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八九点钟,我打车回到宾馆,先去房间睡会觉,差不多到夜晚七点钟的时候,瘦杆叫我起来去吃晚饭。
我利索的穿好衣服,洗漱完,摸着凹瘪的肚子,昨晚折腾了一夜,加上整天没有吃饭,肚子还真有点饿,便跟着大家一起去附近的大排档用餐。
我们找个空位置坐下来,点完菜,觉得无聊,便谈论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提到徐莹莹,我突然想起那块桃木牌,旋即拿出来给大伙瞅瞅,掌掌眼。
瘦杆一看见木牌,脸色骤变,接到手中,仔细端详几遍,似乎在想什么事,随后他把木牌还给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啥话也没说,抓起一瓶啤酒,用牙齿咬开盖子,咕噜咕噜的猛灌几口。
我看他神色不对,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便张嘴问了一句,谁知,瘦杆反应激烈,情绪也很激动,但眼中透出一丝自责,大声吼着说:“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他娘的别问我!”
言罢,瘦杆连饭都不吃,气冲冲的离开。
当时我很纳闷,为何瘦杆看完木牌,会发这么大的火?不,准确说是,不想提起某件事情。
我以前就发觉,瘦杆有事瞒着大伙,而且不管是谁问起,他都不会说,但这回不同,此事关乎到我的性命,不得不问清楚。
这一下,我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直接站起身跑回宾馆,敲着瘦杆房间的门,见他没有任何反应,顿时心中一怒,喊着说:“死胖子你快把门打开,我有事问你。”
“砰砰砰”
见屋里还没有传来声音,我又使劲地拍门,气冲冲地说:“你不是说咱有过命的交情,是好兄弟么?现在兄弟有难,你难道想见死不救?快开门!”
良久过去,房间内传出瘦杆的声音:“萝拉你带他去找小八爷!”
瘦杆果然有事瞒着我,便将目光投向萝拉,连忙问:“小八爷是谁?”
萝拉忽然说:“他原名叫做‘任平生’,今年二十二岁,论辈分跟我们是平辈,但论地位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任平生是个苦命人,从一生下来就注定要过刀尖舔血,把脑袋别在裤腰带的生活,他还有个女儿,叫做任思平,今年刚满四岁。”
我刚喝了两口水,听完她的话,差点喷出来,心想,这哥们牛啊,十八岁就开始造人!
萝拉皱着眉头,说:“那女孩不是人,是鬼婴。据说是任平生跟一只女鬼生下来的,但具体情况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闻言,我心中不由得一惊,以前听瘦杆说过,鬼魂和阳人生育,有干天和,所诞下的鬼婴,是为半人半鬼,且性格凶残,不被阴阳两界认可,也没有灵魂,只知道害人性命,可这哥们胆大包天,竟和女鬼生育了鬼婴,难道地府就放任不管吗?
萝拉却说,任思平性格古怪,不像其它鬼婴那般凶残,更为重要的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地府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他们放任不管!
我好奇地问:“胖子为何一提起任平生就发火?他们之间有仇怨吗?”
萝拉叹气说:“你说对了一半,他们是有恩怨,那是去年的事,咱们边走边说……”
随即我和萝拉离开宾馆,坐上一辆出租车。
在车上萝拉将她自己所知道的全告诉我,原来任平生出身在倒斗世家,他还有个叔叔,是倒斗界的前辈,蛮有威望的,有一次,他们叔侄俩跟瘦杆,还有其他几名盗墓的合作,去倒一座唐朝的古墓,谁知他们在古墓里遇见了两只极为厉害的粽子,后来听说是瘦杆害死了任平生的叔叔,但具体是怎么回事?除了当时的几个人,就没人清楚。
我听了个大概,知道是瘦杆害死别人的叔叔,多少有点惊讶,可当我想起以前的事,便不觉得什么,因为我没少被死胖子坑过,也亏得哥们我运气好,次次是逢凶化吉!
约莫半小时过去,出租车停在天津古玩街的路口,我付完车钱,从车上下来,望着人流密集的古玩街,紧跟着萝拉,走在后面,我看着一家家古玩店,店里摆放的有真品,也不一些乏现代工艺品。
萝拉带我一直往里面走,最后停在一栋三层高的老木楼前,看上去有些年代和破旧。
我来到门口,看见有位身穿白色休闲装,眉清目秀,文质彬彬,却透出一股淡淡杀气的年轻人,他坐在铁椅子上看书,身前有张桌子,上面有两个茶杯,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才有人来过。
我走进古玩店不久,心底里升起一股浓烈的寒意,叫人浑身不舒服,这种感觉,跟遇见了脏东西相似,莫非附近有邪祟出没?
年轻人抬头看了一眼,缓慢地站直身子,嘴角微翘勾勒出一丝笑意,很有礼貌地问:“请问二位,看中哪一件?”
我愣住了,眨巴眨巴眼睛,看向旁边的柜台以及地面,都放置着十几件古玩,就我这眼力见,看不出那个是真那个是假,顿时尴尬一笑,说:“你好!你是老板么?”
任平生神色一怔,打量起我两,当他的目光锁定在萝拉身上,一眼就认出她是谁,当即冷哼一声,语气不善地说:“原来是你,来找我做什么?”
萝拉颇为恭敬地走上前,说:“小八爷,这次我来是有事相求,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被任平生强硬的打断,他眼中压抑着隐晦的暴怒,脸色铁青地说:“你别这样称呼我,受不起!
今晚,你要是来买东西,我欢迎之至,可如果是想找我帮忙,滚……!”
连我都能听得出,任平生现在非常愤慨和痛恨,那双快要喷出怒火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萝拉,就跟看仇人一样。
我心平气和,耐心地说:“兄弟,我找你是真有事,你冷静冷静,听我说完话行么?”
任平生的眼睛通红,满满的恨意,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抓住木桌的茶杯,用力地向我抛过来,我反应过来,急忙往后退几步,但手背还是被热水溅到一点,瞬间被烫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