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前缘问:“师叔,无岸花有啥特征吗?”
村长抽着烟说:“它开花时,会绽放出青色光彩,煞是好看!”
我忽然想起什么,问:“老爷子,我有件事想不明白,他们背部都有翅膀印记,为什么就我和顺子没有?”
村长那双浑浊的眼睛,掠过一抹精芒,吧唧嘴,说:“不是没有!是因为每人的体质不同,有时看不见,你用红符水擦擦背部,印记自会显现。”
我大吃一惊,让李前缘找来一碗符水,帮我擦拭背部,在擦的过程中,他脸色越发凝重,疑惑地问:“他背部的印记,为什么是红色?”
村长叹了叹气,说:“他身中血煞咒和古咒,这两种咒极为厉害,它们在体内互相牵制,暂时没有危害,等日子久啦,不好说,不好说啊!”
我竟天真的以为自己没中古咒,敢情是被血煞咒给暂时压制住,等时间一久,两种咒同时发作,后果不堪设想!
我吃惊的同时竟感到一丝轻松,又急忙问:“老爷子,你知道这么多,那有没有法子破解血煞咒啊?”
村长冷笑着说:“古咒还未解开,你就想着解另一种咒,呵呵!”
听他这话的意思,应该是有法子破解血煞咒,我心中大喜,想着不用花五百点积分去麻烦首领出手了。
村长用干瘪的手掌,抽出六张皱巴巴的黄符,递给我两,说:“记住我说的话,千万别出差错,免得惊动车里的脏东西。”
我接过黄符,没有细看,直接揣进兜里,村长又叮嘱几句,随后我俩离开小洋楼,返回冯婶家,去的路上,我好奇地问李前缘:“为什么要称呼村长为师叔?”
李前缘简单地说:“冯源跟我师父关系不错,论辈分,我叫他师叔是应该的。”
我点点头,没有多问,等回到冯婶家,把凶坟的事跟大家说一遍,听完后,他们神色各异,瘦杆说村长给的黄符只有六道,所以,得有一人留在村里。
大家商量会,打算让陈雨涵留在村里,因为她没啥本事,去了多余,咱还得分神照顾,她本人没意见,所以很快商定好。
现在考虑的是凶坟里边的脏东西,非常不好对付,比飞尸还凶,万一碰上了,随时会搭上小命,李前缘就拉着唐鑫,到旁边说悄悄话,估计是问她要阴血画红女符。
我闲得无聊,找来黄纸朱砂,提起毛笔画了十几道驱邪符,消磨时间的同时积攒经验。
时间过得很快,夜幕降临,吃完晚饭,我们六人在村口等候鬼公交出现,每人的胸口贴张黄符,现在七点五十九,四周如墨一般黑,已经起了阴风,我站在这里感到一丝阴冷。
转眼间,不远处那片空地,跟往常一样突然出现公交车,我心悸地拎起包,向前走出十几步,靠近了公交车,当我真正踏上去的那种感觉,好似被丢进了黑漆漆的冰窟窿,冰冷之余,更多的是害怕!
我狠狠地咽了口水,壮大胆子走到最后面一个没人的位置,路过那几只鬼的身边,它们似乎没有发现我,可我看得真切,其中有只鬼,被摔得很严重,头骨迸裂,五官全部错位,还不断冒出血白之物,早已经没了人样,说不出的恶心和恐怖。
我坐好后,拿出两条黑色纱布,牢牢地绑在双目前,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不由得松了口气,但心情激动,毕竟是第一次坐鬼公交,很刺激!
随即有股浓郁的异香钻进鼻中,我不用猜,也知道是唐鑫过来坐到我身边,她用手指在我大腿上画字,好像是说,大家已经全部上车,让我别说话,全靠画字传达意思!
我静静地坐着,用手在对方柔软的大腿画字,说知道啦!
鬼公交无声无息地行驶在崎岖的山路,我能感觉车辆在快速移动,有一缕缕的幽光透过黑色的纱布,隐约能看见一点点模糊的东西,想起村长的话,立即闭上眼,不敢再乱看了。
鬼公交始终是直线向前行驶,没有拐弯,也有可能拐弯了,是我没感觉到,只知道,公交车停留过一次,似乎有人从外面走进车里,忽然想起,前些天见过有两道身影走进鬼公交,长啥样当时距离远没有看清楚。
想到这,我后背开始发凉,冷汗都冒出来了!
过去一段较长的时间,最让人心悸的一幕突然发生,鬼公交突然斜着下降,所有人的身体在疯狂抖动着,比坐过山车还特么刺激,离死亡也很近,我有点后悔来坐鬼公交!
最可恶最坑爹的是,死胖子把村长的叮嘱抛到九霄云外,坐在那扯着嗓子拼了命的尖叫,我真想踹他两脚,心中咒骂不休!
我听见了沉重的喘气声,有东西离我越来越近,隔着黑色纱布,隐约看见有道白色身影来到身前,探出一双手向我摸来,紧接着,它发出一道凄厉的叫声,我顿时觉得胸口巨疼,直接被疼晕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我逐渐清醒,脑袋还有点晕,等坐起身子,觉得胸口有点疼,低头一看,只见那张黄符像是被爪子给抓烂了,索性撕掉,而后撸起衣服,白皙的皮肤印有五道血痕,猜想定是被车里的脏东西攻击后造成的。
想到这,我心中暗骂,死胖子这么喜欢坑队友,注定一辈子吃狗粮。
我放下衣服,目光转向四周,黑暗一片,所能看见的只有树木和东倒西歪的几个人,旋即从地上爬起来将他们逐一叫醒,问这是啥地方?
萝拉看着手机说:“应该是大山深处,手机都没有信号了。”
我背起身边的登山包,打开手机的闪光灯照向四周,问:“胖子,你能看出凶坟的具体位置么?”
瘦杆抬头仰望天空,只见有片浓厚的黑雾,遮住了明月繁星,他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不自主地走去东边,我们紧跟着他,李前缘端着罗盘,看了周围,说:“附近有几股参差不齐的阴煞之气,强的不比跳尸差,弱的也就跟鬼公交一个级别。”
瘦杆说:“这里风水极差,煞气较重,有几只脏东西出没一点都不奇怪,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凶坟里边的脏东西会突然出现,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唐鑫走在中间,嘴里叼根棒棒糖,很有自信地说:“它要敢来,我分分钟灭了它!”
这丫头一向喜欢口出狂言,我也从未当真过!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树林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我带着手机靠近一瞧,约六米外,有道白色身影伴随着阴森的怪笑声“嘎嘎嘎”快速掠过!
顺子问:“是啥东西?”
李前缘蹙着眉说:“没看清,应该是脏东西,煞气不是一般的重,看它匆忙的样子,像是急着去什么地方?”
我依稀记得当日上公交车的两道身影中,不就有一道白色身影吗?可惜,刚才没看清楚,对了,它还袭击过我,我胸口还有五道血痕,隐隐作痛!
在原地停留一会,我们继续跟在瘦杆身后走。
在老林子走了半小时,我突然停住脚步,看见草地黄色的碎纸,弯腰捡起来看看,心中蓦然一惊,立刻出声叫住他们:“等等,不太对劲,咱们又走回来了。”
萝拉脸色微变,问:“你有什么证据?”
我递出黄符碎纸,紧皱了皱眉头,说:“我贴在胸口的符纸被脏东西给抓烂已经没用了,当时就被我扔掉,现在看见,说明我们又走回原地。”
瘦杆说:“咱是一直往前走,莫非是遇见鬼打墙啦?”
像这种阴气重的老林子,遇见鬼打墙到不奇怪,可问题是,李前缘凝视四周,判断这不是鬼打墙,后来瘦杆也试过各种破除鬼打墙的方法,又带我们在林子里走了一遍,还是回到原地,胖子当时就怒了,搞不明白这是咋回事?
我瞅着身边一棵棵接近十米高的大树,全特么是一模样,而且四周很黑,不拿手机根本就看不清周围的东西,因此,即使没有鬼打墙,也很容易让人迷路。
我抽出腰间的匕首,跟大伙再走一遍,每隔三米我就在树上用力地划一刀留下痕迹,以防再次走错。
走了许久,跟之前一样回到原地,瘦杆又怒又急,额头溢出的汗珠越来越多,气冲冲地说:“这是啥鬼地方?咋走不出去呢?”
李前缘沉声说:“这林子阴森森,非常邪门,附近又有脏东西出没。想走出去,一时半会很难。”
我休息片刻,跟大伙说再最后走一遍,避开之前有刀痕的华山松,结果……还是回到了原地,我泄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TMD,走了大半天,还在原地打转,又不是鬼打墙。他们一时间也没辙,也都纷纷坐下来休息,顺子看了眼时间,说现在很晚了先休息,等明日天亮再走走看,说不定能走出去。
大家都没意见,随后动身去旁边拾点干柴,烧起火堆,按老规矩,两两一组轮流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