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房了,从背包里拿出轮盘,来回观察着这其中到底理由什么玄妙,可是除了上面缕刻着的花纹,就一个字也没有。
看着中心那个孔洞,就想起了胸前的那枚青铜戒指,我摘了下来,对比了一下之后,就找准位置塞了进去。
等了一分钟,没反应……
两分钟,没反应……
十分钟,没反应……
“到底怎么玩的?”
我有点气恼,更多的是无奈,千辛万苦冒着生命危险,把轮盘找到了,却不知其中的用途,那又有什么用,完全是白费功夫!
烦躁之下,我想把戒指取出来,可是它好像被扣住了,我反过来轻轻地敲了几下,也还是没出来,就逆时针推了推。谁知我这么一推,咔嚓一声,竟然动了。
原来秘密在这里!我心中一阵狂喜,就两根大拇指按住了那个戒指,旋转了几圈,又是喀嚓一声。
紧接着,轮盘里面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声音不大,却很悦耳,轮盘上的九个圈,就自主地缓缓转动了起来。
九个圈是反向循环的,就是说外沿最大那个圈顺时针转,内一圈逆时针,再内一圈,顺时针这样子重复。
刚开始我还觉得挺有趣,慢慢地,我发现上面那些图案在九个圈反向循环时,只要把注意力集中在一点上,就会呈现出一种古怪的组合。
这使得把我的注意力全部都吸引了过去。
它不是一刻不停的转动,而是转两秒,停一秒,又转三秒,停一秒,转五秒,停三秒,毫无规律可言,我也不知其中的门道。
慢慢地,我就觉得有点恶心,想吐,就要把视线转移别处。
可是就在这时,轮盘里又传出“叮”的一声,这道声音和刚才那道一模一样,但现在传入我的耳中,却犹如五雷轰顶,脑袋像是被一根长针,硬生生地扎了进去。
我惨叫一声,就失去了意识。
恍惚中,我好像灵魂离体了,飘呀飘,就飘到一条偏僻的小路上。
草丛里传来了婴儿的哭声,我飘过去一看,还真是个婴儿,他正赤身裸体的,躺在草丛中哇哇直哭,不过他的声音太微弱了,小嗓子也有点嘶哑,恐怕是哭了很久。
也不知哪个父母那么狠心,把那么小的婴儿扔在山边,就不怕被野猫什么的给叼了吃去?
这时,小路的那头走来一个中年人,我就喊道:这里有个小孩子,快过来啊,也不知被扔了多久了。
可是我愕然地发现,自己竟然喊不出声音。
当时我那个急,生怕那中年人听不见哭声,要真的如此,这小婴儿就得真活不成了。
万幸的是,他听见了,他楞了一下,纳闷的说这里怎么有小孩子的哭声?这条路往常很太平,并没有什么东西啊!
他就走了过去,翻开草丛一看,顿时惊呼一声,还真有个小屁孩。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左右没人,就把小婴儿抱起,也就是抱起来那时,小婴儿就不哭了。而他眼尖地发现,小婴儿躺着的位置,还有一块玉佩,拾起一看,上面雕刻着邹虎俩字。
“哦,原来你小子叫邹虎,好名字,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单名元,姓李,很好兴认识你啊。”他嘿嘿一笑,就要把小婴儿重新放回草丛之中,而那小婴儿,又哇哇哇地哭了起来。
看到这幅画面,我彻底地震惊了,这小婴儿是我?他就是李元?我在自己的记忆里?
纵然我眼睛差点都要掉下来,另一边,事态还在进行着。
李元把小婴儿放回了原处,起身就走,但他走了两步,就返身回来。他苦闷地挠着脑袋,然后脱下了外衣,轻轻地盖在小婴儿身上,说:“小兄弟,这天气凉,得注意身体,我走了啊,咱们有缘再见,告辞。”
说完就走了,毫不拖泥带水,一会儿功夫,人就消失在山边。
我知道他肯定会回来的,因为,要是他不回来,我的小命早就没了。
果然,过了两分钟,他走了回来,还唉声叹气的。
李元来到小婴儿跟前,却没有把他抱起来,只是来回渡步走来走去,自言自语不知说些什么,最后他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把将婴儿抱了起来,叹了口气说道:“相逢即是有缘,我要是不管你,自问良心过不去。我管你吧,你说我经常出外行走江湖的,难不成还带着你这个累赘去?”
突然间,他眼中精光一闪,欣喜地道:“对了,张寡妇不是无儿无女吗?把你交给她照顾不就得了,多一张嘴,也就多一口饭,没啥问题。成!”
画面一闪,我发现已身处南村。
李元正抱着小婴儿,站在了一间很残旧了的屋旁,我回想了一下,南村那个位置并没有房子,应该早就拆除了。
他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打开,母亲走了出来,那时候的她很年轻,人也长得水灵灵的,有种水中出芙蓉的气质。
“哈,张姑娘,我们又见面了。”李元笑得很假。
母亲疑惑地看了李元一眼,下一秒就发现了在他怀抱里的婴儿,母亲美目波光流动,随后就被吓了一跳,说:“你哪里来的小孩?该不会是偷了人家的吧。”
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李元义正言辞地道,接着他又说,我是从路边捡来的,唉,也不知那对父母那么狠心,抱了回来我才想到,我没工夫照顾啊,寻思着等一会儿再把他抱回去。
“不要!”母亲惊声制止,她放佛真怕李元抱走扔了去似地,连忙从他手里把我抢了过来。
说起来也怪,我一到母亲的怀里,就咯咯笑了。
画面又一闪,那是一个狂风暴雨的晚上,母亲在屋里紧紧抱着两岁了的我,她一边哄着我,一边担忧地时不时看一下屋顶,两眼却很迷茫。
门外突然灯光一亮,其后李元走了进屋,他说,要不带着孩子到我家里住吧,你看这屋子已经不能住人了。
母亲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我要是到了你家住,旁人不知又会说什么。
这破房子随时会倒塌,到时就是两条人命!你爱去不去,把小虎给我,我不能让小虎有闪失!李元很生气,就要从母亲手里夺过我。
母亲大喊了一句不要,把我抱的更紧了,李元笑笑,说道,别人说三道四的咱们可以不管,只要看着小虎平安长大,那不是比所有的事情还要好吗?
雨下的更大了,屋顶的瓦片正在漏雨,地面上的水也越积越高。母亲哭了,她最终点了点头。
画面再次一闪。
我正坐在李元家的门沿上,面前摆着一张高櫈,上面摆着作业本,我在做作业。
但很明显的是,我的注意力并不在作业本上,而是在面前不远处的一棵大树那。
因为大树底下,有三个小孩在放风筝,年幼的我的脸上,充满了羡慕和向往。
三个小孩嘻嘻哈哈的,轮流地拉着风筝来回的跑,过了大半个小时,也掌握了一点门道。
他们准备开始第一次试飞了,两个小孩一左一右拿着风筝,一个再小一点的那个小孩,正牵着那条线。夕阳的余晖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这幅画面,让我不禁联想到了世外桃源。
“预备,冲啊!”
两个小孩一声令下,牵着绳索的那小孩就跑了起来。
那个风筝摇摇摆摆的,忽然像是借了力一般,呼的一下就飞了起来。可是,他们毕竟技术不过关,风筝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忽地就挂到了那棵大树的树杈上。
这下三个小孩都愣住了,他们走到树下,昂着头看着树杈上的风筝。过了好一会儿,那个稍大一点的小孩说:“小奀儿,那风筝挂得太高,要不回去叫大人来帮忙?”
另一小孩立即反驳:“不行不行,风筝是小奀儿他老子的钱买来的,我又是他表哥,要是被知道了,还不得掉一身皮。”
他们还没来得及继续商议下去,远处就传来了大人的吆喝,那个稍大的小孩沉默了一下,就说:“我要回家吃饭了,要不明天再想办法吧。”
“没义气!”小奀儿朝着那小孩的背影大喊了一声,转而他对着他表哥说:“大壮,还是你够意思!”
他们两个小声嘀咕了一会儿,就商量好了对策。
大壮蹲了下来,小奀儿踩着他的肩膀,扶着树,提溜一下,就抓住了大树上其中一条树杈,接着他一个接力,就宛如一个灵活的猴子,窜了上树。
那棵树只有五六米高,由于有树杈跟着上,对于经常上树掏鸟蛋的农家小孩儿说,一点挑战难度也没有。小奀儿爬到风筝挂着的树杈上后,就犹如半空走钢丝一样,双手平伸,一步一步地朝着他的风筝走过去。
可是谁也想不到,死亡的丧钟即将敲响。
正当小奀儿的右手快要碰到风筝的时候,他突然转头对着大壮说了一句什么,声音很小,我听得不太清楚。
陡然的,小奀儿愣住了,他的小脸露出了极度的惊恐,竭斯底里地大喊了一声:“你不是我的表哥大壮,你是谁!”
我心里一突,随即看了大壮一眼,却看到了他正昂着头,表情木然地盯着小奀儿。
“你是谁呀!”
小奀儿陡然静海欲绝地大喊了一句,凄厉而稚嫩的童音,飘荡得老远。
我慌忙地又抬起头,小奀儿却摔了下来,也就是一刹那的功夫,重物落地的沉闷夹带着“咔嚓”一声的脆响,我定睛一看,顿时魂飞魄散。
前一秒还是活生生的小奀儿,他的脖子折断了,背上方正压着自己的脑袋,呈现出一种不规律的扭曲,四肢还不由自主地痉挛着。好死不死,小奀儿的脸蛋正对着我,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呈“O”形,喉咙里咕噜咕噜的一阵响,还发出了几下呵呵声。
“妈!”
年幼的我很明显也看到了如此诡异的一幕,他怪叫一声,连跌带撞地跑回了屋。
出了人命,可是一件大事,此时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就飘了过去,明知道小奀儿已经活不成,但我还是要看看。因为我有种强烈的感觉,我要的答案,就在小奀儿的尸体上。
我来到尸体面前,干脆坐了下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小奀儿的瞳孔。可是这一眼下去,不知怎么的,我忽然毛骨悚然,浑身的寒毛嗖嗖嗖地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