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宁开口想解释她刚才的话,他已经等了这么久,她不想让他一直等下去。成婚,只不过是一种形式,她可以不在乎名分。
“我娶你为妻,而不是想要霸占你!”李昭平冷色道,他若真想得到她的身体,何须一再克制自己。
“我知道……”白起宁抽泣一声,在他的怀里,她的身体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柔软,都要期盼接纳他。
在他的心里,她骨子里都是骄傲的,他喜欢她的骄傲,视她如珍宝。
她只想遵从自己的心,放下矜持和骄傲,让自己彻彻底底属于他,不辜负他的深情。
“你还要我吗?”白起宁轻轻喘息着,喝了酒后,满脸潮红,接着酒劲儿才说出这这种话来。
她迷离地看着他,双眼朦胧,雾气弥漫,喉咙中发出的声音娇柔极了。
李昭平顿时感觉血液在翻腾,贪恋地嗅着属于她的味道,身体的温度在不断上升。
她紧紧拥着他,融化在他的怀里,瞬间,想放纵自己一次。
“直到你肯答应嫁给我。”李昭平一手轻轻捧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头靠在她的左肩上。
白起宁身子僵了僵,没想到这次轮到了他拒绝,声音有些沙哑:“你还愿意等我?”
“当然。”李昭平温柔地伸手,拂去她面颊上残留的泪痕。
“可再等下去,我会老的,人老珠黄时你还会喜欢我吗?”白起宁的声音渐渐哽咽。
李昭平的薄唇落到她的发丝间,闻着她发髻的幽幽芬芳,语气带着急促的喘息声:“你在我心里无论何时,都美貌如花。”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时间房间里安静极了。
良久,他们都没有动,白起宁的红唇凑到李昭平的耳边,轻声问:“你想过,这样值得么?若是你为君,我为臣,你就拥有整个天下。”
整个天下?李昭平眸子一沉,没有她相伴的天下,他今生也不会真正觉得快乐:“你的好,只有我知道。”
白起宁为他付出的点点滴滴,他都深深记在心底,这个世间没有第二个女子能做到。
这个天下,也唯有她,是值得他守候的。
白起宁听着他的话,睫毛扇动了两下,手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袍一角:“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等不到我?”
李昭平轻轻闭上了眼,想了下,急促的呼吸慢慢恢复如常,目光真挚而坦然:“若是这辈子等不到那一天,还有来世,生生世世,我都会等你。”
她的手指掐得更紧了些:“李昭平……”
他嘴角荡起一抹轻笑,语气低沉而平静:“没办法,就是欠你的。”
眼泪不争气地要涌出来,而白起宁硬生生地噎了回去,她喉咙猛然一吞,缓缓放开了抱住他的手,站起了身:“那个……我请求你的事儿,你能做到吗?”
“恩,我已经向父皇力荐,封你为相,父皇答应三思。”李昭平答道。
“多谢。”白起宁咬了咬嘴唇,背过身去,“我,该走了。”
她向前迈出了一步,扭伤的脚踝处抽地一痛,一手大手有力地从她身后扶住了她,支撑她的身体。
“你扭到脚了,我看看。”李昭平扶着她坐下,蹲下身伸手为她脱鞋。
“不可!这样有失身份!”白起宁忙道。
“别动。”李昭平说着,脱了她的罗袜,左手握住她的赤足。
白起宁脸上一红,被温暖的大掌碰到温腻柔软的足踝,心跳加剧。
李昭平唤人送来了药水,他将药水轻轻抹在她的脚上:“一会儿好些了,我让魏青送你回去。”
“恩。”她轻轻点头。
“放心吧,答应你的事儿,我不会食言。父皇没有我以前想象中那般昏了头,他心里亮如明镜,必定会封你为相。这既是成全你,也是成全他自己。”李昭平若有所思道。
白起宁反而感到意外,李昭平的语气竟然会如此肯定,不过他说的话,她都信。
……
半个月后,一个清晨,万公公带着一大队人马来了白府,仆人恭敬迎其入大厅。
“白起宁接诏”万公公苍老尖锐的声音,像是宫中宣呼般响彻了白府大厅内外。
从书房赶来大厅,白起宁略一思忖,这诏书来得突然,是否……来不及多想,白起宁躬身叩拜行大礼:“司徒白起宁,拜接圣旨。”
万公公展开一卷圣旨高声宣读:“爱卿白起宁,正而有谋,善治国事,尽忠效力,今特命白起宁为蜀国丞相,明于治而为相,钦此。”
白起宁的一颗心刹那间猛然抽动,愣了片刻,才恍惚过来:“臣,白起宁接旨。”
“恭喜司徒大人,哦不,该称呼丞相大人。”万公公恭敬屈身施了一礼,接过身后宦臣手里捧着的精致檀木盒,打开了盒子,里面是玉雕相印。
白起宁缓了缓神,立直了身,从万公公的手中将相印接了过来。
薛相倒台后,荣国公暂代理丞相之职,这相印也在他的手里留了较长段时间。直到上次荣国公涉险通齐一事,皇帝盛怒之下收回了相印。
“丞相大人,车马仪仗已齐备在府外这,恭请丞相登轺车入住相府。”万公公满脸笑容。
去相府住?那儿是薛相曾经住过的地方,而且住在那儿的好几任丞相都不得善终,白起宁不喜欢那个地方。
“我住惯了白府,还是留在这儿住吧,把门牌匾成相府便是。”白起宁微笑道。
“这……”万公公想了想,“全凭丞相吩咐。”偌大相府空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新主人又不肯去住,万公公顿了口气,看来得继续空着了。
苏仪等人得知消息,立即来府上道贺,白起宁如愿以偿执掌相印,成为蜀国的丞相。
骤然之间,白起宁感叹万端,民心悠悠,可比苍天,她既已任丞相之职,即日起,身上背负的责任便更大了。
离梦想迈进了一大步。
中兴蜀国,辅佐李昭平成就一代明君,便是她今生所求。
很快白起宁任命为丞相之职,传遍了整个蜀国,直至列国。之所以如此轰动,全因她是个女子,而非男儿身。
天下有了不少关于这位蜀国女相的传言,传起白起宁舌战楚国群臣、屡次化解蜀国战事危机等故事,皆称她风采气度何等传神,端严之至,令人不敢逼视,气盖满朝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