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恐慌袭上心头,凌夜北急于寻找一个发泄的出口。
安置好凌晨曦,他就出门了。
到达练武场的时候,陈十已经颤抖地候在了擂台入口处。
“夜夜...夜少,您要做什么?”
凌夜北穿着短袖长裤,白色上衣黑色裤子,宽宽松松搭在他健硕的身躯之上,无一不透露着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此刻他正摩拳擦掌,习惯性晃动着脑袋。
率先踏入擂台,“上!”
陈十闭上眼睛,看来今日难逃一劫。
幸好凌夜北还是有人性的,清空了练武场的人,此刻只有他和他的主子。
丢人点,应该...可能...貌似是没有问题的吧!
“哎——”,叹了口大大的气,陈十视死如归地登上了擂台。
还未站稳,凌夜北的拳风已至。
绝杀,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陈十倒在地上,眼冒金星,鼻孔拖出两条血迹。
“站起来!”
毫无感情的声音,仿佛恢复成了那个在美国奋斗的凌夜北。
陈十能成为凌夜北的助手,功夫自然是不差的。
但他不想起来,装死可以吗?和一头暴怒的狮子对打,除了找死,他想不到任何其它的下场。
“站起来!”
已经是第二次命令了,凌夜北就像一个****的君主,吐露出来的只有冷情的命令。
陈十无奈,今日就舍命陪主子,若是能打个痛快,让凌夜北心里好受一些,他也是愿意的。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完全就是凌夜北单方面吊打陈十。
陈十倒下的最后一刻,暗戳戳地想,若是今日不死,他一定洗心革面苦练格斗术。
虽说起初他是没有用全力,暴打主子,他不敢!
然而后面局面就不受控制了,凌夜北招招往死里打,他若是不奋力还击,只怕明日国内的兄弟就会收到自己被打死的噩耗。
可惜,他用尽全力,还是打不赢凌夜北。
两人的武力值在正常情况下都是相差甚远的。
更别提,凌夜北此时正是要发泄。
陈十站不起来了,凌夜北也靠在护栏边,大口呼着气。
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汗珠在阳光下闪着光。
整个全景天窗的练武场,此刻只能听到两个大男人粗重的呼吸。
一时无话。
陈十好希望能有人拿个担架把自己抬走,他真是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凌夜北,他又有些心塞。
戴罪之身,他必须要做点什么啊。
“夜少,不如...催眠吧。让少夫人忘记那段事,你们也别回国了,去哪里都好,反正暗夜在各国都有分部。”
凌夜北直接无视了陈十的肺腑之言,他站起身,一个人离开。
陈十:......
夜少,您太绝情了!这是要小十自生自灭的节奏啊!
简直心痛得无法呼吸。
......
凌夜北还是觉得发泄得不够,应该把陈家三兄弟全部带来。
一起上,才带感。
他到了顶楼的健身房,自虐般地开始打沙袋。
一般情况,他都是要准备一副拳击绷带仔细缠好,直至手腕关节的。
然而今天,很显然他没有这个闲情逸致。
赤手空拳,不曾停歇。
凌夜北就像一个没有意识的机器人,出手、勾拳...
如此反复,关节处渗出了血,他也毫不在乎。
这点痛,不及他心中哀恸的万分之一。
啪——
啪——
啪——
偌大的空间里沙袋的摇摆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击打吧!沙袋就是无情的命运,他凌夜北要证明人定胜天。
终于精疲力竭,凌夜北的衣服全部汗湿,贴在他的肌肤之上,近乎透明,汗水沿着发际线滴落,这番模样简直是太过性感了。
他就这样回到了房间。
有凌晨曦的房间。
扭开外厅的落地灯,微弱地灯光亮起,照到一处地方,明显有人影。
凌夜北浑身一僵,竟是无法动弹。
凌晨曦就坐在沙发上,坐在黑暗里,睁着那双大眼睛,盯着凌夜北。
他想落荒而逃。
凌晨曦无神的眸子一瞬间注入了光彩,她对着凌夜北笑了。
凌夜北的心突突地,加速,“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大叔,我等你好久了,你怎么才来?”
久违的撒娇,凌夜北的眸子湿润了,掩饰性地用双手盖住了双眼,他想纠正她的称谓,该改口叫小叔叔了不是么?
然而,这样的血缘关系,是他不愿意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的。
凌晨曦不言,他也乐得自在。
他哑着声,“对不起。”
凌晨曦傻笑着,伸出双手,“大叔,要抱抱!”
凌夜北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那是一种狂喜啊!
他小跑着,抱住凌晨曦,吻了吻她的发顶。
“丫头!丫头!丫头!”
凌晨曦配合着回应,“大叔!大叔!大叔!”
凌夜北这才发现凌晨曦赤着脚,连双拖鞋都没穿。
三月末,天气还是有些凉的。
“胡闹,到床上去,或者穿上鞋子。”
凌晨曦坏心思地在他怀里拱来拱去,“不要,就要大叔抱抱。”
厉害了,我的丫头!
这句话现在就是杀手锏,凌夜北如何能够不从。
她能理解,能宽恕。
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他本以为她会吵会闹,会大发雷霆,甚至...他估算着她会提出分手,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一刀两断。
可她此刻却钻入他的怀抱,腻着自己。
真是个宝贝!
“丫头,你真是我的宝啊!”
“你才发现啊!不过...”凌晨曦的视线一下焦灼到凌夜北的手臂和手掌上,血迹斑斑,青紫一片。
凌夜北见凌晨曦没说话,也顺着她的视线瞅了瞅。
夜少此刻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没事,刚和陈十练了练,那小子非求着我指点。”
依然躺在练武场地上的陈十打了个喷嚏,“啊切,谁在骂我?”
凌晨曦嘲笑凌夜北,“大叔,你也太逊了吧!我的男人可是要能撬动地球的人,你这指点一二自己怎么挂了彩?”
“丫头,你在心疼我?”
凌晨曦翻白眼,“对呀,对呀,我在心疼你。”
可心疼,可心疼了,心疼到宁可忘记这一切,也要固执地与你相拥,固执地与你相爱。
凌夜北心情变好,整个人就又阳光了起来。
闻到一股怪异的味道,臭汗味混杂着血腥味,凌夜北懊恼得皱了皱眉,丫头身体还虚,他怎么就这样抱着她了?
“丫头,乖,大叔身上都是汗,先去洗个澡,你休息会儿。”
凌晨曦闷在他怀里,“一起洗吧。”
凌夜北傻眼,“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