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起宁赶去白府的时候,白冉已经派人在苏念的房中搜到了堕胎药,证据确凿。苏念派她的贴身丫头玉雯,在聂鸢的安胎药中偷偷加了堕胎药,聂鸢喝了药后腹痛难忍很快就小产了。
起先苏念与玉雯不肯承认,后来白冉对玉雯动了刑,那丫头受不住鞭打就统统招了。
白冉盛怒,手中举剑,作势就要杀了苏念。幸得白家的老管事拼命拦着,白冉才没能得手。
“滚开!谁再拦着我,我就一并都杀了!”白冉双眼血红,迸发出可怕的杀意。
“皇后娘娘驾到!——”
苏念往府外逃着,迎面撞上了进府的白起宁。苏念跑得急跌倒在地,白起宁幸得有雨燕扶住才站稳了身。
“娘娘,娘娘救我!”苏念看到白起宁来了,哭着抱住白起宁。
接着白冉举剑追了过来,看到对面的白起宁怔住了,虽然停下了步子,但双眼依旧死死盯着苏念,一心想要杀了她。
“白冉,你在做什么?快放下手里的剑!”白起宁厉声呵斥。
雨燕又扶起了苏念,苏念躲在白起宁的身后,痛哭流涕,吓得直哆嗦:“娘娘救我。”
“皇后娘娘,今日无论如何,我也要杀了那善忌的恶毒贱人,是她!她害死了我的孩子!害得鸢儿现在只剩下半条命啊!”白冉痛不自胜,悲愤交加。
白家管事跑过来,看到了白起宁,才松了一大口气:“皇后娘娘,你可来了啊!”
“休得胡闹!”白起宁仪态威严,沉声震住了白冉,“凡事自有公断,本后不会偏袒任何人!”
白起宁令府上所有人到正厅问话,不相关的下人们就待在正厅外。
苏念与她的丫头玉雯跪在地上,二人都吓得面色发青。白起宁听了众人陈述,的确人证物证俱在,连玉雯都亲自招了,是苏念指使她下药的。
“苏念,本后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此事究竟与你有没有关系?”白起宁的目光锐利极了,容不得任何人在她面前说谎。
“娘娘,我……我也是一时糊涂,气晕了头,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我真不是有意的,不是啊。”苏念面露痛苦懊悔之色,连连摇头。
“贱人,你就去为我那未出世的孩子陪葬吧!”白冉对苏念恨之入骨,早无念半点夫妻之情。
“真的是你?”白起宁惊撼,不可思议地看着苏念,在她的心里,苏念是做不出来这样狠毒之事的。
丫头玉雯身上满是血痕,她跪趴在地上,身体痛得发麻,不敢抬头看皇后一眼。玉雯早就被聂鸢买通了,下堕胎药也是玉雯极力唆使自家主子做的。
所以这样的一出大戏其实是聂鸢一手策划,而她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最大的受害者,苏念这颗被利用的棋子表面上是凶犯,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娘娘,是我错了,错了,悔不当初。”苏念因聂鸢一再挑衅怀恨在心,被怨恨蒙蔽了理智,又被玉雯挑唆指引,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你太让我失望了!竟然对一个无辜孩子下此毒手。”白起宁心如刀割,当初见到苏念时,她还是个好姑娘,怎么也会沦落至此。
白冉怒不可遏,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愤恨:“真相大白,娘娘,现在我能动手杀了这个毒妇吧!她心狠手辣,早就该被千刀万剐!”
“哈哈哈,白冉啊白冉,我与你夫妻五年多,你可曾真心对过我?若不是你和聂鸢咄咄逼人,我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吗?”苏念反而变得异常平静了,不再害怕,却开口大笑。
“贱人,杀人偿命,你夺走了我的孩子,还笑得出来,可见你多么阴毒残忍!我白冉真后悔与你这样的毒妇竟然做了五年夫妻!”白冉狠色骂道。
“好啊,你想要我的命,来啊,我把命赔给你!但你记住,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让你和聂鸢好过!我会诅咒你们,今生今世,不得好果!”苏念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癫狂。
“贱人,你去死吧!”白冉勃然变色,举着剑刺向苏念。
白起宁疾言厉色大吼:“住手!白冉,当着本后的面敢动武,你也想死吗?”
“娘娘,事到如今,你还要庇护这个贱人吗?”白冉手里的剑尖指着苏念,愤怒到了极点,无奈地看向白起宁。
“白冉,给她一封休书,留她性命吧。她是大司徒苏仪的妹妹,也是你的妻子,难道你真要亲手杀了她?”白起宁缓和了语气,“一日夫妻百日恩。”
“娘娘,孩子怎么办?我如何向鸢儿交代?”白冉不死心地问。
“你和聂鸢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白起宁轻轻闭上了眼,白冉与苏念的这门婚事,是她一手促成,如今落到今天的地步,她也有责任。
白起宁看着大司徒苏仪的情分上,决意饶了苏念。白冉气得两眼发肿,愤怒地扔下了手里的剑,愤愤而去。
方才白冉举剑刺来,苏念以为自己真会没了命,此刻她还活着,不断大口喘气平复心绪。
“离开白府吧,别再回来,以后你和白家,没有任何关系了。”白起宁冷冷对苏念道。
“多谢娘娘救命之恩。”苏念趴在地上叩拜,她也彻底死了心,且后悔为何没有早点死心。
白起宁走出大厅,向管事询问聂鸢的情况。
白管事回答说,聂夫人刚刚醒过来,得知孩子没了,哭得肝肠寸断。晋阳侯正在房中寸步不离地安慰着。
“罢了,也是个可怜人。”白起宁叹声,下令赐了不少珍贵药材送来,让聂鸢早日调好身体。
聂鸢这一招险棋用得极妙,不但除掉了苏念,她成了堂堂正正的晋阳侯夫人,而且还成功得到了白起宁的怜悯痛惜。
目睹整个过程的雨燕总觉得心里怪怪的,但也未再跟白起宁说聂鸢不是。雨燕只是觉得,在聂鸢与苏念之间做选择,雨燕怎么都不会觉得聂鸢是善苏念是恶。不过皇后仁德善良,又是两个孩子的母亲,雨燕料定皇后是相信聂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