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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回“家”

男子带着我们上了车,很快三辆车便先后驶出了车站,车子行驶在江南市的公路上,看到国内新兴起来,并且迅猛发展的江南市的城市风光,让我有些目不暇接。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江南市的郊外,驶进了一幢外表看起来极其奢华的别墅院内,待车子停稳之后,我看到几名同样身着西装,带着墨镜的男子走到了车门边上,他们拉开了车门,异口同声且又毕恭毕敬地说道:“二小姐,您回来了。”

虽然我心里已经知道我现在是问家的二小姐,可是我还是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撼住了,这幢别墅……不就是我在梦里见到的吗?

我有些茫然地下了车,我真一点都不撒谎,我就是一个穷小子,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放在以前我进一个兰州拉面的饭馆都觉得够奢侈了,看到一间咖啡厅都已经觉得足够金碧辉煌了,现如今看到这么豪华的别墅,坐这么豪华的车,我没激动地晕过去,已经证明我的心理素质够硬了。

这些身穿西装的人,不用多说,在我看过的影视剧中就十分常见,他们应该就是保镖一类的角色。

在这些保镖的簇拥下,我和爷爷走进了别墅,一进别墅的大门,我就看到男左女右两排足足有二三十号的佣人列队站好,见到我和爷爷走进来他们整齐划一地90度鞠躬,同样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恭迎二小姐回家。”

我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当时就满脑子就只有两个字——懵逼。

站在一旁的爷爷看出了我的窘态,拉住了我的手,轻轻捏了两下,我看了看爷爷,爷爷冲我微微一笑,便拉着我继续往里面走。

来到客厅,我看到客厅沙发的正坐上坐着一位年纪比我爷爷看起来小上几岁的老人。

我从看到这幢别墅的时候就开始在揣测,自己在梦中所见到的场景是真实的,梦里那位老人肯定会出现,现在看到面前的这位陌生的老人,我一眼辨认出来……就是他!

而他,正是我这一路上所听到的“问老太爷”。

见到我和爷爷祖孙二人的时候,这位老人居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站了起来?

我努力地回忆着自己的梦境,不对啊,梦中这个老人不是坐在轮椅上的吗?

而可是现在看起来,他似乎并不是想梦里的场景所呈现的那个样子啊?

如果梦里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么这位老人……

这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正画着问号,那位老人已经走到了爷爷的近前,友好地冲爷爷伸出了一只手,说道:“在下问清远,今日承蒙见到大名鼎鼎的‘九爷’,真是三生有幸,幸会,幸会。”

爷爷爽朗地一笑,和问清远友好地握了握手,同样寒暄道:“老哥您这话可就说错了,我一无名无姓的乡野村夫,见到问家的老太爷,才是三生有幸呢。”

问清远也笑了,反驳道:“哎,九爷您这话言之差矣,我且问您一句,令尊生前可是有一忘年挚友,名叫问鼎天?”

爷爷愣了一下,但是转而意识到了什么:“敢问问老先生是您的?”

“他是我的祖父。”问清远笑道,“按照辈分来,我还要称呼您一声叔父呢。”

爷爷连忙说了几声“不敢当”,他们聊得很投机,似乎已经忘了傻站在一旁的我了。

我现在的状态完全可以用“呆若木鸡”来形容,看着两个祖辈相互寒暄了半天,问清远才将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我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得出来,那眼神当中充满了宠溺和疼爱。

问清远抿了抿嘴,弯下了身子,他的个子很高,弯下身子之后就得以和我的视线保持平视的状态,我看到他的眼里泛出了泪光,犹豫了半天才问我:“小羽,怎么了?才离开爷爷身边两个月,就不认识爷爷了吗?”

小羽?

小羽是谁?

我的大脑已经完全短路了,早就已经将自己先前背诵的资料上面的内容忘得一干二净了。

问清远见我不回答,抬起手来摸了摸我的脸,追问道:“小羽啊,你这是怎么了?这段时间你受了很多苦吧,你看你都瘦了。”

问清远的手掌很粗糙,他手上的老茧碰到我的皮肤感觉上有些扎人。

爷爷同样也弯下身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小羽,你还愣着干什么吗?莫爷爷送你回家了,你还不赶紧叫爷爷啊?”

听到爷爷的话,我这才反应过来,我现在是问家的二小姐,“小羽”则是我的小名。

“爷……爷爷!”

在对着问清远叫出“爷爷”这个称呼的时候,尽管声音很轻,但我真的紧张的心脏都快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哎!”问清远应了一声,顿时脸上老泪纵横,伸出手来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哽咽着说道:“小羽啊,爷爷对不起你,以后爷爷再也不让你离开身边了。”

讲真,我自己都要被眼前的这种气氛给感动了,但是我对这个家,和眼前的这个爷爷现在还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所以虽然我想要努力地挤出一点泪水来迎合气氛,但是却一滴泪都没有。

反倒是一旁我的爷爷帮我解围道:“老哥,您先控制一下情绪,您看这孩子两月的时间里经历过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但是肯定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的惊吓,要不要先让孩子去休息休息,毕竟回来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的也累了不是?”

问清远这才把我松开,一边点头一边去擦拭眼角的泪水,说道:“对,没错没错,是该让孩子好好休息休息了,刘妈!”

问清远点首叫过来一名中年的女佣人,吩咐道:“带小羽先回房休息吧,好生伺候着。”

这个“刘妈”点了点头,牵起我的右手要带我上楼。

我有些慌,站在原地不肯走,刘妈有些不知所措,我的爷爷继续开口替我解围道:“哎,你看这孩子,都已经变成惊弓之鸟了。”

听到爷爷的话之后,我明白了爷爷话里的含义,于是对刘妈便不再抵触,跟着她上了楼。

刘妈把我带到了别墅三楼的一件房间门口,打开房门之后,对于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我除了“目瞪口呆”以外就没有其他的形容词了。

这间房间的面积已经堪比我在农村老家整间平房的面积了,都不用看别的,光凭着粉色的墙壁就知道这一定是一个女孩子居住的房间。

硕大的一张公主床足矣并排躺下三到四个成年人,精致的梳妆台,衣橱等等家具每一样看起来都价值连城,并且一看就是纯手工精细打造的,可见这个别墅的拥有者,也就是问清远老爷爷是一个相当有品位的人。

墙上四处贴着不少的照片,上面都是同一个女孩子摆着各种各样的pose的可爱样貌,这都是问天羽本人的照片,而不是我这样一个替代品的。

之前的资料里面有写到这个“刘妈”,从问天羽下生开始,直到现在一直都尽心尽力地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可以说是除了问天羽的血缘亲人以外最亲近的人了,而问天羽从小就称呼这位刘妈叫“刘婶儿”。

刘婶儿将我让进了屋,她在后面跟进来,说道:“二小姐您看,您房间里的一切都是按照老太爷吩咐,保留您离开前的样子,老太爷叮嘱过,您不愿意让外人随便进出您的房间,因此除了我每天一日三次打扫和通风换气之外,这里就只有老太爷,没有第三个人进来过了。”

我在心里酝酿了一下词汇,用一副主人的身份说道:“刘婶儿,您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的,二小姐,有什么吩咐的话,随时叫我。”刘婶留下了这句话,转身出去,并带上了房门。

刘婶走后,我算是长出了一口气,根据我背诵的资料,这位问小姐平时在家是一个受到绝对溺爱,性格十分骄横的姑娘,在这个家里就算是问清远都要对这个宝贝孙女退让三分,这样嚣张跋扈的性格反而能够让我更快地适应在这个家中的地位,因为不管做什么,“耍横”优先于一切就完事大吉了。

再一次看向屋里极尽奢华的摆设,我不由得感叹了一句:“这就是人间天堂吧?”

心里这样想着,但是我却高兴不起来,做人难,但是要替别人做成一个人……更难。

心里带着这样的想法,我便在梳妆台旁边的吊椅上坐了下来,看到梳妆台上摆放着一篮洗干净的水果,我并没有动,而是随手从旁边抓过来一只硕大的毛绒玩具抱在了怀里。

抱了一会儿,才发觉不对劲,随手就将毛绒玩具丢到了一边,叹息着自言自语道:“你该不会真的把自己当成一个女人了吧?”

“做一个女人不好吗?”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

我愣了一下,原因有两点,第一点是因为这个声音和变成女人之后的我,现在说话的声音一模一样!

而第二点,就是我对着苍天起誓,这个声音,绝对不是从我的喉咙里面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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