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什么特殊的心情,静静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着青竹收拾东西,我觉得没有意思,也许可能大概,我这辈子,跟顾旻……是有缘无份了吧。
当我心心念念要找他的时候,就怎么样也遇不见了。
世界那么大,让我遇见你。
世界那么小,让我丢了你。
此去经年,你是否还记得当初的落魄素颜?
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渐渐陷入昏睡的状态,总觉得自己最近睡眠质量很低,昏昏欲睡的,难道这就是体弱多病的设定?
于是剩下了的这几天,我都在昏昏欲睡中度过,总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
我的纠结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日子过的很快,我很快就要离开谢府了。在此期间,我的五妹妹谢依依生了一场大病,请了很多御医依然无用,因为是庶女,母亲也只是象征性的去看了一下。
我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文艺的对着风看着雨葬了一会花,又有一个人要离开这个坑爹的世界了。但是我的文艺没有持续很久,因为青竹过来告诉我,五小姐大安了。
本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也不甚在意,过去看了一下表示关心,我就接着收拾自己的东西了。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翡翠蛊,我摩挲着上面浅浅的纹路,觉得有点诡异,这个纹路熟悉的诡异啊……
我把这个神一样的蛊条件反射的塞进我的包裹里,青竹见了大喜,“之前几天一直找不到,我还以为不见了,差点要跟老爷再要一个……还好。”
“这是什么?”我嫌弃的看着青竹夸张欢乐的表情,略好奇。
青竹表情突然严肃起来,“这是小姐的命根子。”
我习惯性的去看我的下身,没有发现XXX口胡之类的棒状物体,诡异的看着青竹,“命根子是这个……蛊……你确定?”
青竹一脸正经,“那是小姐的子母蛊啊……小姐怎么可以这么大意……”
这个崩了的世界,听青竹这么一说,我才明白自己从出生开始身上就带有一种神奇的蛊毒,叫做长相思,然后之前体弱也是因为这种坑爹的蛊毒。我爹也就是谢相从一个云游散仙那里求了一对子母蛊可以抑制我体内蛊毒的增生,所以那个漂亮的翡翠杯蛊就是那对子母蛊——其实就是小白虫子住的地方。
我觉得很诡异,莫名其妙的诡异——上辈子的谢瑶嬛明明活蹦乱跳的也没听说有什么子母蛊什么长相思,为什么我这一重生,就变成药罐子病秧子了还尼玛被下蛊了?
青竹说完之后就对我说:“小姐不要担心,静玄师太说了这种蛊可以解,青竹愿意跟小姐换血,所以小姐不要担心。”
我想阻止一下这孩子的愚忠,但是突然想到更重要的事情,我问青竹,“你的名字是谁取的?”
青竹这个名字总让我想起我和那个渣男第一次邂逅的场景,虽然很唯美,但是赔上了我的一生,所以我很不想听到或叫出这个名字,没等青竹回答,我就开口,“叫碧月吧,从今天起,你就叫碧月。”
碧月——就是原青竹连声应是,没有什么不高兴,反倒叽叽喳喳的跟我讨论去寺庙的事情,我从她的叙说中明白了三件事情。
第一:我这次去寺庙并不是像我之前以为的去一辈子,只有五年而已;第二:作为谢家唯一的嫡女,我的父亲母亲一直疼我宠我,我的情况没有什么后顾之忧;第三:我在昏迷之前,就是在落水被救上来之前,一直很害怕,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所有爹娘以为我撞鬼才会去找静玄来替我招魂。
我知道之后觉得没有找到什么迹象能解释我重生或者被下蛊,所以在这天中午,我就坐上了父母给我安排的马车,缓缓的驶向昭觉寺。
我心里隐隐有一种预感,我这一去,大抵有什么事情,就真的要改变了。
可是当时的我不知道,此去经年,真的就物是人非了。
静谧的空气里弥漫着桂花甜腻的气息。
眼前的男人有着星空一般深邃的双眼,笔挺的鼻梁,绯色的唇,在他过分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十分阴柔,可是在他自身强烈的气场之下,居然有着说不出的温润如玉,一点也不觉得有伪娘的错觉。
而现在,他在做着这个世界上最下流的事情,表情却是难得的正经。
我有点茫然,这个人,好看的没有天理。而且,我不认识。
我已经忘了人类最本能的反映是脸红还是给他一巴掌或者甜腻腻的打个招呼。
我张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反倒是他看见我睁开的双眼,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对,就是言情小说里的邪魅不羁的笑。
他说:“现在,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答应我的条件么?”
我想起前两天有家公司叫我盗的公司手头这个项目的秘密资料,大脑开始运作,难道他们觉得利诱不到位给我找了个活色生香的鸭子决定色诱?
如果这是琼瑶剧,我会泪眼蒙蒙的看着他,然后很圣母的说:“我的人和心都是你的了,你还要怎么样呢?”如果这是TVB,我会恶狠狠的冷笑,“这四周都是我的人,你先想想自己怎么出去再说吧。”如果这是八点档,我会无奈的被迫答应,“我知道了,求你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如果这是伦敦奥运会,我就可以不屑的看他一眼,“陈一冰都特么被黑了,我难道会因为419就跟你们同流合污么?我的心中公司最重要!”
当然,现在,作为一家知名企业的高级白领,我还是拿出自己的公关手段,温和的循循善诱:“我觉得不管什么事都可以再商量一下的,你觉得呢?”
在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恶意捏了一下,我的声息有点不稳,他却像没做过一样一脸正气凛然,像个绅士。哪有这么嚣张的鸭子?或者,他们想通过艳照门逼我就范?在我沉浸于自己的脑补之中不能自拔的时候,这个男人突然俯下身来,含住了我的唇舌。
我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但是很快发现自己被喂了一颗药丸,还是入口即化的那种。我脑中警铃大作,果然是****艳照门么?
但是接下来他的一句话让我觉得莫名其妙起来。
“记住,我给你半年时间,如果你没能把药下到景轩帝的口中,你身上的毒无药可救,那么。”他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你就会全身溃烂而死。”
我猛地睁开眼睛,想从噩梦中挣脱开来,我攥紧拳头,扶着床角痛苦挣扎着坐了起来。梦里的温度似乎还没有褪去,我混混沌沌的又重新躺回去,觉得空气特别压抑,甚至有一点淡淡的无奈感。
那么久了,居然还记得。
当时,在那个时候,在我刚穿越的那个时候……我是很厌恶那个强迫我对我下毒的人的,所以才会在后来毫不犹豫的选择肖誉。
可是现在想来……我只是——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他。因为虽然他当初强迫我并且对我下毒,可是,他的确是救了我一命,并且一直细心的照顾着我。
四周一片寂静,房里还焚着我梦中闻到的桂花香,我唤来碧月给我打一盆冷水,碧月看着脸色苍白的我,一脸忧心的问:“小姐又梦靥了?”
我虚浮着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几更了,碧月?”
“五更天了,小姐。过一阵子静玄法师就要来给教导您做禅理了。”碧月低着头替我擦拭身上的虚汗,温暖的声音奇异的抚慰了我因为梦靥而产生的恐惧。我扶着碧月的手,从皎洁的月光中看到自己血管里的红丝已经消减不少,我面上一喜,心里却想着,该来的还是躲不过,长相思真的得到了抑制,也就意味着静玄所说的都是真的,我必须为她做事。倒是碧月,看着我血脉里浅粉色的细丝,欢喜之情不言而喻,“小姐在昭觉寺里果真好了很多,老爷夫人定会十分欢喜的,小姐或许能参加明年的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