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台前,白起宁让雨燕把她最珍贵的宝盒拿来,都是于她而言重要的首饰。
“娘娘该把皇上赠的白玉玉坠戴上了吧。”雨燕小心翼翼地打开百宝盒,将白玉玉坠递过来。
先前怀有身孕,白起宁便不习惯随身佩戴饰物,这才想到把白玉玉坠挂出来。
首饰盒里有娘亲留给白起宁的发簪,还有钟离楚留给她的金铃铛。白起宁的目光落到金铃铛上,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少将身影在脑海中再次浮现。如果他没有死该多好,李昭平身边现在依旧有他陪伴着。
合上了宝盒,白起宁将白玉玉坠系在腰间,这也算是李昭平送她第一件珍贵的信物。
“雨燕,你设计个好看的香囊款式出来,挑选最好的丝绸和配饰,我这几日要做个精致的香囊。”白起宁吩咐着。
“娘娘喜欢什么香囊,雨燕做个好看的,不用娘娘亲自动手。”雨燕道。
“是我答应要送给皇上的,不能假手于人。”白起宁想来自己在后宫这几年,主要心力都放在皇上和隆儿的身上,闲暇的时候也是看看书,女工方面不仅毫无进展,连以前学的基本针线活都忘干净了,得从头学起。
雨燕“噗嗤”一笑,皇后亲自缝做香囊,是要送给皇上,点了点头。
……
白起宁安然回蓉城,场面宏大,百姓们都自发地列队迎接,足以可见皇后在子民心中的声望之高。
然而蓉城里不是每个人都希望白起宁平安回来的,丞相连珏就并不因此而高兴。潜意识里,连珏仍旧视白起宁为时刻提防的对手。
连珏预感,将来白起宁会成为成就复国大业的一个巨大阻碍,况且白起宁的运气总是那么好,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朝堂上还是有一部分臣子,心里对皇后是怀有旧怨的,毕竟她曾经为变法的可行而斩杀了一批朝臣子弟。连珏知道,那些臣子虽然表面上对皇后恭敬,心里也盼着她倒霉,比如聂上卿就是其中的一个。
上卿府。
今个儿侍郎聂长生奉命伴驾,随皇上出宫。聂鸢从大哥这儿得到消息,李昭平祭念故友,也特意打扮了一番,相随兄长一起前往。
“这可不行,我等是保护皇上的周全,你去做什么?”聂长生果断拒绝了聂鸢的请求。
聂鸢如今不能进宫,根本见不到李昭平一面,可她心心念念还是希望能再见一眼,即便是远远看着也好啊。
“大哥,我就跟着你,保证不出乱子。若是你担心我太过惹目,我换身侍卫装扮跟着你也行啊。”聂鸢抿了抿唇,娇美的面颊上一对澄澈眸子充满期待。
聂长生苦脸着开了个玩笑:“六妹你为何一定皇上啊?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什么深仇大冤,要告御状!”
最终聂长生是撇下聂鸢走了,临走之前还教诲了一番聂鸢,既然皇后不留她在宫中,必定是有什么方面得罪了皇后,就安安分分呆在家里。
聂鸢心有不甘,还是让府上的家丁备了马车,带着一个贴身丫头出门了。
在街市的一条小道上,两辆马车迎面相遇。
“喂,挡道了,麻烦让一下!”马夫高声喊道。
“怎么不是你让一下?”对方趾高气扬的态度使得另一马夫冷哼。
车上的聂鸢撩开帘子,看向外面:“怎么回事儿?”
“小姐,对面的马车挡道不肯让。”马夫气吁吁答道。
聂鸢抬头看过去,只见那辆马车的主人也撩起了帘子,目光一怔,这人看着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
她隐隐约约在皇后的宫里见过这个年轻精干的男子,可并不知他就是皇后白起宁的三弟白冉。
白冉奉皇上之命去佛山请玄无止大师,大师答应随白冉而行,可在归来的半途中,听说蜀、楚修好,皇后已经安然无恙地回蓉城了。
于是玄无止便折返了回去,白冉带着小狐狸归来,小狐狸想念白起宁,要回来看看。
白冉一眼便认出了聂鸢,心神一荡,那娇美可人的脸印入眼帘,目光中原本不耐烦的疑惑神色消散,变得神采飞扬。
“原来是聂家小姐,是我的马夫失礼了。”白冉脸上露出微笑,示意自家马夫让道。
“你是?”聂鸢疑惑看过去,“我们可曾见过面?”
“聂家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已经把在下忘了,在下白冉。”白冉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略带失落,这个曾经令他一见难忘的女子,却不认识他了。
“白冉。”聂鸢回忆着这个名字,骤然脸上一红,记起来他是皇后的弟弟,皇后曾经有意把她指婚给白冉,却被她拒绝。
以前聂鸢在皇后的宫里,也很少看到他,就算是在一帮人中见过,也从未刻意记过谁是何人。
“原来是学士大人,失敬。”聂鸢只感觉气氛颇为尴尬,忙道,“还是小女子为学士大人让路吧。”
白冉的马车已经让路了,退到了路边,白冉做了个手势:“县主请——”
“多谢白大人。”聂鸢欠了欠身,手上放下了帘子。
聂鸢的马车在眼前路过,白冉目光炯炯地看着那辆马车,重重叹了口气,可惜佳人无意啊。
“吱吱吱——”小狐狸的叫声,让白冉回过神来,他这才收回凝重的目光。
“好了,继续走吧。”白冉放下了帘子,示意马夫去宫门。
白冉没有急着回府,先带着小狐狸去宫里复命,去见见安然归来的皇后。
来到宫门口,白冉抱着小狐狸下了马车,出使令牌,步行入内。
通传的公公告诉白冉,皇上不在宫里,去宫外了。于是白冉就去婉仪宫求见皇后。
白起宁听说冉弟回来了,还带回来了小唯,很是欣喜。
“吱吱吱。”小狐狸看到白起宁高兴得手舞足蹈,迫不及待要扑入白起宁的怀里。
一人一狐之间的情谊,
“小唯,好久不见,可想念我?”白起宁抱起小狐狸,笑颜春光。
“母后,母后——”李隆奔跑着过来,后面的雨燕跑着小碎步追着,急得满头大汗,不断嘱咐李隆慢点跑。
李隆走进来,目光很快被母后怀里的小狐狸吸引,向白起宁跑过去拍着手:“母后,那是什么,是白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