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晋傲然说道:“此乃‘银丝拂’,用凝丹境实力的白玉蜘蛛喷吐的蛛丝和黑玉玄铁炼制而成,威力奇大。”
李松召冷笑道:“别卖弄了,地摊货也好意思显摆!我又不是没见过。”
贾晋大怒,狠狠瞪了李松召两眼,不再说话,身体漂浮在半空,将灵力注入银丝拂中,然后猛地向地面甩下,一股白色光柱便击向地面,“轰”的一声巨响,碎石纷飞,沙尘弥漫。
待到尘埃落定,地面上出现了一个丈许大的凹坑,张凡已经试过,此处的巨石地面异常坚硬,没有想到却被击出如此大坑,不愧是法宝啊!
贾晋得意洋洋地望向李松召,满是挑衅之意,李松召冷哼一声,一拍乾坤袋,一柄黄色小斧便漂浮在身前,同样也是一件法宝,李松召不屑地说道:“银丝拂不过如此,在我眼中屁也不是,看我翻山斧的威力!”
李松召朝小斧凌空一点指,口中大喝一个“去”字,翻山斧迅速变大到丈许,化作一团黄光,呼啸着砸向地面,同样是震耳欲聋的巨响,地面上也出现了一个大坑,张凡稍一打量,便发现比贾晋击出的要大一些。
李松召收回翻山斧,眉开眼笑,贾晋却面色阴沉。张凡仔细比较后,小心翼翼地说道;“法宝比试,李前辈胜出。下面进行术法比试,贾前辈先请!”
贾晋神情倨傲,对李松召冷笑道:“莫老鬼,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狂狼滔天’,这次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李松召则冷笑连连。
贾晋双掌合实,积蓄足够的灵力后,猛地向下推出,巨大的浪花翻腾而出,携万钧之势撞向地面,巨响声传来,水珠四溅,碎石纷飞,待一切平歇下来,地面上又出现的一个大坑,贾晋挑衅地望向李松召。
李松召面色凝重,飞到相邻地面的上空,他缓缓举起右手,猛地向下方地面拍去,口中大喝道:“狂风斩!”一道巨大风刃斩向地面,声势同样惊人,地面同样出现了一个大坑,不过应该比贾晋的小上少许,李松召满脸不甘之色,而贾晋却是傲然而立,张凡经过比较后,宣布贾晋胜出。
如此一来,三场比试下来,两人打成平手,他们大眼瞪小眼,均有不甘之意。张凡也是无奈,干咳一声说道:“结果已经出来,两位前辈神通惊人,就平分秋色和气收场如何?”
“不行!”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李松召大声说道;“是我大意了,才他侥幸赢得一局,接着比,我不会再给他机会了,小子,你说接着比什么?”
贾晋也是怒气冲冲地说道:“今天不把李老怪打翻在地,我决不罢休,接着比!”
张凡心中怒骂,口中却恭敬地说道:“要不比神识吧,一局定胜负,如何?”两人点头同意,却并不言语,静等张凡下文。
张凡取出一件飞刀法器,在地面上划出并排三条线,两侧的线与中间的相距一尺,分毫不差,张凡捡起一块小石子,施展悬浮术定于中线的正上方。
然后对两人说道:“两位前辈站在线外,然后用神识将石子推向对方,先将石子推出对方所站线外者获胜,若石子爆裂,则离石子远者获胜,如何?”
两人毫无异议地点头同意,均是自信满满。于是两人便各自站在线外。张凡右手举起,口中喊道:“预备···开始!”右手同时猛然落下。
两人都已神经紧绷,当下,蓄势待发的神识便同时作用在石子上,于是,石子便左右摇摆起来。
若是靠向贾晋一边,他就拼命催动神识,将石子推向中线;若靠向李松召一边,后者同样如此。石子就忽左忽右地不停摆动,但始终离中线不超过半尺。
拉锯战持续了半盏茶的时间,集中全部神识进行高强度的对抗,即使两人都是凝丹境中期的修为,却也大感吃不消了,神识损耗已经相当严重,恐怕要静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到后来,石子便如钉子死死地钉在中线上方,再也难以一动分毫,伴随着一声轻响,石子终于不堪重负,爆裂而开,化作齑粉簌簌洒落。
两人如释重负,虽然都不甘心,却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两人神识在伯仲之间,若这样持续下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张凡更是郁闷至极,他巴不得两人早些分出胜负,自己及早抽身而退,跟这两个老怪物掺和在一起,张凡总觉得不太安心。现在倒好,又是平局,张凡无可奈何地宣布结果,两人又异口同声地喊道:“再比!”
张凡不仅是郁闷了,怒气也在心中滋生,并飞快地攒积着。
他强忍怒气,思量再三,缓缓说道:“遁速就不用再比了,再次比试法宝或者法器吧!不能再用先前用过的,如果还是不分胜负,那接着比术法,同样要换一种术法才行,两位没有意见吧!”
两人互相怒视一眼,均表示没有异议,比试接着继续。
大出张凡预料,两人又各自拿出一件法宝。
贾晋的是一把蓝色羽扇,李松召拿出的是一把金色短矛,两个老怪物身家丰厚啊!张凡大为眼馋。
比试结果即在情理之中,又在预料之外。两人击处的大坑相差无几,很难判断谁赢谁输,两人争得面红耳赤,均认为自己获胜,张凡只能打断争吵的两人,宣布又是平局。
接下来是术法比试,结果同上次一样,根本就不好做出评判。两人像孩童般争论不休,张凡听着喋喋不休的吵闹,就如同上千只鸭子在耳边呱呱乱叫,他再也忍耐不住,大喝道:“闭嘴!吵什么吵!你们这两个老东西,烦不烦呢!”
这声大喝宛如晴天霹雳,直震得两人都打了一个哆嗦,随后就如石化了一般,目瞪口呆地望向张凡,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两人都活了五六百年了,几时被人这么呵斥过,还骂自己老东西,而且骂自己的还是凝气境的小辈,蝼蚁般的存在竟敢骂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婶也不能忍!两人脸色阴沉,暴怒起来。
贾晋怒道:“小娃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辱骂老夫,获得不耐烦了,不成?”
李松召也沉声道:“哼!竟敢辱骂老夫是老东西,好几百年了,还从未有人敢对老夫如此无礼,你以为老夫不会杀人吗?”
张凡好像这才发现惹了大祸,急忙诚惶诚恐地道:“两位前辈,还请恕罪!晚辈只是情急之下才口不择言,晚辈知晓两位前辈的最大心愿,那就是分出高下,但数次比试下来还是平分秋色,晚辈也是着急啊!晚辈正在思量下一场如何比试,这才心烦意乱、口不择言得罪前辈,还请前辈千万不要怪罪!”
两人脸色缓和了不少,原来是这么回事,如此说来,这小子是为我们着想,不但不能怪罪,反而要嘉奖呢!
张凡察言观色,紧接着说道:“晚辈至诚之心,可昭日月,两位都是前辈高人,肯定会自重身份,不会对晚辈这等蝼蚁出手的,对吧!况且,晚辈还是公证人,既有功劳,又有苦劳,更为两位前辈出谋划策,实在是殚精竭虑啊!”
两人神色完全缓和下来,脸上都出现了淡淡的微笑,而且同时点头。
张凡将两人的神态收入眼中,忧心忡忡地继续说道:“哎!可我这个见证人实在不踏实啊!既担心继续比试下去,输的前辈迁怒于晚辈,一巴掌将我拍得稀巴烂,又担心前辈许诺的好处不会兑现,所以,即使晚辈想到了新的比试方法却又不敢说。”
两人一听怎么着,有了新的比试方法?这可挠到了他们的痒处,他们是典型的武痴,虽然是多年的挚交好友,却一直为没有分出胜负而耿耿于怀,今天就是绝佳的机会,怎容错过!
李松召急忙开口道:“小友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对你出手,好处也少不了你的,快说,怎么个比试法?”贾晋也是一个劲地保证。
张凡为难地说道:“方法早已想好,只是晚辈还是不踏实,毕竟小命是自己的呀!要不这样,两位前辈能否发下心魔誓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对晚辈出手,反而要保护晚辈周全,还要兑现承诺,给晚辈天大的好处,只有这样,晚辈才能安心地替前辈出谋划策,直到你们分出胜负为止。”
两人早已心痒难耐,闻听此言虽然大感不快,但为了达成多年的心愿,他们也顾不得心中的不快了。
李松召说道:“我李松召以心魔起誓,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对这位小友出手,还会保证其安全,许诺的好处绝不抵赖,若违此言,让我终生无法突破到凝丹境后期。”贾晋也以心魔起誓,大意与李松召差不多。
就在两人眼巴巴地望向张凡时,后者却似换了一个人,腰杆挺得笔直,神态大变,由唯唯诺诺变得盛气凌人,积攒多时的怒气终于爆发了。
张凡指着两人的鼻子咆哮起来,“我骂你们是老东西怎么了?来咬我啊!来咬我屁股啊!李老怪,来杀我啊!杀了我这个见证人,贾老鬼肯定会到处宣扬,说你杀了见证人,别人肯定猜想是你输了,恼羞成怒之下杀我泄愤,贾老鬼,你敢杀我吗?李老怪出去一宣扬,你的一世英名同样付诸东流,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活了几百年了,都活在狗身上了!跟疯狗般狂咬,还非要分出胜负,吃饱了撑的难受是不?”
张凡的手指几乎戳到了两人的鼻子上,唾沫星子乱飞,溅得两人满脸都是。
两人全被骂愣了,先前还唯唯诺诺,现在就破口大骂,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吧!
好半天,两人才回过神来,他们心中暗叹:这小子不好惹啊!他先用言语套住自己,利用自己急于分出胜负的弱点,诱使自己发下心魔誓言,然后就翻脸不认人,这小子厚颜无耻,而且胆大心细,简直就是纯粹的滚刀肉,不能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