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古怪一笑,摇摇头,“二百万!还是保守估计!我听那老爷子说过,这要是年份上再对着一点,比如明朝永乐宣德年间的青花,那价值更高!咱退一万步想,这艘船上的瓷器即使不是明朝的,那清三代的外汇瓷器也是非常牛逼了!我听那老爷子说过,明清时期中国的青花瓷运到欧洲,那都是贵族才能享用的奢侈品,那谁家要是有个青花瓷的摆件那可比现在有件爱马仕要牛逼多了!”
“这么说,就算是在那会儿,这也是一船奢侈品?!”绺子大喜
“那是!现在不是讲究个古董回流么?好多国内稀有的瓷器那都是在国外现世的,前两年不是新闻说有个元青花的罐子在国外拍卖出了两个多亿的天价出来么?虽然比不上那个罐子珍贵稀有,但这外汇瓷器也都是精品,现在不是有一些国际打捞公司专门在海上打捞沉船么?遇到这种规模的货船那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极品啊!何况沉入海底的船怎么能跟这艘船比,瓷器一旦着海水泡了,那很难打捞上完整的不说,品相上也不好,都是贝类的白色附着物,那价格可就大打折扣了,可咱这艘船上的可就不一样啊,没进过水,品相完好的话,那要估价可就不止天文数字了!”
绺子一听,眼里都要冒红心了,大手一挥:“那还等啥?咱麻溜下去吧!卧槽,老子发家致富可就指靠这一榔头了,不行不行,老子等不急了!”
我让他别急,“这事咱得从长计议,你忘了这是条啥船了?你我都不是海边长大的,对这种幽灵船一知半解,我想你五爷爷在海上生活了一辈子,能让他这么害怕的东西肯定不寻常,而且……”
我踌躇着要不要说接下来的话,绺子心气正高,急了,催促有话快说,我打了个喷嚏缩着肩膀,咬了咬牙扯开领子让绺子看我脖颈下的印记,说道:“我实话跟你说,我被伯重种了个印记在身上,你知道我为啥要一直跟着他?那是因为老子但凡离开伯重超过一定距离,各种脏东西就全都能被我吸引过来!这幽灵船本来就是邪性的东西,这一大片海域的幽灵船,你算算这么多年有多少人死在上面?到时候咱冒冒然下去,我要招来点邪祟东西,靠咱俩这本事,那可就出不来了……”
绺子听后好奇的看着我身上的那块印记,然后伸手摸了摸,忽然“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把冲锋枪担在肩膀,正气凛然的说:“怕个鸟!小爷我有枪!”
“你的枪不是刚泡过水?就算是这枪是防水防尘的,可我招来的那可都是恶鬼,鬼是能用枪对付的了的东西么?!”
绺子一愣,转而又一喜,从脖子里掏出个绳子,绳子末端用塑料袋绑着一个小袋子,鼓鼓囊囊的,看不出是啥玩意儿,绺子几下就把袋子扯开,哈哈大笑:“小爷还有符!这个总能制邪祟吧!上次我就觉得以后一定有机会用的上,所以一直贴身戴着,果然让老子未雨绸缪了一回!”
我一看,这不是我画的那几张符吗?上次在陆景温的船上,绺子让我分了几张给他以防万一,敢情这厮一直戴在身上!
可我始终没告诉他这是我临摹的,绺子一直以为这是伯重画的,所以才这么珍而视之的带在身上。老实说,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即使伯重说只要是出于我笔的符篆,就算是我这一世这个菜鸟样,那画出来的东西多多少少也能有些作用,可我这两把刷子,怎么都觉得有点心虚。
我尴尬的看着绺子手上的符篆,实在也说不出什么,支吾了半天才说道:“可这还有个身在暗处的江无崖,咱俩要冒然下去,这万一要是悲催碰上了……”
绺子不耐烦了,骂道:“我就不爱看你这副磨磨唧唧的劲头,咱俩就算是在这干坐着江无崖来了咱照样没辙!下去没准还能避一避,咱做个记号,老大回来了自然会去找咱,痛快点小同志,别蔫了吧唧的让老子看不起!”
都是大小伙子,血气方刚的,经绺子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受不住了,脖子一梗,“拼了!下去就下去!”
绺子哈哈一乐,“尿性!有你马爷我的风骨!说干就干,先找找入口再哪,这船也太他娘的大了!”
两人达成一致,商量了半晌开始往回走,我记得其中一个船舱入口是在船头的位置,被落下的船帆遮盖住了,如果把帆布扯开,应该能找到往下的通道。
我和绺子也不小心的溜着船边走了,快速的向来的方向往回走,一边走我一边往四处远望着,希望能看到伯重归来的身影,老实说,有他在我这心里才有安全感,不然总是觉得惴惴的,感觉要糟糕。
可从我醒来到现在怎么也过去了将近半个小时,也不知伯重到底有没有找到江无崖的藏身之所,他可千万别把我俩给忘在了这艘鬼船上!
我把顾虑对绺子说了,绺子倒是满不在乎,“我对老大那是绝对的信任,别他娘的像个给人抛弃的小媳妇,老子……诶哟……”
绺子在我的前方,话还没说完,忽然一脚踩空,脚下有几块糟质了的木板瞬间被踩的稀碎,随着绺子的一声惨叫,木质船板连锁反应似的接连碎裂,塌出一个黑洞洞的大洞来,绺子瞬间就载了进去!
“绺子!”我大惊,忙四肢着地小心的趴在洞口大叫着。
洞里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绺子的诶哟声不绝于耳,但听声音的位置,他应该没有摔下多深,“卧槽,我没事!诶哟老子的屁股啊……”
我听他说没事,这才放下心来,原本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把他拉上来,谁知刚爬起来,双手一用力下压,身下的木板响起一阵轻微的断裂声,我还没反应过来,忽觉身体一歪,一个没稳住也栽了下去!
“啊——”
“卧槽——”
我原本就是平爬着姿势摔下去的,心中一掉个,这下可完蛋了,脸若是先着地,这岂不是要破相了?!
谁知落地之后不止脸没事,身上也没觉得有多疼,反而软乎乎的!
绺子的声音在我身下响起:“你大爷的!你******真会找地方摔!卧槽老子的屁股!”
船下非常的黑,我冒然从有光线的地方下来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手上一摸那软乎乎的东西果然像是绺子的肚子,忙手忙脚乱的从绺子身上滚下来,悻悻道:“还不是你丫太重了,把船板都踩烂了,你,你该减肥了啊!”
我其实也有点不好意思,可我确实也没想到自己也会这么悲催的摔下来,而且这么巧会摔到了绺子这个人肉坐垫上。
两人狼狈的摸索爬起来,绺子摔的不轻,何况又被我一扑,屁股都要墩成四瓣了,这时我已经稍微适应了底下的光线,见他一手扶着腰,满脸的痛苦,“你可拉倒吧,还好意思让老子减肥?得亏老子肉厚,要不咱俩都得歇菜,诶哟这****的船板也太不结实了,一定是造船的时候偷工减料,这帮挖社会主义墙角的渣渣!”
“这船怎么也两百年往上的历史了,这么多年风吹日晒,还能不散就已经是奇迹了!……你丫别贫了,赶紧看看这到底是哪,你手机不是有照明功能么?快点找出来照照,这也太黑了!”
“我靠还手机?想什么呢,我明知道自己早晚会淋成落汤鸡,怎么可能带出来,早放在背包里给小于了!”
我懵了:“那怎么办?咱俩又没长夜视眼,没有照明根本什么都做不了!看上边船板的腐烂程度,咱想从这爬上去都不可能,只能从里边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的通道可以出去了!”我抬头看我们摔下来的那个洞,目测大概能有三四米的高度,如果两人叠罗汉应该能勉强爬上去,但我实在担心顶上能不能再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
绺子也抬头看了看,俯身捡起掉落下来的碎木板,用手轻轻一掰,居然已经烂的跟豆腐差不多,哀叹一声,“别想了,找别的路吧……”
无奈之下,两人这才向所在的空间周围看去。我们掉下来的地方应该是一道长廊,因为两侧都有墙板,宽不过两米,非常狭窄,通道的两边都是漆黑一片,即使上方有光线透入,那只能看清一两米之内的距离,通道内死寂死寂的,连说话都带着回音。
“绺子”我咽了口吐沫叫了一声。
“嗯?”
“枪还能用吗?”绺子明白我的担心,忙摸出冲锋枪咔咔的检查了检查,欣喜道:“没问题,看起来死人妖的装备都是最先进的,用水泡过都没事!”
“你那把冷钢大狗腿呢?给我,咱俩装备起来,摸黑走!”
绺子谨慎的把大狗腿递给我,嘱咐道:“小同志,注意着点看有没有石头或者铁器,咱得弄点火出来!”
我点了点头,不等绺子叮嘱,一手紧紧攥着大狗腿,一手摸着墙壁开始慢慢向前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