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弱?就她这三天两头闯祸闹失踪,差点就没把整个邺城给翻了,你还说她体弱?体弱的是你老子我!”
凤钧天/怒声呵斥,这样让自己兄弟为她挡藤子的事,是见怪不怪了。
只是凤清羽这小子,不是在宫里吗?
听着凤清羽与凤钧天争辩不休,凤九歌终于忍不住抬起了头,在她看见凤清羽背上渗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衣时,满眼全是心疼。
她怎么也想不到,凤钧天这一次居然下了如此重的狠手,如若这一藤条是落在自己的身上,那得有多疼?
想着,明亮的眼眸中泛出了泪花。
“嘶……”
强忍着背部传来的疼痛,凤清羽斜看了一眼身后依旧跪着的凤九歌,心疼万分。
“爹,三姐这性子您也是了解的,这次能毫发无损回来,您老不也安心不少吗?更何况,打在三姐身,疼在您老心,您老又何必折磨您自己呢?是吧?”
凤清羽字字轻柔,说进了凤钧天的心坎。
想来,凤家三代就出了这么一个女儿,父疼兄爱,都把她凤九歌捧在手心,生怕她有个磕磕碰碰的,这一鞭若真是打在了她的身上,不知道要心疼死多少人。
“哎……”
凤钧天轻叹摇头,靠后坐了下来。
“罢了,罢了,别跪着了,下去吧!”
见凤钧天示意自己下去,凤九歌站起了身,一颗揪着怕挨打的心,算是放了下来。
可,在她得到释放,却不知该不该离开。
毕竟,凤清羽的背上,是因她……
看出了凤九歌的担心,凤清羽浅笑摇头,“没事,你先回房吧,我一会去找你。”
凤九歌不笨,自是知道两人有要事要谈,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凤府,书房。
简单的清理了一下背上的伤,凤清羽倒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神情自若,悠闲的端着茶喝着。
“清羽,太子殿下,是不是也来邺城了?”
寂静,被凤钧天开口打破。
身为太子的贴身侍卫,若是太子殿下没有来邺城,想必凤清羽也是不会出现在凤府的。
这一点,凤钧天甚是明白。
凤清羽未回答,只轻点了点头。
此时,凤钧天神情有些异样,仿佛摇头叹息,已成了他这个年纪的象征。
“爹,孩儿有一事不明。”
放下茶盏,凤清羽直面问道。
这件事,在心里已是压抑许久,可始终,他都没能想明白。
“清羽,你虽是我收养的义子,可你的命,却是太子殿下救的。你为殿下考虑,也情出所以,只是,有些事,天命难违啊。”
凤钧天如此说,凤清羽也算明白了些许。
可他,却还是想问。
“殿下的救命之恩,您的养育之恩,孩儿都铭记在心,这一生,殿下和凤府,孩儿定会用命守护。”
黑如墨的眼眸中,是凤清羽说话的真诚。
“只是,爹,孩儿在殿下身边已是待了三年,殿下一心想要做个闲散不闻政事的逍遥游子,为何当初,您要斩尽荆棘,也要助殿下坐上太子的位置?”
无奈一笑,凤钧天再次叹了口气。
如若可以,他也想做个平常之人,那些所谓的天机,天命,他一概不想知道。
若不是当初鬼迷了心窍,凤家也就是平平淡淡的算命世家,不会三代皆为国师。
“清羽,有些事,虽是明白,可也得揣着明白当糊涂,知道得越多,对你来说,便是越危险。”
危险吗?
从被遗弃的那一刻,凤清羽觉得,所有的危险,对他来说,都不算危险了。
更何况,在哪皇宫待了三年,恐怕是再没有比皇宫更危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