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嫁到楚国来,就不再是晋国公主,而是我楚逸的夫人。”楚逸答道,他的心里只有楚国利益,绝对不会为晋国而谋。
有了楚逸这句话,白起宁才再问:“楚君应知我来此目的,不知楚君有何见解,还请故友指教。”
“我已劝说皇上,应下劝和之事,并与蜀国、晋国同结盟好。”
“三国盟好?”白起宁不知楚逸是何打算,但是以楚逸之精明,没有益处,楚国岂能做如此费力不讨好之事。
“我有意劝说皇上,蜀、晋、楚三国联盟,征讨梁国!”楚逸轻笑。
白起宁大惊,楚逸竟然想到这个办法,如果此计能成,楚国变被动为主动,确实是非常良策!
“楚君如何作答?”
“皇上……说他要再想想。”
楚逸眸子黯然,白起宁从楚逸这句话便可知其心酸,看来楚国皇帝还是不肯采纳楚逸忠言。
梁国地势险要,山路崎岖,多有水路,易守难攻……单凭一国之力绝对攻陷不了梁国。若是楚逸能说动三国同盟,那必然马到功成,白起宁愣了愣神,权宜之下先附和楚逸:“只要楚君能答应共拒晋国退兵,一切好商量。”
“起宁啊,晋国兵强马壮,若是不让他们扩张国土,他们怕是不会退兵的。”楚逸眯了眯眼,对晋国来说重要的是能开疆扩土,所以蜀国是肥肉,梁国也是肥肉。
三国合力便能瓜分梁国,对晋国而言,只要分得的利益够多,他们便会高兴。所以楚逸确信,他有法子说动晋国结盟,转而讨伐梁国。若是楚君答应楚逸此计,楚逸必定能马到功成。
白起宁自知蜀国势弱,就算与晋、楚两国共同攻陷梁国,也占不了多大的便宜。肥肉肯定在他们的嘴里。如果晋国、楚国同时逼迫蜀国出兵,蜀国也不得不依,谁叫蜀国势弱呢。
“那我必定回去,禀报我家皇上,请皇上定夺。”白起宁笑道。
楚逸望着白起宁,目光微闪:“好了,起宁,我们暂时也不多说那些话了,来,聊聊家常。”
白起宁举杯敬酒,楚逸是心怀壮志之人啊,他对蜀国绝不友善。
几杯酒下肚,楚逸也微醺:“你为蜀臣,我为楚王,我曾想过,何时才能与你,时常相见,琴瑟相和。”
“何时?”白起宁附和而问。
“待蜀与楚同为一家之后啊。”楚逸微微一笑,绝代风华。
白起宁的心剧烈一颤,蜀与楚为一家,除非是一个国家并吞了另外一个,那才能真正同为一家。
待楚逸离开驿站后,连珏问起白起宁,楚逸说了些什么话,白起宁蹙眉道:“楚逸壮志凌云,心在天下,早晚会成为我们的大敌。”
……
翌日清晨,楚逸派人到驿馆,接白起宁上朝见楚君。
文武百官数十人,身着朝服,整衣而立。
白起宁带着白戬、连珏来到大殿,楚璋本先前还笑话蜀国无人,司徒竟然是个女人,而此刻见白起宁丰神奕奕,器宇轩昂,不得不感叹,此女子绝非池中之物。
楚璋高坐龙椅,望着白起宁等人屈身相拜,问:“你就是蜀国的新任司徒?”
“外臣白起宁见过皇上,此次而来,求皇上同盟据强晋。”白起宁恭声道。见这个阵仗,便知楚国诸臣定会出言阻挠。
楚国丞相率先开口试问:“强晋虽强,但为何不攻打楚国,也不攻打齐国,偏偏就要攻打你蜀国?是不是你们蜀国做了有负于晋国之事?”
白起宁仪态威严扫视全场,若是难不倒这些楚臣,如何能说服楚君拒晋。白起宁向楚国丞相见礼,答道:“强晋乃虎狼之地,晋君乃虎狼之君,蜀位于中原,土地肥沃,晋自然想取之。而晋国联手梁国此刻攻打我蜀,哪里还有精力攻打别国,晋梁二国若并吞蜀国,强晋更强,梁国更强,对楚国又有什么好处呢?他们岂会只满足于蜀一地,也许下一个攻打的就是楚国了。”
楚国丞相冷笑:“难道蜀国无人无将,抵御不了强晋之犯?”
白起宁叹气答道:“蜀遭遇旱灾,诸多郡县颗粒无收,我主仁义,开仓济民,此时实在难以支持大军应战的粮饷,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强晋协同梁国对我宣战,我蜀确实为难,这才有求于兄弟邻国。”
“那我楚国为何要相助于你,这对我们来说有什么好处?”楚国丞相问,“你们一不进贡二不割地,我们岂能白帮忙?”
“楚国与蜀国本就乃是同盟,安荣公主嫁给皇上,传为佳话。强晋与梁国来犯蜀国,楚国若置之不理,就不担心成为下一个被犯之国?”白起宁道,“蜀与楚自当是互利互助,双赢之势,若此次楚国帮我拒晋,待楚国对梁国出兵时,我蜀也必报答之。相反,若楚国只看眼前利益,见死不救,那必当一损皆损!”
楚国丞相微微眯眼,向诸葛明使了个眼色,诸葛明乃楚国第一辩士,他必能说过白起宁。
诸葛明出列笑道:“强晋一来,尚未开战,蜀国就望风丧胆,绝非我楚国之盟友。我看阁下,还不如回去,劝蜀君求和,也许晋国得了财物和割地,便不战退兵了。”
“是啊是啊,上次为退齐、晋联军,你们蜀国不是献上主帅人头,也割地城池么?这次还可以这样做。”楚臣附和。
此话一出,楚国众臣皆面露轻蔑笑意,楚璋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楚逸列为群臣之中,目光温和,望着白起宁,不知道面对楚臣诸多挑衅,蜀国司徒白起宁如何应对,舌战楚国群臣。
面对众人嘲笑,白戬面露怒色,握紧拳头,想不到千里迢迢来此受其愚弄,蜀国之耻。
连珏面带轻笑,看来楚国君臣是铁了心要耍耍嘴皮子功夫,他忽然仰天大笑了几声。
众人见连珏大笑不解,诸葛明问连珏:“尔等为何而笑?难道也觉得蜀国可笑?”
连珏笑而不语,白起宁嘴角微扬:“我家校尉只是觉得,楚国君臣可笑罢了。”
“放肆!尔等有求于我们,还敢大放厥词!”楚国丞相呵斥道。
楚逸开了口:“那司徒大人且说说,我们哪里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