙道歉,说她马上去做饭。

黑鸦说不是叫你做饭,是把淘米水留起来,然后用一个你们家的脸盆装起来,至少要装四分之三。

这时,陈小走了过来,小声地跟黑鸦说:“我不是叫你别多管闲事吗?你为什么不听?”

黑鸦没有搭理他,而是拿着鞋拔子要进周老的房间。

陈小追了上去,立刻问黑鸦到底是谁?

黑鸦还是没有搭理陈小,然后把童子尿交给罗哥,让他待会儿把童子尿倒进淘米水里,搅拌均匀。之后,他再叫我提着黄豆和周礼跟着一起进去。

到了周老的房间,黑鸦叫周礼把门关上,反锁。之后,他去把房里那个衣柜打开,柜门相互平行,与衣柜成直角。然后他从身上拿出一根绳子,先系住左边那扇衣柜门把手,然后顺着衣柜门往上,绕过上面,从右边那扇衣柜门落下,再系住把手,形成一个两竖一横的架子。接着,他叫周礼找两根布条来,系住周老的双腿,把他倒吊在衣柜上横着的那根绳子上。

周礼既吃惊,又不解,急忙说他爸本来就虚弱,这么折腾的话,肯定会更危险的。

黑鸦严厉地大喝一声,出了事我负责!

别说周礼被吓着了,连我站在旁边也给吓了一跳。在黑鸦的强势要求下,周礼只得找来两根布条,然后绑在周老的双脚上,然后我们合力把他倒吊在绳子上。

之后,黑鸦语速很快地我说:“待会儿我用鞋拔子打周老的身体,每打三下,你就往他身上扔六颗黄豆,要用点力。”

我点了点头。黑鸦接着对周礼说:“他每扔完三次,你就要喊一声‘爸,该醒醒了。’不能太小声,也不能太大声,就跟你平常说话差不多。明白吗?”

周礼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但我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有些不耐烦。

没管那些,黑鸦喊了一声开始,然后拿起鞋拔子就朝周老的身上打。他用的力量不是很大,所以打在周老身上的声音,比较沉。

啪啪啪三下之后,我将手里的黄豆立刻扔在了周老的身上。黑鸦没有停,继续打。

连续扔了三次黄豆,周礼喊了一声“爸,该醒醒了。”他喊的声音有些小,黑鸦立刻训斥他,大点声。

这个过程持续了大概十多分钟,黑鸦叫了声停。他叫周礼赶紧把周老给扶起来,慢慢地躺下,让大脑的血液回到身体里。差不多两分钟后,黑鸦说,把周老背出来,进卫生间去。

周礼把周老背出来,罗哥拿起一个塑料凳子放在卫生间。周老坐在上面,背靠墙,还是昏迷不醒。这时,罗哥把那盆混着童子尿的淘米水端来了,里面还有一个瓷碗。

黑鸦拿起瓷碗,舀起淘米水就朝周老的脸上泼,一边泼还一边叫周礼继续喊。

等淘米水泼地差不多后,他让周礼帮周老洗一个澡,然后背后到床上休息。明天早上太阳出来后,让周老晒一晒就没事了。

老太太倒是连连道谢,但周礼却半句话没说。他肯定是想在怀疑黑鸦,所以周老没过来之前,他是绝对不会感激我们的。

忙活完了之后,陈小和陈大爷还在客厅里。

陈大爷的脸色倒是比较平静,而陈小却是一脸气愤,眼睛直直地盯着黑鸦。

我算是看出来了,想杀周老他们的那个人,估计就是陈小。但他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呢?难道是因为,当初金老四帮了他们家很多忙,所以他才这么做?

正在我猜疑的时候,陈小走到了黑鸦面前,又一次问他到底是谁?

黑鸦就说了一句话——我是来找金老四的。

“你找他干什么?”

“想知道这个,那你得先告诉我,你是谁。”

陈小没有正面回答黑鸦的问题,而是岔开话题说:“咱俩可以下一盘棋,你要是赢了我,那我就告诉你。如何?”

黑鸦也很想知道陈小究竟是谁,所以就答应他。

刚好,陈大爷说他家有围棋,平时很少下,现在依然是新的。而且,他家也在这层楼,离这里十米左右。既然这样,那黑鸦和陈小也同意去陈大爷家。

可黑鸦也担心这是陈小的调虎离山之计,所以叫我跟着他去,让罗哥留下来看着周老,免得出意外。

跟着黑鸦到了陈大爷家。

陈大爷的家人对我们这些陌生的客人有些好奇,但看到是陈大爷带来的,也没有多问,而是很有礼貌地招呼我们。

坐在沙发上,黑鸦和陈小相对而坐。陈大爷把棋盘拿了出来,黑鸦拿黑子,陈小拿白子。

按照围棋的规则,白子先下。所以陈小也不客气,拿起一颗白子,干净利落地落在了棋盘上。黑鸦也不示弱,随手就接招。

我在黑鸦身边坐着,陈大爷在陈小身边坐着。我们四个没有说话,陈大爷的家人们也没有说话,所以整个客厅很安静,但气氛也比较沉闷。

连续下了几十手,黑鸦跟陈小依然是闭口不言,两人时而看一眼棋局,时而抬起头看一眼对方。我在旁边看着,觉得棋局越来越奇怪,像是一个字,但又多了一些笔画。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左右,黑鸦落下一颗黑子,陈小的二十来颗白子被杀。等他全部提起来后,我突然发现棋局当中的白子,居然变成了一个字——徐!

我立刻看向了黑鸦,发现他也是眉头微皱,在想那个“徐”字是巧合呢,还是陈小故意的?

这时候,陈小问道,还要继续下吗?

黑鸦说不用了。他抬起头来看着陈小,仔细看了一会儿之后,说了句像。

陈小笑了一下,说像什么?

黑鸦说虽然你看起来跟他长得有很大差别,但你的眼神却告诉我,你应该是他的儿子。

陈小依然微微笑着问,为什么不是他的侄子呢?黑鸦说,因为他是独子,没有兄弟。

虽然我在旁边看着,但完全不知道他们俩到底在说什么。不仅是我,陈大爷也是一脸茫然,看看黑鸦,又看看陈小。

而正在这时,陈小突然问道:“你是徐叔?”

黑鸦说:“徐黑白已经外出了。我,是黑鸦。”说着,黑鸦拿出了那个空信封,递给陈小,然后把徐黑白将这个空信封转交给我们的事情说了出来。

陈小听完后说,他原本是想直接找徐黑白的。但他不了解徐黑白,不知道他的能力到底如何,担心就算找到他,也救不了他爸。所以,他才想出这个办法考验一下徐黑白。而他留在这里,一是为了等徐黑白,二是为了帮他爸报仇。而且他也决定了,如果他把周老他们全都杀了之后,徐黑白还没有出现,就亲自去找他。结果没想到,周老他们没死,徐黑白也没来,而我们却来了。

说完后,陈小立刻看着黑鸦继续说:“听我爸说,你跟他年纪差不多,但为什么几十年过去了,你看上去却只有三十来岁?”

黑鸦笑了一下说,这些都不重要。然后黑鸦又问,你爸在哪儿?

陈小的脸上露出了悲伤,说他爸现在很危险。

这下我听明白了,原来黑鸦已经认出陈小是金老四的儿子。而陈小以为黑鸦是徐黑白,所以才约他下棋,一来试探他是否真的很懂围棋。二来,也是想用白子组成一个“徐”字来暗示黑鸦。如果黑鸦能猜到的话,陈小就会表露身份。如果猜不到,那陈小就会想办法对付我们。

知道了这个过程,我也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心说这一盘棋居然藏着这么多的事情。要没点脑子的话,还会出大事。

既然已经表明了相互的身份,那黑鸦也不耽搁,急忙叫陈小带着我们去找金老四。陈小嗯了一声,然后就折返回周礼的家,叫上罗哥一起出发。

同时,陈小也借周礼家的无线网买了四张第二天一早去北京的机票。

买完票后,黑鸦表情严肃地问陈小:“金老四真的是被困在了信王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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