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冲隆儿友善地摇着尾巴,他一定就是白起宁的孩子,眉清目秀长得特十分可爱。隆儿在宫中只见过猫,没有见过狐狸,可他仔细看了看,又不像是猫,嚷嚷着要摸。
“它叫小唯,是一只狐狸。”白起宁蹲下身,把白狐狸放地上。
李隆咬着唇,试探性地碰了下小唯,小唯很温顺地趴在那儿,李隆就大起胆子逗弄狐狸。李隆惊喜地笑着叫着,对小狐狸充满了好奇,小唯也很配合。
白起宁转过身看向站在一旁的白冉:“冉弟,既然无止大师已经到了蜀国地境,为何不请他来蓉城?”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臣也想请大师来蓉城。可在此前大师在佛山下附近的村庄治疗瘟疫很多日,刚回到佛山跟臣赶往蜀国实属疲惫,而瘟疫尚未得到根治,卧龙大师得知娘娘安然无恙,便折返回去了,继续研制药理。”白冉答道。
“卧龙大师果然是心系苍生之大者。”白起宁感叹道,她看小狐狸现在活泼灵动的样子,就知道小唯在佛山跟着大师一定很开心。
雨燕特别准备了美味的鱼,好久没有碰过鱼味儿的小狐狸尤其兴奋,吃得肚子圆滚滚的,吃饱喝足打了个盹儿满足地睡了。
白起宁把小白狐抱在长玉椅上,逗弄着小白狐,拍了拍狐狸圆滚滚的肚皮。
“还是跟着我有肉吃吧,既然跟着无止大师只能吃草,那今后就一直留在宫里好吃好喝如何?”白起宁笑着逗趣问道。
小狐狸的两只眼珠子瞪得如铜铃大,留在宫里那岂不是见不到玄无止了,可不行啊。
在佛山的那些日子,小唯会跟着大师在绿水青山中徘徊,听大师弹曲或是念经,让它浮躁了千年的心得到从未有过的惬意平和。
玄无止每天都会冲着它露出晨曦曙光般的笑容,小唯喜欢大师的笑容,喜欢那样的生活。即便是青灯下,它趴在木禅房中,听到他诵经的声音,也不会感到孤独寂寞。
“吱吱!”小狐狸抗议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为了宫里的荣华富贵,就舍得离开大师呢。这次回到宫中,小唯也是想念白起宁了。
……
李昭平从宫外回来了,聂鸢虽有心却并没有如愿以偿见到皇上,禁军守卫森严,闲杂人等一律不准靠近。所以聂鸢的马车在外面转了两圈,只能折回。
这一回,聂鸢的心冰凉得彻底,也算是死了仰慕皇上的那份心。人一生的过客会有那么几个,可她连皇上心里的过客都算不上吧。
上卿夫人张罗着宝贝女儿的婚事,一时间到聂家提亲的达官贵人络绎不绝。当然上卿家的门槛儿也高,夫人想着一定要为女儿找位门当户对又才貌出众的公子。
夫人精心挑选了几位公子,都是官宦家子弟,而心高气傲的聂鸢并没有看上。为了打消爹娘和兄长急着把她嫁出去的念头,聂鸢想了个法子,说要对诗考验,若是男方能当场即兴对上她的诗,她才肯点头出嫁。
聂鸢是蓉城有名的才女,本来符合条件的人选就少,加之被她一折腾,那些公子都无法现场对上好诗,娘亲挑选的公子们就都被她打发了。
这个消息传了出去,清平县主对诗招亲一事在蓉城闹得沸沸扬扬。
丞相府的二姨娘韦容华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便在连珏闲暇在家的时候,聊起了这段子。
连珏每日回到丞相府就感到颇为压抑,林青桐对他冷言冷语,甚至不愿带着女儿与他及二姨娘同桌用饭。所以连珏大多时候就陪着即将临盆的韦容华吃饭,听到上卿家女儿招亲的事儿也没放在心上。
可几日后的一天,连珏在与白冉交谈的时候,却忽然又想到了这件事。
学士白冉参与了今年终试选拔的评分,回到蓉城后,白冉便认真读了今年这些参考才子的诗文。
“白学士,今年那些参考学子中,可写出才华惊人之作?”连珏在书房里随意询问,选拔人才是大事,他这个丞相总是要有心过问。
白冉微微思索了片刻,摇头,觉得今年都是平庸之辈,叹了口气:“禀丞相,他们写的那些文章,大多数高歌颂德的泛泛之文。”
“喔?就没有你白学士惊赏的?”连珏又问。
前些日子皇帝李昭平还跟连珏提过,要从今年中举的才子中选一位德才兼备者做皇子李隆的先生。连珏事先也得用心挑选出一位,令皇上不会失望。
“那些文章不及恃才八岁女子之作。仰井月而流盼,抚水花以凝想。临千秋兮自赏,飞乱红兮孤芳。”白冉由衷而感。
连珏一怔,这是聂鸢八岁时的成名诗,赞的是其父聂上卿不与世俗同流合污,不愿投身独孤势力。当时不少朝臣在背后议论纷纷,聂上卿中立阵营明哲保身,而他却是以此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全心全意辅佐李氏王朝。
那样的句子出自八岁女孩的口中,聂鸢便能通晓其父心意,的确难得。白冉在读过之后,便念念不忘,后来见到聂鸢其容貌不逊于才华,更是惊艳。
“哈哈哈,白学士口中说的聂上卿之女聂鸢,因其才被皇后封为清平县主。”连珏笑道,看出白冉对聂鸢的爱慕之情,“那个清平县主可不是一般女子,听说近日她定下了个规矩,能对上她即兴出题诗文的,才可做她的夫君。”
“是啊,希望她能觅得贤夫。”白冉眼中闪过失落之色,只可惜他已经娶了司徒苏仪之妹苏念为妻,不然也定会去试试。
连珏试探性笑道:“如此佳人难得,难怪令白学士你赏识爱慕。”
白冉暗暗叹了口气:“神女无梦,奈何求也。”
如此听来,白冉对那聂鸢是情有独钟,后来娶苏家之女不过是退而求其次,连珏想来,白冉怕是做梦都想得到聂鸢。
连珏正愁着怎么收服白冉的心,让他为己所用,今后成为对付白起宁的有利砝码,如今是茅塞顿开,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