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二一听不用自己去忙,高兴得回了屋子,临走的时候对刘起道。
“爹,你也趁早用点饭,早点休息,别太担忧了。”
刘起点头应好,心里对这个二儿子越发满意。
刘老四的院子里,已经哭得昏过去的郑氏躺在床上,她已经四十多岁了,脸上满是横肉,或许是因为为人太过刻薄,看起来整个人精明的很,她的眉毛高高的挑起,已经松弛有皱纹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年轻时候的痕迹,她的薄唇此刻紧紧的抿着。
似乎梦见什么让她生气的事情一样。
她身边坐着一个丫鬟,那丫鬟约莫十七八岁,年轻美好的脸上此刻满是担忧。
刘老四一进房间便看见这一幕,他的视线久久的停留在那个丫鬟的脸上,只觉得那张脸,怎么看,都是赏心悦目的。
他一瞟见郑氏那张老脸,顿时想起自己爹刚才说的话,于是视线又转向那个坐在床沿边的丫头。
心里想着,如果是这个丫头这样的姿色,多添几个也无妨。
顿时将自己儿子的死忘得一干二净。
“老爷。”那丫头一见刘老四,急忙起身向他行礼。
“坐吧,我只是来看看夫人。”刘老四上前一把握住那丫头的手,让她坐了下去,那丫头被刘老四的举动吓了一跳,这夫人还在这屋子里躺着呢,要是被夫人发现,还不把自己打了一顿卖了?
“老爷,别这样。”那丫头一把将自己的手从刘老四的手里抽了出来。
手中的嫩滑柔胰一离开,刘老四便觉得心里一阵失落,可是看见郑氏正躺在那里,心里的一点旖旎也消失了。
“夫人这边,你多照料。”
“是,老爷。”那丫头将手暗暗的擦拭了几下,见郑氏并没有醒来,顿时安心不少。
刘老四又在房间里和那丫头扯了几句,便走了出去。
刘老四一走,原本躺着的郑氏突然睁开眼睛,站起来就往那丫头脸上一巴掌。
“下贱的东西,既然敢勾引老爷。”
“夫人,奴婢没有。奴婢不敢。”那丫头被那一巴掌给打蒙了,随机跪地哭喊着求饶。
郑氏见这丫头如此,心里转过一个思量。
“菊花,你跟着本夫人,也有七八年了吧?家里的爹娘身子可好?听说你弟弟要娶媳妇了?缺彩礼是不是?老爷喜欢你?哼,可是喜欢能抵什么用,等你年老色衰了,照样逃不掉被抛弃的命运,你若是听本夫人的话去做,本夫人不仅给一笔银子让你拿回家给你爹娘看病,你弟弟的彩礼,本夫人也给出了。”
郑氏可不是什么活菩萨,她这样的打算自然也有自己的思量,她刚才在刘老四进屋子的时候已经醒了,也直到刘老四打菊花的主意,现在她儿子没有了,也不能再生了,以前是因为有儿子,所以不准底下的丫鬟爬上自己男人的床,现在既然自己也没有指望了,还不如做个好人,送几个女人给自己丈夫,以后等那些小贱人生下了儿子,就抱到自己这边养着,让小贱人的儿子给自己养老送终。
“夫人,奴婢,奴婢在家乡已经许了亲的,奴婢从来没有想到要爬上老爷的床,夫人明鉴啊。”菊花一听郑氏这么说就已经明白郑氏的打算,她心下一惊,抱着郑氏的腿苦苦哀求。郑氏冷笑一声。
“许了亲了?可嫁给他了?还没有出嫁,许了亲又算什么?本夫人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活活的被打死。二嘛,好好的伺候老爷,给老爷生下一儿半女,以后衣食无忧,自己掂量着吧。”说完一脚将菊花踢开,走了出去。
留下菊花一个人倒在地上痛哭流涕。
后院,区氏房内。
脸色铁青的区氏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红姑,恨不得走上去甩她几巴掌,可是午时的时候她就被赵封川气得够呛,这个时候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哪里还能上前甩她巴掌?
“好,好得很,如今那小野种出息了,连自己的表哥表妹都敢下手!”说完狠狠的将身旁的一个花瓶一挥。
红姑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平时被区氏宝贝得紧的花瓶摔在地上成了碎片。
也就是她此刻气狠了,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等过几天气消了,只怕倒霉的又只能是她们这些丫鬟了。
“老夫人,你别生气,这件事情,谁也没瞧见是什么样子的,只是慧心小姐今儿个,也是清白被毁了,只怕醒了,会寻死寻活的,还是先让几个丫鬟婆子去守着好一些,免得闹将起来,让那些没良心的给看了笑话去。”红姑跪在地上,轻声劝慰道,原本是指望这区氏心疼自己的孙女,派遣人去伺候着,毕竟那屋子里只有几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这香儿,出事之后都不知道哪儿去了。
“她敢!就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还跑到自己亲哥哥床上去了,她还有脸寻死寻活闹起来?真要是敢,就别怪我这个祖母不留情,你起去,去那小贱人的院子守着,要是真敢闹起来,趁夜直接送到庄子去。”区氏说得脖子的青筋都起来了,那已经失去光泽的皮肤此刻因为气愤显得更加难看。
“是,奴婢这就去。”红姑巴不得如此,再怎么样,去照顾可能会寻思的慧心,也好过在眼前伺候这个老虔婆。
红姑急忙应道,站起来就往外面走,其他的几个丫鬟见了,只得面面相觑。
眼里的恐惧一目了然。
果然,区氏平息稍微一平,看见地上的花瓶碎片,顿时大怒。
“你们这些懒东西都是死的么?还不把这些给收拾了?哎呦,这是要气死我啊。”说着捂着胸口哀嚎。
丫鬟们心里都清楚,这是心疼花瓶呢,在区氏眼里,她的宝贝花瓶可比自己的孙子的命,孙女的名声要重要多了。
也是因为赵封川回来了,才会将她气成这样。
几个丫鬟急忙端茶倒水,收拾地上的碎片,生怕慢了一步,又被这老虔婆抓住小辫子。
这主院子的丫鬟们忙的手忙脚乱,红姑那边也不轻松。
她刚一踏进刘慧心的院子,就听见刘慧心的哀嚎声,那声音堪比过年杀猪,那些猪临时前发出的惨叫。
刘慧心此刻已经醒来,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即就要寻死,被几个眼快的丫鬟婆子给拉住了。
可是此时刘慧心一心寻死,有怎么会是这几个丫鬟婆子能拉的住的。
一会儿去撞墙,一会儿又往床沿上撞,几个丫鬟婆子被她折腾得连连喘气,她们就纳闷了,怎么平时这个娇滴滴的小姐,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红姑一见这满屋子闹得鸡飞狗跳,只觉得额头一chouchou的难受。今天这叫什么事情呀?
她是区氏身边的丫鬟,那包药也是她应了区氏的命令拿去给刘慧心的,谁知道那药效居然这么强,居然让刘维才死在了床上。
红姑一进屋子,顺手端起放在架子上的一盆水就往刘慧心身上泼。
这一泼,那几个拉扯着刘慧心的婆子丫鬟也遭了殃。
已经凉透的水让满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刘慧心这个时候也被水激灵了过来,当即也不闹了,只是那眼神,要多绝望,有多绝望。
红姑见刘慧心安静下来了,让身边的婆子丫鬟走开。刚想开口,就听见屋子外传来一声女人的哀嚎。
“哎呦,我的慧心啊,我可怜的慧心啊。”
红姑一听这声音就觉得额头更痛了,这女人不是刘老四家的郑氏又是谁?
郑氏一进屋,挣脱身边丫鬟的搀扶,整个人扑向刘慧心。
刘慧心原本正绝望着,听见自己娘的声音,视线慢慢焦距。看见郑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两娘两又是一顿抱头痛哭。
红姑原本想说的话被这郑氏打断,只得等在一旁,让她们哭够了,没有力气了,也不用折腾了。
等了片刻,两母女的哭嚎才停了下来。
“慧心小姐,四夫人,你们也别太难过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要想着弥补了才好。”
红姑一开口,就被郑氏喷了一脸唾沫。
“你个小贱蹄子,那个老女人的走狗,你来这里做什么?看我家慧心不够惨是不是?”
郑氏原本还指望刘慧心爬上赵封川的床,跟着赵封川会京城,自己一家子不就是鸡犬升天了么?
她也是有自己的思量,不然怎么会暗地答应区氏的计谋。
谁料到最后自己的女儿居然爬上自己儿子的床,而自己的儿子也因此没了。她比谁都狠哪。
可是她这人,觉得自己没有半点的错,因此就怪上了区氏,怪区氏眼屎糊了眼,居然连自己的孙女都算计。
她原本心里就因为儿子死了,自己丈夫居然惦记着自己房里的丫头就一肚子气,现在看见红姑,立马便发作了。
红姑拿着帕子忍着恶心将脸上的唾沫星子给擦了干净。
冷然道。
“四夫人,奴婢再怎么说,也是老夫人跟前的人,打狗可还是得看主人,四夫人这样的对奴婢,不就是对老夫人不满吗?亏了奴婢还在老夫人面前求老夫人给慧心一个交代。眼下看来,四夫人自己有自己的打算呢。既然如此,奴婢也不在这跟前惹四夫人不快了。只是老夫人可是说了,如果慧心小姐身上不舒服,那就让奴婢今夜将小姐送到庵子里养着。”
说完看着郑氏和刘慧心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