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她的描述,我脑海里想象出一道身影,很熟悉,是在哪见过?
我看了眼梳子,觉得很普通,便归还给徐莹莹,询问起另一件事:“你知不知道一个鬼娃娃的下落?”
徐莹莹欣喜落狂的接住木梳子,简单的回一声:“我被困在这里四年,对外面的事不清楚!”
我看她如此喜爱红梳子,就忍不住问了句:“这把梳子对你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徐莹莹闻言,突然很失落地说:“唉!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也结婚生子,现在提起不过是徒增悲伤,不提也罢!”
我从她那双哀怨的眼睛,读出徐莹莹是个有故事的女鬼,而这把梳子,现在对我来说或许并不重要,但对于她来说绝对意义非凡。
此时,我心里在想,那名穿黑色斗篷的人,是谁?竟然为了一把梳子杀人,简直是丧心病狂,而我也不禁对眼前这只女鬼起了怜悯之心。
我想了会,缓缓说:“那件法器藏在哪?我帮你拿出来,你就去投胎吧,别留在阳间害人。”
徐莹莹闻言,自然是非常高兴,连说谢谢,突然眼底划过一丝狡诈,但随即消失,笑吟吟地说:“法器藏在客厅,靠近餐桌的第二块瓷砖下面。”
见她神色有点不对,担心其中有诈,随后我收起手机,抽出匕首,谨慎小心的从楼梯下去,眼角余光看见,徐莹莹一直跟我保持一段较近的距离。
我看她也是个比较可怜的女鬼,便大发慈悲,有心帮她一把,希望她能早日去地府投胎,可我更怕她突然在背后给我致命一击,毕竟她是只有怨气阴魂,对这个世界充满怨恨,保不准她现在心存歹念,我不得不防。
我来到餐桌边,用匕首撬起瓷砖,还有层薄薄的水泥,旋即剥开水泥看见下面有团黄布,于是拿出来,并翻开看看,发现被黄布包裹的是块桃木牌,只有巴掌大小,而桃木牌正面是些类似符文的花纹,背面刻有一个‘暗’字,我看不明白,就暂时收起来,打算回去后再研究。
突然,我感到后背一阵凉飕飕的,心底里冒出强烈的危机感,猛然回头看去,顿时愤怒不已,只见徐莹莹露出了残忍的笑容,阴森森地说:“你既然来了就别想活着离开…留下来…陪我吧!”
刚把话说完,她便甩出自己的长发,犹如灵蛇向我袭来,幸好我早有防备,握住匕首,看准机会便砍了过去,当锋锐的利刃,触碰到头发散出的阴气,登时,燃烧起诡异的火焰,那原本坚硬如同一根根铁丝的头发,几乎是瞬间就被烧得弯曲变形,随着一股烧焦的臭味漫开,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的被烧掉,徐莹莹顿时大惊失色,居然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说:“住手,快停下,快把火灭了!”她似乎很在意自己的头发。
无情的诡火,烧掉她近乎一半的头发才熄灭,这让徐莹莹感到非常愤怒,目光锁定在我身上,双目全是凶光,咬牙切齿地说:“你竟敢毁掉我的头发,不可饶恕,不可饶恕,我要你死。”最后一个字几乎是愤慨的吼出来,震得我的耳膜刺痛刺痛,跟快要流血似的。
紧接着,徐莹莹抬起一双惨白惨白的手,红色的指甲“噌”一下子,冒出有十多公分长,随后不顾一切,甚至不惧魂飞魄散,拼了命似的向我扑来。
刚才我对她有一丝怜悯之心,还想过帮她一帮,但是现在,我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可笑和天真,也可以说是滥用同情心,其实像徐莹莹这种积怨已深的阴魂,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害人性命,这就跟某些疯子一样,喜欢报复社会。
我收起同情心,旋即从兜里掏出两枚铜钱,见徐莹莹离我不足一米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扔出铜钱,打在对方身上,这回不仅闪过金光,不停地冒出淡淡的白烟,铜钱本身对邪祟具有巨大的威慑力,普通的阴魂根本不敢碰一下,就连凶猛的厉鬼,被铜钱打中了也够呛,更何况徐莹莹是被铜钱击中了两次,伤得自然是不轻,直接被击飞出去,倒在地上惨叫不断。
我冰冷冷看着徐莹莹,握紧匕首,心中迟疑不决,我虽然动过想灭掉她的念头,考虑到杀害阴魂也是件极损阴德的事,就有些犹豫……
很快我就下定决心,如果今晚我放徐莹莹一回,难保日后她不会害人性命,所以我打算……了结她!
我下了狠心,放缓脚步向她靠近,举起匕首,这一刻,我突然有一种变成杀人凶手的感觉,而徐莹莹,她凶恶的盯着我,眼中充斥着恨意,却又透出一丝惧色,下意识的后退几步。
徐莹莹心中一动,目光看向旁边的窗户,突然狞笑一声,随后身子缓缓地飘起来,见状,我大概猜到她是想离开,我岂会如她所愿,又掏出几枚铜钱,在她眼看要飞走的时候,扔了出去,再一次受到铜钱的攻击,她的身体立刻从半空坠下来,已经开始淡化,有魂飞魄散的趋势。
我抓住机会,当即加快脚步冲过去,伸出匕首,狠狠地朝她脖子上划了一刀,在此一霎那,鲜血飞溅,徐莹莹用惊恐万分的眼神看着我,同时灵体在一点点的被诡火无情的吞噬,等她反应过来,想发出惨叫声的时候,已然化成了虚无。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灭掉了一个灵魂,但我不觉得这样做有错,因为今晚如果我放走了徐莹莹,她日后必然会去祸害无辜的人,尽管她的遭遇也值得让人同情!
我再次拿出手机,看见了眼时间,已是凌晨两点,随后拎起自己的登山包,欲要离开小洋楼,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地面,徐莹莹魂飞魄散后留下了红梳子,转身过去捡起来,随手放进兜里,趁着路上还没有行人,悄悄地离开客厅关好门,往附近的花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