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平日那个干净整齐的澹哥哥吗?
苍白如纸的脸上血迹斑斑,红白相间的颜色让人感觉分外刺眼;鲜血顺着额头流入了眼睛,干涸成一条条黑色的血痕;眼眶、颧骨和嘴角高高地鼓起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血块,身上的T恤已被撕成一条条破布,堪堪遮蔽住身体。
当目光移向冷澹那糊满了血迹的胳膊时,琅缳怔了半晌,终于回过神来,“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小缳,别哭,快扶你澹哥哥进屋,他需要立刻止血。”游舸脸上满是疲惫,往日的嬉皮笑脸早已不见痕迹。
琅缳胡乱抹了把泪,忙侧过身让游舸扶着冷澹进了屋,然后踮起娇小的身子,想搀扶着冷澹在沙发上坐下,却不知该把手放在哪儿,只能看着他鲜血淋漓的胳膊发呆。
“澹哥哥,你怎么样了?疼吗?”
琅缳的泪水又哗啦啦全流了下来,泪眼婆娑地望着游舸:“游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快说呀!”
“***真是一帮畜生!他们见打不过你澹哥哥,就偷偷把钉子插在鞋跟上和手套的指缝里,这些伤就是这样造成的。不过你放心,他没事,只是需要调养一段时间,那帮畜生都被你澹哥哥教训过了,起码要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
说着,游舸轻轻撕开冷澹的袖子,就要将嘴唇贴上胳膊上已经变得紫红的伤口。
“这是……”琅缳哽咽着,不解地问道。
“伤口里的淤血需要立刻吸出来,才能上药。”
“我来。”不等游舸开口,琅缳忙将娇嫩的小嘴贴上肿胀得几近透明的伤口,轻轻啜吸了一小口,一股腥苦的味道直冲脑门,嘴里又咸又涩。
冷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下意识地想要将她推开。
琅缳吐出含在口中的污血,清澈的大眼睛定定地盯着冷澹苍白布满血迹的脸庞,语气坚定得不容拒绝:“澹哥哥,不要动,请让我来照顾你,还有,疼的话就说出来哦,我会轻轻的!”说罢,又垂下头,仔仔细细地将伤口内的污血一口口吸出。
游舸诧异地望着琅缳半晌,忽而幽幽道:“家里的止血带不够了,我到街对面的通宵药房里去买一些。”说罢起身去了。
“行了,等游舸回来帮我上个药、绑上止血带就可以了,对于我们这种靠摸爬滚打过日子的人来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都轻车熟路了。”
“不算什么?轻车熟路?”
琅缳瞪大了眼睛,小脸涨得通红,愤怒地站起身,“那对我呢?你不在乎,无所谓,我也就不在乎,无所谓吗?你为什么就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冷澹显然没想到平日里温顺乖巧的琅缳会有这么大反应,愣了一下,随即沉下脸来,冷冷道:“我为什么要考虑你的感受?你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没错,有身份有地位,但那不表示你有权干涉我的生活!”
“我干涉了你的生活?我说的做的都是为了你好!你心里真的一点都不清楚吗?”
“哦,那还真是谢谢了。”
“我不管你怎么说,马上辞掉那边武馆的工作!”
“你们这些人就是这样,让我做你们的跟班、随从,你们才高兴,一旦我们有了自己的职业,你们就来干涉、指责!”冷澹也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