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千羽也笑得合不拢嘴发出“咯咯咯”的声音,林青桐看了她一眼,她赶紧用小手捂住嘴。每次入宫前,林青桐都会教女儿规矩,担心女儿在宫里肆意。
白起宁留他们一起用了午膳。
吃过午饭后,白起宁正吩咐着碧芸去看看宁安公主醒了没,一位宫人行色匆匆走了进来。
“娘娘,娘娘!”那太监焦急地叫着。
“怎么了?”白起宁微微皱眉,公公卓英也跟着她四年多了,怎么今日有人在,显得如此没有规矩。
“娘娘,出事了!”卓英跑过来,一下子就跪在地上。
“是你闯什么祸了?”白起宁不悦问。
卓英环顾小厅,见有林青桐在,欲言又止。
白起宁颇为不耐烦:“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
“是白学士,白冉出事了!”卓英粗喘了一口气,“昨夜,他喝多了酒,在醉香阁闹了事……”
“闹了什么事?”白起宁站起了身,心里猛然一颤,看卓英这样子绝对不是小事。
“说是……白学士的人绑架了清平县主,昨夜关在醉香阁里,那个,清平县主的清白没了。”卓英大着胆子总算憋出了这句话。
白起宁整个人犹如石化,步子不自觉向后一倒,身后的碧芸及时扶住了白起宁:“娘娘。”
“这怎么可能!”白起宁懵了,三弟有时候虽行事大胆,但从未做过任何逾越之事,怎么可能色胆包天,去亵渎清平县主聂鸢。
林青桐见白起宁乱了分寸,忙道:“娘娘别急,或许此事另有隐情,待查明真相不迟。”
新法条例,作奸犯科严惩不贷,白冉绑架侵犯县主可不是小罪,其罪当诛。
白起宁深深吸了口气,冷静下来,让碧芸送李隆、连千羽去御花园玩。
“母后,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三舅真犯了错,母后可不能以权谋私庇护他!”李隆也大致听明白了意思。
“好了,隆儿,先陪千羽出去玩!”白起宁心里烦闷,厉声对李隆道。
白冉是白起宁的亲弟弟,即便是白起宁不愿徇私情,可这骨肉至亲……白起宁怎能见死不救。
“卓英,究竟是怎么回事?”白起宁横眉问,卓英是她的心腹,却不留在身边,常常在外面打探消息。
白起宁让卓英将打探到的来弄去脉说清楚,昨日清平县主带着婢女外出散心,却忽然失踪直至晚上没有下落,聂家出动不少人找聂鸢,聂长生还通知了官府的人一并帮忙寻找。
到了今天早上,官府在醉香阁找到了聂鸢,聂鸢衣衫不整神色恍惚,是被灌了迷香还未清醒。聂家把聂鸢接回家后,聂鸢清醒过来,指正是白冉侵犯了她。聂长生亲自带着官府的人去白府问罪,白冉承认了罪行,此时已经被关押大牢。
白起宁了解自家弟弟的性子,若是他没有做的事,是一定不会认罪:“冉弟怎么会做出如此糊涂事来!”
“娘娘,先查明真相再做决意不迟。”林青桐劝慰道。
“我答应了娘亲,要好好照顾三弟,他若是出了事……”白起宁目光一沉,站起了身,决定亲自去一趟衙门的牢狱问个明白。
卓英跪下阻止,声称牢狱乃重灾之地,皇后娘娘凤体尊贵不可去:“娘娘,你若是一定要审个明白,我去天牢提人便是。”
“白冉乃戴罪之身,此事本后无权审讯,不可再坏了规矩落人口实。”白起宁不顾劝阻,执意去让卓英去备马。
龙威宫。
李昭平午休小憩,醒来后正要去御书房批改奏折,就听张路来禀报,皇后娘娘出宫了!
“白冉他……”李昭平得知白起宁出宫缘由后震惊不已。
“娘娘走得很急,皇上这可该如何是好?”张路焦急问。
李昭平忙招小路子过来,吩咐了一些话,令张路立即出宫去衙门,通知蓉城令官当如何处理此事。此事关系到皇后的娘家,李昭平清楚白起宁的个性,从不徇私枉法,还需他从中调和。
张路立即让人去准备了马,快马奔向衙府,不过张路还是没能赶在皇后之前,他想见令官,令官、典狱官等人已经候在牢房恭迎皇后娘娘。
“去悄悄通传你们大人,我封皇上口谕而来,切勿惊动皇后娘娘。”张路指着其中一个衙役道。
“是,公公请稍后等着。”衙役听说是皇上的口谕,不敢怠慢。
天牢中,白起宁支走了所有人,正襟危坐在牢房内的木椅上。
白冉蓬头乱发,跪在皇后面前,低头一言不语。
“我问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白起宁的语气加重了许些,不管她如何质问,白冉都不肯言。
那乱发覆面,他又低着头,白起宁看不清他的脸,他的沉默就是默认了罪行。
“白冉!你可知道这是杀头的重罪,你怎可如此荒唐糊涂!”白起宁怒火冲天,气得全身止不住发抖。
“娘娘,白冉知罪,无颜苟活,但求一死。”白冉声音低沉道。
白起宁只觉得心口揪着一痛,她那雄心壮志的三弟何时堕落成这样子:“不孝不义!你是要娘亲经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吗?你所作所为,让白家蒙羞奇耻大辱!”
白冉微微抬头,哽咽道:“皇后娘娘,我……我昨日喝了太多酒,一时失仪酿成大错,如今已无回转余地。清平县主清白已毁,我就用这条命赔给她吧。”
顿时更大的怒火涌上心头,白起宁站起身走过去,扬手就是一个狠狠的巴掌甩在白冉的脸上。
“啪——”这是白起宁第一次动手打白冉,她的力道可不小,白冉身子一晃跌倒在地上。
“你连死都不怕,还不能跟我有个交代吗?”白起宁指着白冉的手在颤抖,“为何要做出这样有辱白家门风的事情?”
“皇后娘娘。”白冉顿了下神,再也绷不住情绪,痛哭流涕起来,满是懊悔道,“昨日简书请我在醉香阁喝酒,我喝得太多,真是醉了,无心犯下这禽兽之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