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要调动灵力,主要是要沟通阴阳。
世间的阴阳师大多是通过调动自身的法力来用感官察觉周围的环境不同处。他们的方法极为繁琐,而且也极其耗损自身的精力。无论是察觉的范围还是准确度,都存在很大的问题。
当然这只是相对于我而言。一般有这般能力的阴阳师,其实在人间已经算的上真正的大师了。也难怪九忧会为了那海东大师等了近半年。
接下来说说我探查阴阳的方式。简单来说一句话便可概括,那就是将灵力调动双眉之间,打开天眼,用天眼去看。
至于天眼,其实在冥界每个职官都有,稀疏平常的一种能力,就像世间常人能一边骑车一边交谈般平常。
在冥界一直有一种说法,说的是其实在人间很早很早以前,具体早到什么时间没有具体说明,那时的人们生来额头就有第三只眼,和其他两只眼功能不同的是,第三只眼便能看阴阳。
只是后来不知什么缘故,这种器官慢慢的开始退化,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而冥界的历史相较凡人更是漫长的无法计算,冥界的每一个职官,都需要时时用到第三只眼,所以这种能力也就一直继承了下去,并没有丝毫退化的迹象。
当然我也听说这世间有一些道士用一些特殊的办法,比如用特制的符也能短暂的打开天眼去辨阴阳,虽然未曾亲眼所见,但也是可以去相信的。
毕竟这也算不得多了不起的能力。
但上述的道士也许可以短暂获得天眼的能力,也只能对活物,也就是能移动的事物起到作用,要让他们来探查这大山中的阴阳,恐怕是做不到的。
我就不同,因为有灵力作为能源,我可以持续的保持天眼。大山虽然是死物,但中间若是有所不同,一定会产生极其微妙的不同,长时间的细致辨别,还是能够看的出这些不同。
简单说,用天眼看到的两种有所差异的事物,便会产生不同的颜色,只是深浅区分而已,就好比世间的雷达一个道理。
我围着金华洞的洞壁一丝不苟的利用天眼查看着周围乃至更深处的环境构成,通常都会盯着一处探查好几分钟。
毕竟山体大都是同种构成,精细还是难辨。直到九忧气喘吁吁赶到时,我依然没有任何发现,相应的几乎整个洞壁都被我扫查了一遍。
九忧看着我专心致志的样子,并没有打扰我。坐在一旁不停的在看时间。直到我放弃时,他才跟了过来,急切的说道:“先生,看出什么来了吗?”
见我摇了摇头,他的面色明显有些失望。我没管他,走到祝瞳身边,问道:“瞳儿,这洞有什么特别来历吗?”
祝瞳回道:“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几乎洞壁都一个样子,岩石坚硬,并不像有开凿过的痕迹。”说着,祝瞳望向九忧,疑惑的问道:“九忧先生,你确定就在此洞吗,又是如何确定的?”
“几乎可以确定,至于如何确定的说来话长,首先是根据当地百姓口中相传每逢真武大帝生日的前一天,金华洞附近就会出现异光,百姓们称为极光,说的是真武大帝显灵。这是其一,其二你们可能没从外部打量过此洞,此洞与武当其他岩洞有明显不同,这里的地势就像是......”
“怎么说呢...”九忧想了想,眼前一亮说道:“对,就像是被人凭空拔高了很多,虽然可能其中的断层经过岁月的修复,已经肉眼不可辨明了,但周围的植物却还是很看出来的,同一种植物,错落在上下十几米处,很是突兀。”
“可能先生不曾了解,道家的卜术,不仅卜人,而且还能卜山,卜水。我来武当古镇已有三年,此处来过不下百次,每次都会提前占卜此山的玄妙,顺着占卜的路线,每每都会停在此处,百试百灵。所以我敢断言,此处一定另有玄机。”
“那你又是如何确定是今天下午三点,不能错过呢?”我开口问道,同时看了看时间,还剩下五分钟。
“占卜讲究的分秒占卜,我心中有一疑惑,便开始占卜问路,问到路后,再开始问时辰,初开始一直模糊不清,但是从上个月开始,渐渐的开始明朗了,直至今日上山前,我又占的一卜,此处下午三点,卦象显示异常,所以才一直催促二位。”
“看来你们道家的占卜术还真是玄妙,抽空我也了解了解。”我笑道,既然他都说了是三点时分,现在也急不得。
“先生若想学,我当倾尽全力教于先生。”九忧话说的异常真诚,但我还是摆了摆手,淡淡一笑说道:“既然你都喊我先生了,我在跟你学,不是乱了辈份?好意心领,学就不必,了解了解就行。”
九忧刚要开口回话,就在这时,祝瞳突然对我二人喊道:“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我静下心来,马上就察觉到脚下有非常轻微的抖动,如果不是祝瞳提醒,可能还真难以察觉。
九忧显然也察觉到了,立刻趴下生来,将右耳紧贴在地面,表情顿时开始凝重起来,眼睛紧张的盯着我。
我见状也学着他趴了下去,这一听,让我的心都跟着颤抖了起来,地下,就在地下面,有岩石滚落的声音,而且听声音好像还是由下往上滚,也就是说,从地底朝我们耳朵贴听的方向滚落。
“我明白了!”祝瞳刚想解释,九忧和我同时点了下头。
原来,我们都按照惯性的思维觉得洞壁有问题,可能透过洞壁一定会别有洞天,哪知真正有问题的是我们脚下的地方。
发现了这种情况后,我不再迟疑,打开天眼,往脚下看去,这一看,惊的我直冒冷汗。
按道理来讲,我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可唯独没见过倒着成长的植物,倒着流淌的河流......
我想我此时的表情已经震惊的无以复加,连带着九忧望着我都显示惊措不己,祝瞳一直在我耳边关切的问着话,我只觉得脑袋有些空,甚至都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使劲的甩了甩了脑袋,揉着脸,我在他二人异常炙热的眼神中对他们慢慢的说道:“可能接下来的路,要彻底颠覆你们的世界了......”
“卓莫,你怎么了。”祝瞳擦着我脸上不知何时滴落的汗,关心的问道:“我从来没有在你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握着祝瞳的手,感觉手心里也有汗。眼睛却盯着有些慌张的九忧问道:“九忧,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九忧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些难言之隐,可我现在可管不了他那么多了,一把提起他,冷眼瞪去,对他喝道:“如果你只是想利用我打开脚下的世界,我想你找错了人,不要逼我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祝瞳一脸错愕的看着我们。我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过问,她紧张的没说话。
“好吧...”九忧沮丧的垂下了头,叹了一口气,我将他丢在地上后,他慢慢的坐了起来,说道:“先生勿怪,我确实对这下面一无所知,这是实话。如果先生想问的是铁拐李的墓室,我知道的会全部告诉先生。”
“说吧。”
“嗯...”九忧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铁拐李的墓室我们是在巴国发现的,当时只是发现那个地方有一种很奇异的能力波动,先生也知道,我们道人,对能量的波动极其的敏感。”
“可最初没人知道怎么下去,也请人挖地,几乎都快挖地两丈,都没有意外发现,当时他们都有失望,便放弃了,唯独我一直守在那附近,用占卜的方式确定此处绝非寻常古墓那么简单。”
“后来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上游水坝突然放水,很快大水就将已经被掘出两丈之深的凹地给填平了,我站在凹水附近又仔细观察,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凹水本该往下渗才对,可这里的凹水却从侧面开始渗透。”
“我这么说你们可能不理解,就好比是凹地前方凭空出现了渗入点,水不是往下渗,而是侧着渗入。”
“你接着说。”
“因为当时就剩我一个人了,我也没敢冒然下水试探,再加上当时水库的水越来越凶,都冲断了好几处坑洼,所以我就一直留在岸上。”
“大概又过了半个月时间,凹地的水开始漏干,这时出现在我眼前的又是另外一个奇异的景象。”
“就在凹地的不远处,被大水凭空切断了地面一样,露出一个和凹地几乎垂直的陡坡,或者说悬崖也可以。”
“那悬崖并不深,大约也就二十多米的样子,我找来绳索,顺着峭壁往下爬,可是先生你能否想象的到,当我爬到一定位置时,我竟然能够不依靠绳索而直立在峭壁上,那种感觉就像是峭壁才是地面,地面变成无尽悬崖一般。”
“怎么会!”祝瞳惊讶的望着九忧,问道:“按照地球的引力,除非...除非是...”
“除非是什么...”我问道。
“我不敢说。”祝瞳摇了摇头,但眼神却更加炙热,九忧也停下了讲述和我一起等着祝瞳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