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沛凛,我怎么觉得现在比刚才冷啊?”夜虞菲虽然穿着安沛凛的外套,但是依旧感觉自己的小腿凉飕飕的。
安沛凛手上割草的动作没停,只沉声说:“你难道没发现天黑的很快吗?可现在明明才下午三点。”
闻言,夜虞菲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的确和安沛凛说的一致,她皱眉问:“不会是要下雨了吧。”
像这种依山傍水的地方,随时都有可能下雨。安沛凛只短短的回应了一声后,就加快了自己手上的动作。
夜虞菲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想到自己不仅被困在陌生的地方,可能等下还要遇上一场暴雨。刚才她都是站在一旁看着安沛凛准备,想着救援可能不久后就到了。但是如果下雨,那可能要等到雨停,才会有人过来寻找他们。
夜虞菲也学着安沛凛的样子,捡了根长棍,在一片区域的草里敲打一下,确认没有蛇之后,也开始讲一根根可以燃烧的木柴收集起来,一趟趟的往小洞里搬。
幸好那洞处在地势较高的地方,不然等下下雨,岂不是真的没地方待了。
天越来越黑,偶尔还有几声炸雷从远处传来,说明大雨已经离得不远。此时,夜虞菲已经被安沛凛要求待在大石下面,自己却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夜虞菲频频向外看去,大雨就在这时突然的倾盆而下,不给人一点反应。夜虞菲急的就要冲出去找安沛凛,就见到人已经从远处跑了过来,手里还提了东西。
大雨下得又猛又急,即使安沛凛很快就躲进了大石底下,但依旧是全身湿透。
“你去干什么去了,我都要担心死了。”夜虞菲将人拉到铺好的草铺上,用袖子给他擦拭雨水。
安沛凛抬了抬手,夜虞菲才发现是一只断了气的兔子。
她眼睛惊讶的微睁,“你怎么抓到的?”
安沛凛朝她笑了笑说:“它自己撞上来的。我不会做饭,还是你来把它弄了吧。”
说着他就将兔子放到地上,自顾自的脱起了自己的衣服。
夜虞菲知道他全身都湿透了,不脱可能会生病,也不说什么。只是将自己身上穿着的外套脱了下来放在一边,让他等下穿上。
夜虞菲脸颊微红,弯腰提起兔子就到了洞口边缘。她用安沛凛刚才给她的小刀,摸索着处理了兔子。好在雨大,也不愁没水。
另一边脱得只剩一四角内裤的安沛凛,身上只套了件西装外套,就蹲在那里将火堆点燃。
“我还以为你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呢,没想到你还懂这些。”夜虞菲指着火堆一圈由十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头垒起来的圆圈。这样子生火,又省柴,又防风。
“以前做过这样的训练,今天也是第一次用。”
火光照射在安沛凛的脸上,让他平时的冷硬的五官都显得柔和了许多。
夜虞菲处理好兔子后,就慢慢的放在火堆上翻烤。期间,安沛凛又试了很多次,才将他们现在的情况发了出去。
兔子烤的有些柴味,虽然没盐,但两人吃得干干净净。安沛凛的衣服烘干了,他穿上了衣服,将外套又套在了夜虞菲的肩上。两人并排坐在草铺上,靠着石壁,安沛凛将火堆往洞里又移了些距离,倒是暖烘烘的。
“安沛凛,我可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荒郊野外,在这样的大雨中躲在石头底下过夜的。”
安沛凛看了看披着衣服的夜虞菲,伸手将人拥在了怀里,“至少是两个人一起。”
夜虞菲点了点头,“是啊,幸好是两个人。如果就我一个,现在肯定就站在雨里哭了。”她没抗拒安沛凛的怀抱,现在这个样子,能让她获得一些安全感。
“说实话,这样的经历,我觉得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实在太特别了……你呢?”
夜虞菲边说边扭头过去,却发现安沛凛闭眼仰头靠在石壁上,脸色通红。她心里咯噔一响,伸手覆上了安沛凛的额头。
过高的温度表示安沛凛已经发烧昏迷过去,夜虞菲赶紧起身,将安沛凛平躺的放在草铺上。她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盖在了安沛凛的身上。
刚才借着雨处理兔子的时候,夜虞菲就感觉到了那雨水的冰凉刺骨。但是安沛凛从刚才起就一直表现得很正常,她还以为没有大碍。谁知道现在却发烧了。
“安沛凛?安沛凛?”夜虞菲叫了两声,发现他丝毫没有反应,显然是进入深入昏迷了。大概就是之前挺着,现在一放松就熬不住了。
这里没有退烧药,没有抗生素,夜虞菲只能将火堆移到最近,让安沛凛的周围都暖烘烘的,防止他继续恶化。自己则是与他并排躺下,不时的为他擦拭额头上的汗珠。这一夜就在夜虞菲不断的添柴,照料中度过。
雨半夜停了,昏睡了一晚的安沛凛醒来时,火堆里的火依旧烧的很旺,全身四处都是暖烘烘的。而夜虞菲正紧紧抱着安沛凛睡着,安沛凛一动,她便醒来,反射性的就伸手拿柴往火堆里添。
安沛凛看她这样子,将人推了推,夜虞菲才悠悠转醒。显示迷糊的看着安沛凛,半晌后一愣,脸上瞬间露出惊喜的表情,“安沛凛,你终于醒了。”
安沛凛接住突然往自己怀里扑过来的夜虞菲,“我昨晚怎么了?”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大病初愈的嘶哑。
“你昨晚发高烧,昏过去了。这里又没有药,我都担心死了。”
安沛凛脸上浮起笑意,一手抱住怀里的夜虞菲,一手宠溺的拍了拍她的背,“现在没事了。雨已经停了,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夜虞菲点了点头,人却是没有从他怀里出来,就这么抱着抱着,在安沛凛的怀中睡了过去,昨晚她实在是太累了。
安沛凛也不叫醒她,只沉默的抱着夜虞菲,一下又一下的轻拍着她的背。
最后,戴尔伸带了许多人在当天中午找到了被困的安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