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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落水

“爷爷。”舒心轻声唤着,小步走到病床前,床上的老人微微一颔首。

“爷爷,您要喝水吗?”舒心扶坐起老人,看向床头柜上的水杯,体贴得问着。

老人笑着瑶头,“心心,你阿姨人呢?”

“阿姨还在和医生谈,过会儿进来。爷爷,医生说你一切都正常哦,说不定不多久后就能出院了呢!”舒心充满期待得兴奋着,明眸因喜悦而闪亮着。

老人状似不经意得瞥向病房门口,眼底滑过几分思量,稍纵即逝。

“爷爷,今天外面阳光很好,我推着你到公园走走吧。”舒心指着窗外斜射进来的暖暖阳光,提议道,老人点头认同。

“等等,爷爷,我把魔术道具带上,在公园也可以变哦。”舒心目光巡视了一圈,拿了几样简单的摆设,老人含笑看着她在病房里转来转去,眼神温和而亲切,心中淌过一阵暖流,他的大半生已经过去,在商场中身经百战,进入晚年后,身体大不如前,呆在一流的医院里调养身体,健康是得到改善,心理却免不了孤单寂寞,多久没有人好好陪他了,身边的人虽尽力照顾他,抽空来探望他,却没有人能真正排遣在意他的寂寞,如今看着舒心陪在身边有说有笑,逗他开心,他的寂寞在渐渐流逝,取而代之的是日益增加的轻松愉悦。

“爷爷,你等一下哦,我把东西整理一下,您先喝杯水。”舒心倒了一杯温水笑嘻嘻得递到老人手里,又转身忙活着装道具。

老人听着甜美的呼唤,那一声声的“爷爷”,让他心里喜滋滋的,除去人人羡慕的权势和财富,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也渴望温暖的亲情,子女儿孙能在他身边嘻戏玩闹,让他享受做爷爷的乐趣,可惜自家的人生性都偏冷。想及此,老人轻声叹息。

“爷爷,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去公园晒晒太阳,变变魔术。”舒心拍了拍装好的袋子,小脸因为方才的忙碌透着红润的光泽,晶莹剔亮的眸子轻眨,笑容灿烂。

“好。”老人放下手里的杯子,伸手去拿外套。

“爷爷,我来帮你。”舒心眼疾手快,拿起老人的外套,仔细得为老人披上,然后,扶着老人坐上轮椅。

“爷爷,我们出发喽。”舒心笑呵呵得宣布,推着老人往门外走,看到门口的人时,顿住了脚步。

,舒心有些吃惊,明眸打量着出现在眼前的男人,黑色的休闲装显得古板而老式,偏长的黑发理得还算整齐,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透着博学的气息,镜片后的一双黑眸不像他外表的刻板,琥珀色的瞳孔清亮而渊深,同样带着好奇打量着她。

“爷爷。”男人恭敬得弯下腰,举止显示出极好的修养,“我一个月的学术研究结束了,之前没有时间来探望您,请爷爷见谅。”男人低沉的声音充满尊敬。

舒心疑惑的视线在男人身上来回,这人是司徒浩的弟弟么?还在猜想,老人的声音响起:“来,唐振,见过你嫂嫂。”

猜测证实,这人确实是司徒浩的弟弟,可长相和气质却迥然不同,不同于司徒浩的俊帅冷酷,唐振则是浑身上下透着陈旧的书卷气,五官在黑色服饰和镜框的装表下显得暗淡,唯有那双眸子炯亮有神。

唐振嘴角微扬,“嫂嫂。”

舒心回以礼貌的微笑:“弟弟,你好,是阿姨的儿子吧?”

边说边用求证的眼神看向老人,老人笑着点头。

“是的。”唐振开口给予回答。

“爷爷,你们这是要出去吗?”唐振注意到舒心推着老人的轮椅,一副准备外出的样子。

舒心笑盈盈地点头:“我们正打算到下面的公园晒晒太阳呢,弟弟没有事的话,一起去吧?”

“没有其它事的话陪爷爷去走走,顺便讲讲你的研究成果。”老人望着唐振,赞成舒心的话。

“没什么事,我已经见过妈了,她在谈些事项,我就陪陪爷爷您。”唐振走到舒心旁,“嫂嫂,我来吧。”说着主动接手了推轮椅的工作。

“弟弟是做什么学术研究的?”舒心坐在公园的喷泉池边,面对着爷爷和唐振,好奇得发问,漂亮的脸儿在秋日的阳光下,令人目眩神迷,尤其那双会说话的灵动眼眸,满溢真实纯粹的情绪,唐振有刹那的失神,没有想到哥哥娶的女人会这么美丽,早在妈口中知道些情况,爷爷拿公司作威胁,哥哥才会被迫结婚的,不然以哥哥那冷酷的性子,怕是没这么快成家的。

“我是做生物领域的学术研究。”唐振回答着,视线没有在舒心脸多做停留,转而看向她身后的喷泉。

“心心啊,你了解生物领域吗?”老人开口,舒心好奇的表情让他失笑,像孩子问“为什么”三个字时的求知神态。

“生物领域哦?”舒心抬头思忖着,有些尴尬得抓抓后脑勺,“我不是很懂。”不好意思得冲爷爷和唐振笑笑。

“没关系,是很枯燥的内容,还是不谈了。”唐振转移话题,“听爷爷说,你会变魔术?”

“是啊。”说到这个,舒心信心满满,立刻来了兴致。

“今天难得振儿在,你又多了一个观众。”爷爷笑呵呵道。

“恩,我表演给你们看哦。”舒心兴奋得双手一托,想从喷泉池边蹦下来,却因心情急切,一个借力不稳,直直向后面的喷泉池倒去,唐振来不及出手拉她,舒心已经咕咚一声翻进了池中。

池水并不是很深,但舒心不会游泳,在水中扑腾挣扎着,池水灌入口鼻,让她无法呼吸,蓦得感觉肩上一紧,接着整个人被提起,脱离了水面,

“咳,咳!咳……”舒心不断得呛水,难受极了,一阵风吹过,寒意袭来,她不由得哆嗦着,即使是在阳光下,秋天的气温却还是低的,更何况衣服全湿透了,更加阴冷。

“心心,心心,怎么样?要不要紧?”老人焦急担心得询问着,唐振脱下外套,打横抱起她,为她盖上衣服。

“没…没事。”舒心脸色发白,嘴唇发紫,冷得瑟瑟发抖,嘴上还逞强。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老人急了,“快送她回病房。”

唐振点头,收紧手臂,把舒心圈入自己怀里,好让她涉取些温暖。

“可爷爷您…”唐振迈开步子,犹豫得回头。

“我会让医生送我回去的,快去,舒心要紧。”老人皱眉喝道。

唐振看了看怀里的舒心,近乎昏迷,朝爷爷点了点头,便步履如飞得奔向医院大厅。

司徒浩眉宇紧锁,瞪着迟迟未接通的手机号码,屏幕上不厌其烦得闪烁着“舒心”两个字,名字的主人却始终没有反应。

“怎么了?”杜成走进办公室,就看见司徒浩顶着一张臭脸坐在皮椅上,神色有几分恼火。

“没事。”不耐烦的语气,生硬得从口中迸出。

“怎么会没事?你手机上的全球定位系统怎么显示着你爷爷的医院位置?”杜成大步走近,探头看到了司徒浩手机屏幕上的显示。

“她去了医院看老总裁?”杜成知道这个定位系统显示的是舒心手机所在的地方,在舒心嫁给司徒浩的第一天起,就收下了装着定位系统的手机。她所有的行踪,司徒浩一清二楚,舒心至今仍浑然不知手机的不寻常。

司徒浩望了他一眼,黑眸深处浮起焦躁的情绪。

“她去医院看望老总裁没和你提吗?”杜成有些诧异得问。

司徒浩点头,眉眼低敛,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杜成眯眼深思,“会不会是老总裁刻意让她避开你独自去的?好再次确认询问一番你们的婚姻?”

司徒浩沉默,舒心的手机许久没有回复,让他有些不安和担心。

“我去趟医院。”半晌,司徒浩缓缓开口,利落地收起手机,大步流星而去。 剩下杜成一人在办公室里若有所思得摇头。

司徒浩踏入病房,却没有发现爷爷和舒心的身影,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他迅速从袋里摸出手机,一看显示号码,却不是料想中的舒心打来的,迟疑了几秒,按下接听键,“喂,浩,你现在能来我家吗?我…还是想知道他的消息,我想亲自看看搜索结果。”电话里传来嫣语哽咽的声音。

司徒浩有片刻的沉默,表情一顿,随后温声道:“我晚上过来。”

“谢谢你,浩。”感激的语气传入司徒浩的耳朵,却让他扯出一丝苦笑,“不必,我会帮你找他,这是唯一能为你做的。”

电话那端陷入沉默,许久没有声音,司徒浩开口:“晚上我会过去,先这样吧。”拿下手机,缓缓盒上机盖,清了清思绪,拨下一串号码。

“你老婆掉水里了,现在昏迷,三楼1号病房。”对方一接起,就不耐烦得开口说道。

司徒浩一愣,握手机的手一紧,“我马上过来。”挂下电话,没有半刻犹豫,直奔目的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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