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夜,风平浪静。
我拖拉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进帐篷里,把顺子叫醒去守夜,然后倒头就睡。
不知过去多久,我睡得正香,突然感觉有人拍打着我的脸庞,想要将我唤醒,我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神情有些恍惚,头还是昏昏沉沉,愣愣的坐在原地,忽然抬头看见顺子正憨笑着说:“你快起来,得赶路啦。”
我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已是凌晨四点,便打着哈欠,有些不情愿地穿好衣服,而后从帐篷里走出去,外头依旧是漆黑一片,天还未亮,但大伙已准备就绪,随时能出发。
我麻利地整理自己的东西,背起二三十公斤的背包,打着手电跟在萝拉的身后,继续沿着毛毛道走。
走了许久,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昨晚我在老林子,发现很多狼的脚印,附近肯定有野狼出没,可是昨晚一夜,咱都没有见着狼!
因为前两天,咱们杀过狼,以狼的性子,肯定会找我们报仇,但昨晚一整夜,都是风平浪静。所以这事有点奇怪。后来,我把这事,跟大伙一说,可他们都说我想多了,我仔细想想,或许真是我想多了,便没有将此事放在心里。
我闷头走了很久,感觉很热很累,浑身出了一层的臭汗,而里面的保暖内衣,早已被汗塌透了,黏糊糊的紧贴着皮肤,十分闷热,可外面是朔风呼啸,寒冷至极,这冰火两重天的感觉,简直是要人命啊!难受极了!!
又走了一会,我突然感到肚子一阵饥饿,于是从包里找出馒头,边走边吃。而这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天渐渐暗下来,心里便想着,找一片比较宽阔的地方,扎起帐篷,好好休息一番。
萝拉却说,再往前走一百米有间木屋,既能遮风挡雨,又能防止野兽攻击,关键是有木床睡,还暖和。
我一听见有木屋,整个人顿时来了精神,当即咬着牙,忍着脚底板的疼痛,拖着疲惫的身体,硬是走完了最后的一百米,看到前方不远处有间木屋,心中一喜,兴奋地跑过去,正欲推门而入,却发现木门挂着一把铁锁,心想,木屋应该是山里的猎人私自搭建的,我们没有钥匙,根本进不去,心里难免有点不爽。
唐鑫嘴里叼着棒棒糖,蹙着秀眉说:“要不,咱们找块石头,把这锁给砸了吧。”
我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这木屋是别人花力气搭建而成,咱没经过别人的允许,怎么能硬闯进去?”
唐鑫气呼呼地说:“那就搭帐篷喽!”
唉!
我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以为今晚能有房子住,有舒服的床睡,没想到,这间木屋的主人,会把木屋锁起来,不让人进去。
正当我郁闷的时候,萝拉走过来,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轻而易举地打开铁锁,看得我目瞪口呆,连忙问她:“你怎么会有钥匙?”
萝拉嫣然一笑,很温和地对我说:“这间木屋本就是李叔搭建的,钥匙也是他亲自交给我,还说,木屋里的肉干和大米、白酒,让咱们随便吃。”
听完以后,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忍不住赞许她:“果然还是你靠谱!”然后背着包,走进木屋里,拿出打火机,点亮放在桌面的油灯。
这时候,唐鑫阴沉着脸从我身边走过,对我冷哼一声,嘴里小声嘀咕两句,而后撂下手里的背包,去到床边,一屁股坐上去,看着萝拉,那双犹如寒星的眸子里闪烁着阴毒怨恨的神色。
我放好背包,便开始打量起木屋,约莫有三四十平米,木门的两边各有一扇窗户,靠近左边窗户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床,旁边还有米缸和抽屉,而床底下有大大小小的坛装白酒,而木梁上挂着风干的牛、鸭肉。
瘦杆先把木桌挪开,然后从门角落里拎出一个炉子,将固体燃料倒进去,把火烧起来,原本有些阴冷的屋里,顿时暖和起来。
瘦杆眼馋的看着肉干和白酒,咽着口水说:“要不咱整点肉,配着酒喝怎么样?”
萝拉神色一凛,很严肃地说:“喝酒可以,暖暖身子,但得有度,每人只能喝两三杯,别喝醉了,免得遇到突发情况的时候,拖大家后腿。”
唐鑫不以为意,冷笑一声:“这木屋看着很结实,寻常的野兽根本闯不进来,所以没啥好怕的,是你多虑了。”
我拿桌子垫脚,踩在上面,把风干的牛、鸭肉摘下一些,放到火边烧烤,正好听见唐鑫说话,不由得邹起眉头,微微有些生气地说:“丫头,咱们是来办正事的,不是来旅游的,你给我严肃点!还有,这深山老林里,啥凶猛的野兽没有?要是真来一只黑瞎子,单靠这间木屋,真不一定挡得住它。”
瘦杆从床底抱出一坛白酒,突然对我们阴森森地说:“要是来只黑瞎子还好办,咱手里有枪,咱不怕,但要是碰到鸡冠蛇,嘿嘿,那就不好办喽!”
我撇撇嘴说:“你有没有常识?现在是冬天,蛇都冬眠去了,哪来的蛇?”
顺子不知从哪找来木凳,一屁股坐在火炉边,烤着风干的鸭肉,轻声说:“不是所有的蛇类都冬眠,像热带和亚热带的蛇,没有冬眠一说!不过……鸡冠蛇,似乎没有人,真正见过吧?那只是传说而已。”
瘦杆抱着酒坛,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咕噜咕噜喝光,缓缓说:“不是没有人见过,而是但凡见过的人,都死光了!你们有所不知,这鸡冠蛇,剧毒无比,而且邪性十足,常出没于深山老林、古墓之中。无论是谁遇见它,就算不被它咬死毒死,也得倒霉一辈子。我以前就听说过,关于鸡冠蛇的故事,你们想不想听听?”
我反正闲来无事,不如听听好了,权当打发时间,便点点头,说想听。
瘦杆从旁边随手拿来凳子坐好,压低声音说:“事情得从三十三年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