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喧哗,白起宁也不再多说,不知楚逸为何会如此。
赵湛坐到白起宁的另一旁,捕捉到了这有趣的一幕,喜上眉梢:“看来靖王是玩得疲惫了,所以冷待了白司徒。”
白起宁装着没有听到赵湛的话,这是梁国国君的寿宴,只要不搭理赵湛,他也不敢闹出大的动静。
“这样吧,靖王不领情,本侯可代劳接受你的这杯酒。”赵湛举起酒杯,饮下。
原本脸上没有动容的楚逸,此刻却主动给自己的酒杯倒满酒,对白起宁道:“本王的酒,无须别人代劳。”
“靖王真是护美心切啊,担心本侯欺负白大人,所以又转性了?”赵湛一手撑着头,盯着白起宁,“白大人究竟是哪儿那么好呢,让蜀国的昭惠王,及出国的靖王,如此痴迷。”
“广陵候,不要把别人的耐心和忍让当做理所当然。”楚逸冷声道。
附近林安耀等梁国的臣子听到了赵湛、楚逸的互怂声,立即打了圆场,以免又出乱子。
齐国使臣董卿则是不痛不痒当个乐子看,他们两个吵得越是厉害,就越是有趣。
赵湛的目光不知何时定格在了高台上,梁国国君萧泓身后的贵妃身上,她就是梁国最负盛名的美人杨婵,秋波流转,千娇百媚,真是极美佳人。
这宴会之后,列国使臣也就应当陆续离开梁都,返回各国了。
这一别,又不知何年何日能再见,白起宁侧头轻轻看着楚逸,心中有说不出的愧疚。
原来到头来,他和她连朋友都做不成。
宴会之后,连珏与白起宁的车驾,一前一后回到了国宾馆。
晚风习习,白起宁觉得屋子里有点闷,便在院子里转转。
“大人,靖王的人等着门口,说是邀请大人出去一见。”蜀国跟来的侍卫报道。
“恩。”白起宁目光悠远,都这么晚了,见不是,不见也不是。
思索了片刻,白起宁还是出去相见了,楚逸的侍从带白起宁上了大门口的马车。
温润如玉的楚逸就坐在车内,如江南水月的秀美,他抬头看到白起宁:“我知道很晚了,不过还是想带你去看看。”
“去哪儿?”白起宁上了车架,坐在他的对面。
楚逸的面色很冷,犹如水击寒冰,风动玉碎,总之他的心情是很不美妙的。
到了郊外荒芜之处,外面的马夫道:“靖王殿下,到了。”
白起宁走出马车,看到这儿有十几位楚国的侍卫,心里疑惑不解,他们在做什么?
而那些楚国的侍卫,一个个盯着白起宁的眼神也极为不友善。
“前天夜里,有人刺杀我,随行而来的六个侍卫为了保护我而死,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楚逸背过身去。
白起宁盯着楚逸的背影发愣,看不见他的表情,这才明白过来,为何楚逸对她的态度如此生疏冷漠。
原来并非因为她那日说的话,而是有人刺杀了楚逸?这怎么可能,前天晚上,白起宁记得从吃晚上起,便和连珏在一起。。
“我毫不知情。”白起宁目光严峻,“有人刺杀你,那个时候你在哪儿?国宾馆没有听说闯进刺客啊。”
“抬上来。”楚逸目光冷寒。
抬上来了一具尸体,炎热的夏天高温所致,已经开始腐化恶臭了,一阵刺鼻的臭味扑来。
虽然很恶心,白起宁还是屏气凝神,过去看了一眼,那个楚国侍卫被一剑封喉。
“他们六个人都是我身边的高手,被同一人所杀,一剑封喉,那个人武功很高。”楚逸漠然道,“伤口的剑宽,正是你们蜀人常用的长剑。”
“即便是死于蜀国的长剑,也不代表有人刺杀你,与我有关啊。”白起宁辩解道。
楚逸做了个手势,侍卫将手里的一块令牌递给了白起宁。
“这是从被擒的刺客身上搜到的。”楚国侍卫道。
白起宁看到这块令牌,目光变得凝重,怎么会这样:“他在哪儿?”
这块令牌是段逸的,杀这六个楚国侍卫的人是段逸!那么段逸在哪儿?被他们抓住了吗,是生还是死?
“他是你的人?”楚逸回过神来,一双目光寒冷刺骨。
“他是我的人。”白起宁淡淡答道,“他在哪儿?”
“那个人杀了我的人,我自然要送他去地狱啊。”楚逸狠声道。
难怪这几日都没有段逸的下落,他竟然落到了楚逸的手上,白起宁很为他的处境担忧:“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能不能放过他。”
“你为什么要他杀我的人?”楚逸的语气带着杀气,他的手下用了严刑拷打,可那个嘴硬的家伙什么都不肯说。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杀你的人,只有我见到他,才能问出原因。”白起宁对视上楚逸的眼神,目光诚恳,“我没有想杀你的人。”
楚逸现在是愤怒的,白起宁必须平息他的愤怒,否则段逸一定会没命。
“白起宁,我一片真心对你,而你却一次又一次对对付我陷害我!你是不是还想杀我!”楚逸的眼中怒火在燃烧,他冲了上去,伸手一把掐住白起宁的喉咙。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起宁想解释,可楚逸的手劲儿在一点点用力,她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你心虚了,所以不还手?”楚逸冷笑。
她没有还手,因为她知道,他必定不会杀她。可白起宁担心,楚逸会杀了段逸,所以没有还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白起宁一头雾水,只有见到段逸,才能知道答案。
白起宁的脸色难看极了,一双眸子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楚逸忙松开了手,重重一推,将她推倒在地。
他以为自己,绝对不会对她动手的,可是楚逸真的伤了痛了。
至诚至真对一个人好,她却千方百计想要取他性命,楚逸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白起宁的脖子上有了一道红印,她咳嗽了两声,总算能说话了:“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还手。楚逸,你我三年相交至今,我是个怎样的人,你会不清楚吗?”
“前天傍晚,你的人约我到十里林见面,而我在路上被你的人刺杀。你却说,这一切与你无关?”楚逸放声大笑,笑得酸楚。
“我的人?”白起宁摇了摇头,“我可对天发誓,从来没有派人约你去十里林见面啊!”
这是一场陷害阴谋!白起宁愕然中明白了,一定是有人故意嫁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