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婷无奈,她倒是能等,可杜文凯这个醉鬼不能等啊,他整个身子都呲溜溜往下滑,嘴巴一张眼睛一闭,就要睡过去。
杜文婷咬咬牙,认命的使出吃奶的劲儿把杜文凯拖进他的卧室里,扔到床上。
“嫂子,不用了,你洗澡吧,我把哥扶到床上来了,记得给他倒杯浓茶醒醒酒,也省的他半夜醒来口渴,我先回我房了啊。”
温一宁应了一声,在浴室里等了一小会,估摸着杜文婷已经走出去了,才从卫生间里出来。
杜文凯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床上,呼噜声震天。
温一宁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往外看了看,见杜文婷和谭美云都是房门紧闭,又悄了么叽儿的退回来,重新回到杜文凯身边,小心翼翼伸手把他的公文包拉了过来。
就在这时,杜文凯翻了个身,胳膊跟着甩了过来,恰好打在她身上,温一宁一惊,公文包掉在地上。
她生恐杜文凯是装睡来诈她的,惊疑不定的观察了他一阵,确定他的确是醉死了,睡得很沉,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杜文凯那副恶心的嘴脸,又想起自己今天在杜家被谭美云指使着忙活了一整天,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腰酸背痛都是小事,长时间的劳作让她小腹的伤口隐隐有撕裂的现象,痛如刀割。
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温一宁怒从心底起,抬手对着杜文凯就是两个嘴巴,狠狠的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杜文凯睡得死猪一样,不满的哼哼了两声,就没别的反应了。
温一宁打开公文包,从里面翻出来杜文凯的苹果手机,思索了半天,试着解开了密码,不由得一阵激动。
她颤抖着手,打开通讯录,仔仔细细翻查了一遍,发现都是些同事的名字,其中很多她都认识,没什么异常。
温一宁不死心,又聚精会神瞪大了眼睛再看了一遍,还是没什么收获,心中大失所望,打开了短信。
结果杜文凯的信箱里一片空白,干干净净,连根毛都没有。
温一宁紧紧握着手机陷入了沉思,这下她百分百确定杜文凯是有外遇的了,否则正常人谁会把自己的短信都删的一条不留的?除非心里有鬼!
她坐在那儿思索了良久,咬了咬牙,心中暗恨,杜文凯这个敢做不敢当的男人,别的本事没有,狐狸尾巴倒是藏得好。
她还真就较上劲儿了,非把他给揪出来不可!
温一宁没找到证据,沈着脸把手机又放回原处,翻身上床睡了,只是离杜文凯离得远远的,中间隔得空间还能再睡下一个人。
……
杜文婷敏感的直觉告诉她温一宁不像她表面上对她之前说的那样,真的对杜文凯深信不疑,是因为产前抑郁症才说杜文凯出轨的。
所以她假意对温一宁说她回房了,实际上等过了一会儿竖着耳朵听到水声停了之后,又悄悄摸了回来。
刚好温一宁的门没锁上,方便了杜文婷轻轻推开门缝,就正好看见温一宁拿出杜文凯的手机翻看。
杜文婷心思深沉,对于杜文凯声称衬衫衣领上的口红印是温一宁留下的这件事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只不过因为上次试探了温一宁,得到的结果竟然是她承认说杜文凯没有出轨,这事儿一直是梗在她心里头的一根刺儿,时时刻刻折磨着她,让她不得安宁。
在温一宁还没有出院回家的时候她就趁杜文凯洗澡的空隙偷偷查看过他的手机,也是什么都没查到,半点线索也没有。
所以今天她看到温一宁查杜文凯手机的行为后,更是坚定了心中的怀疑,温一宁上次说了谎,尽管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尤其刚刚她翻了手机后,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肯定是有所发现。
杜文婷眼中一抹精光闪过,温婉的脸上阴沉如水。
她很想知道温一宁到底在杜文凯手机里查到了什么。
想到这里,她放轻了脚步,灵巧的走回到自己的房门前,然后故意把步子踏重一点,好让温一宁听到她的脚步声。
再次来到主卧门前,杜文婷敲了敲门,软语温言对着里面轻声说:“嫂子,哥睡了吗?我能进来找下你不?”
温一宁心里装着事儿,正在床上碾转反侧睡不着觉,听到杜文婷的声音,侧脸看了看杜文凯,他还是睡得跟死猪似的。
“没事儿,你哥睡得沉着呢,进来吧。”
她捂着小腹上的创伤,艰难的坐了起来,靠在床头。
对于杜文婷这个小姑,她心里还是有几分好感的,在杜家她受尽了白眼和冷落,谭美云的尖酸刻薄,杜文凯的粗暴狠心,都是让她三伏天里心寒得比三九天都冷的主儿,唯有杜文婷还算对她向来不错。
杜文婷款款走进来,看了一眼杜文凯的睡颜,这才在床沿边上放心坐下,“嫂子,你看看你,脸色多难看,这一段日子,你受苦了。”
这么一句话,就说到了温一宁的心坎儿里,她眼睛一热,眼泪差点流出来。
是啊,她这段日子,何止是受苦了!
可她的丈夫,对此却不闻不问,她的婆婆,只惦记着她的孙子,对着她就恨不得吃了她,乌眼鸡似的,她的嫂子,满心满眼都只有个钱字,她的哥哥,唯唯诺诺,刘洁说什么就是什么,何曾把她这个亲妹妹的死活放在心上!
到头来,真正关心她的,只有齐城这个老同学,还有杜文婷这个小姑子了。
她平了平心绪,勉强笑道:“哪里,没有的事,我还得谢谢文婷你好意呢,要不是有你在中间帮着周旋,我只怕更有的苦受。”
杜文婷温柔一笑,“嫂子说的哪里话,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谢不谢的,没得生分了。嫂子,是这样的,我看你这阵子操心的事儿也多,脸色也不好看,正好我这里有张水玲珑的会员卡,打算明天请你出去做个美容spa,你看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