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的？”
“唔……”颜欢还没问出什么话来，唇瓣便被程漠北夺了去。
“程漠北……”她试图以咬牙切齿的语调逼退男人的进攻。
“我这可不算是犯罪！”
“这是你惩罚我的方式吗？”
“什么？”
程漠北一愣，早把刚才被小丫头误会的怒气抛向了九霄云外。
他笑着碰碰她的脸，和她鼻尖相对，“如果你觉得这是‘惩罚’，那就好好接受这场惩罚吧！”
颜欢瘫软在他怀里，却不知这个男人从哪里变出一张薄毛毯盖在他们身上。她娇嗔似的看他一眼，“程漠北，原来你早有准备啊！”
“是啊，带你来爬山看日出，当然得把一切都备好啊！”
“爬山？看日出？”她睁大眼睛，坐直身子，“你没跟我说过啊！”
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她脸一红，小手捶在他肩上，“你说来爬山等日出……那，那刚才那算什么啊……”
他的大手搭在她裸露的肩头向后一拉，又把她困在怀里，笑道，“刚才那是……来等日出，顺便亲热一下！”
她涨红了小脸要打他，无奈却不敌他的两只铁钳般大手，几个回合下来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好了，别闹了！”他从她身后圈住她，不知又从哪里变出那对戒指。
程漠北拉出她的手，这次颜欢没有拒绝。他把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她也就这么乖乖的让他套，眼角漾出甜蜜的光。
颜欢想起他们结婚那会儿，程漠北像是去受刑一样被“押”去了婚礼现场，整个过程阴沉着脸，连誓词都说的模糊不清，更别提和她交换戒指时，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她还清楚的记得，交换戒指时，他差点把戒指丢在地上。
所以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想戴那只结婚戒指。
然而今天这个，完全不一样了。
她伸开手指，看着那个小小的白金环在她无名指上散发着熠熠光辉，心中的感觉也越发神圣起来。
她第一次觉得，婚姻的责任是有分量的，此刻正压在她手指上，慢慢又会转移到她肩膀上，最后，还是要被她扛在心里。
“颜欢，”程漠北给她戴好戒指，看着她的眼神意味深长，“以后不许再误会我！”
她点点头，轻轻靠在他肩上。
“我们是夫妻，就应该有夫妻间最基本的信任。”他转过脸严肃的看着她，“我是你丈夫，你应该相信我。”
她鼻子一酸，眼眶红红的笑起来。
“还有，”他在她鼻尖轻轻一捏，“不许再说离婚！”
她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见天边已现鱼肚白。夜幕像退了色的水墨画，一点点露出属于白昼的气息。
星星们跳完最后一支舞，纷纷离场。
颜欢坐起身来，目不转睛的盯着东方那一线橙红。
很快，大概也就几分钟的时间，那线橙红渐渐扩大，从一线扩散成一面，火红的色彩映照了半边天。
那个圆圆的红球跳了出来，慢慢的，以乘风破浪的姿态破云而出。
颜欢从来没见过这样壮丽的场面，她有些激动的握紧程漠北的手，胸口蠢蠢欲动着一种想欢呼的冲动。
程漠北明白她的心思，把衣服递给她，却不是那条小短裙——他早就准备好了两套登山装，轻便又保暖。
“来，下车看！”他也像个孩子似的兴奋，拉着她的手一路跑到山崖边。
此刻的太阳已然金光万丈。远处群山、近处森林，都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红色。
颜欢张开两手放在嘴边，毫无顾忌的大声呼喊，倾听着山谷里的回声……自从离开了她的家乡，她还从来没这么自由过。
“喂，喊点什么啊！”她笑着拉拉程漠北，“程总，别不好意思嘛！就算‘啊——’两声也好，释放一下心中压力！”
“什么都可以啊？”他的笑容有些收敛。
“当然啊！”
“我怕我喊了，会吓着你。”
颜欢斜睨他一眼，“你想喊什么啊？”
程漠北莫名有点紧张，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将视线从颜欢脸上转移开，对着周围群山，大声喊出：
“我爱……”
“轰隆隆……”一架飞机正巧掠过他们头顶，发动机的轰鸣，掩盖了程漠北说的后面两个字。
颜欢怔住，脑中一片空白。许久，她才回过头来，喃喃问道，“你……刚才喊的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