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衿看向窗外的京都的天空,一片湛蓝。
是不是不久之后血色就会染红天空?
宁子衿嘴角扬起一抹不知名的笑意。
那是他志在必得的表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子衿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
皱了皱眉,正色的问了句。
“安楦,你这次,是不是连四大世家也要一起下手?”
“嗯。”安楦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但一瞬过后,就恢复了
原样。
“一定要全部?”
宁子衿似乎不太信,又问了一句。
“可能吧。”
安楦的心倏地一痛,全部吗?全部吗?她也不知道啊。
宁子衿不在说话,只是低着头,似乎陷入了沉思。
“安楦,我有些事要处理,我把暗卫留下来给你,你就留在客栈吧,等我回来,再行事。”
“哦,小心点。”安楦很是平淡的回了句。
一股失落之意笼罩在了宁子衿的身边。
如果是顾瑾,如果是顾瑾的话,你肯定就不是短短的四个字吧。
呵……
宁子衿想说些什么,却硬是没有说出口,只是临走前还应了声。
“好。”
随机,宁子衿便离开了客栈。
安楦只在楼上看到街上的宁子衿,神色匆匆的走着。
其实心下是有些疑惑的,只是,她觉得,他的事,她还是不要多参和。
如果是朋友,她很愿意和宁子衿成为朋友,甚至是知心朋友。
只是,宁子衿,我真的不想总是在无形之中,给他带来伤害。
宁子衿出了客栈之后,便隐没在了繁华的街道上。
这京都里的百姓,似乎都还没意识到宁子衿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的境地。
不过,这正是宁子衿和安楦想要看到的结果。
这才更好不费一兵一卒拿下这天陵王朝不是吗?
“参见王爷。”
宁子衿负手立于河边,旁边有一人,单膝下跪,沉沉的低着头,声音沉重的说了声。
宁子衿看了她许久,眼里不知道是什么神色。
“起来吧,这些日子,幸苦你了。”宁子衿亲自弯下身,伸出手,轻轻的抓住她的手,扶了起来。
她似乎有些惶恐,一脸震惊的看着宁子衿,待她回过神来之后,立刻往后退了几步。
宁子衿讪讪的笑了笑,原来自己是这样的让人害怕啊。
那女子定定的看着宁子衿,尚好的容颜,黄色的明丽衣裳入了宁子衿的眼。
原来,这黄衣女子,竟是宋家小姐,宋文玉。
“不知王爷今日亲自来找文玉,可是有什么急事?”
宋文玉终于处理好了自己的情绪,用着最平淡的话语问了声。
“只是想到,既然已经入了京都,是该告诉你一声,除此之外,确实有一件事。”宁子衿说到此处便停了下来,看着宋文玉。
宋文玉眼前一亮,问道:“何事?”
“你先别急,这件事,恐怕会让你为难。”
为难,倏地,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
“这次找你,是为了宋家。”
“和宋家有关?”宋文玉被宁子衿说到半路停下的话吓到了。愣愣的问了句。
“嗯。”宁子衿的一声“嗯”,夹杂了许些不忍。
其实,他想说的是,宋家留不得,因为安楦会狠心下手。
他和宋文玉之间的关系早在几年前便成这样了。
那年,宋文玉外出游玩。那时候的她,还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童,外出途中被宋家敌家派来的杀手刺杀。刚巧,那一阵子,宁子衿在京都有事,那天,趁着天气不错,便带着侍卫出城走走。谁知,就碰到这么一幕。
一个孤零零的小女童被黑衣人围住。心下不忍,便出手,救下了他。
之后才得知,她竟是宋家千金。有些刁蛮任性,
救了她之后,硬是说要报答自己。
其实从知道她的身份之后,宁子衿就开始后悔了。
宋家的女儿,死了也罢,自己何必浪费时间救她?
可更没想到的是,那宋文玉竟然死缠着宁子衿,还说要以身相许。
那时,宁子衿十五岁,而宋文玉却仅仅只有十岁。
一个十岁女童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当时的宁子衿只是嗤笑了一声,为了可以早点摆脱这个烦人的宋家大小姐,只好随意的说了句。
“你若是想要报答的话,不如就替我办事吧。”
以为她会扭头就走,毕竟,她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姐,又怎么会让人如此对自己。
可是,才十岁的宋文玉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说了声“好!”
于是,她便一直帮着宁子衿办事,直到现在。
其实,刚答应的时候去,还有些担忧,怕帮他的事中有何宋家起冲突的地方,可这些年看来,她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可是现在却……
宋文玉踌躇了几番,有些紧张的问了句。
“王爷,文玉一直有一个地方不明白。”
“但说无妨。”
“王爷这么久以来,难道都不怕文玉将王爷的事上报家父,或者其他人吗?”
“那本王问你,这么多年以来,你有告诉过别人那?”宁子衿不怒反笑,眼角挑起。
这边,安楦自然不可能那么听话的留在客栈。
她知道宁子衿的暗卫会讲自己的行踪告诉他,但她也没什么好满的。
看到天色渐暗,安楦换下了平日的白衣,穿上一袭青袍。
是夜,温府上下一片静谧。
安楦蹲在温朗的书房房梁上,再进来时,她就摸清楚了,温朗此刻并不在府中,也不清楚去了哪里。
不过,这不是她现在要知道的,她现在只是想从这里,找到什么东西。
一跃而下,安楦稳稳的落在书桌前,反过身,开始翻找书桌上的书,文件之类的。
甚至还有一封未写完的奏折。
倏地,安楦一怔。
不好,中计了。
安楦连书都来不及放回原处,就打算走。
“楦容将军来了,温某岂有不好好招待之理。”
书房门被打开,温朗一身华服走了进来。
满面春风的看着正准备离开的安楦。
安楦有一瞬间的慌神,随即又立刻静下心来。
从看到那封奏折开始,她就知道,自己中了温朗下的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