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茹紧紧张张地跑上来,上气不接下气,双眉紧蹙,怒瞪女人。女人回头大叫,“钥匙呢?快给我打开呀。”“凭什么我要给你开门?”何茹完全不退步。
女人用力地捶打起房门来。
突然,门吱地一声开了。女人应声停止。门露出一条缝,缓缓打开,我的脸露了出来。“怎么回事,吵吵闹闹,还让不让人睡觉啊?”我努力扮出一脸生气的样子,满眼戾气地盯着女人。
女人很意外地看着我,似有点不敢相信。她说,“你……不是出去了吗?怎么会在家里?”“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夸张地伸了个懒腰,揉了下眼睛,嘴里不停地哈欠,向女人呼过去。女人掩了下鼻子,一脸厌恶。想探头张望下屋内的情形。我干脆大开房门,还有打开了日光灯,让她看个清楚。女人呆了一下,看到我身上穿的是她死去但末曾办过结婚手续老公的衣服。我的身材跟何茹哥哥差不多,穿起来还算合身。
“你大嘈大闹,说看到什么我哥哥的鬼魂,我看是想多了吧,只不过是明哥穿着了件跟哥哥以前差不多的衣服而已。”何茹极力掩饰,她不知道其实女人是虚张声势,窗房上的锁锁得好好的,窗帘也被钉死了,完全拉不开,从下面望上来也没有可能能看到屋内的情况。
“要不要再进来坐坐。”我作出一个邀请的姿势,说道,“我这个最怕光了,白天睡觉都得将窗户关上,拉得紧紧的,就怕有一点光睡不着,当然啦,这样这个房间的味道就不好闻了。”说完,我指了下我放在旁边的拖鞋。我跟何茹今天跑了一天,累了一天,全身上下都发出汗臭味,根本没来得及洗澡,还有这间房间长时间紧闭,里面的空气不流通,只有一个排气扇和空调在转动抽取室内的空气,气味有点不尽如人意。何茹站在最外面也有点闻不下去,努起嘴和脸。
女人顾不得恶臭,大胆地朝内望了几眼,一眼了然,房间内没有多余的家具,连张坐的椅子都没有配备,除了一张大床就是床边立着的大衣柜。要是女人有胆子再走进来几步,打开柜子来检查,她就有机会能再见到她曾经爱过的男人了。
不过,幸好,女人看到没有值钱的东西,加上也有一点怕我做出不规矩的举动来,便放下疑心,嘴里骂骂咧咧地下楼去了。女人离开了一会,我们两人也急忙将男人从衣柜里放出来,有趣的事,男人似乎不会交流互动的机器人一样,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没有太大的反应,听人摆布,我们退出了房间,又再重新锁好房门。
等我们下到楼下,女人跟小孩子都走掉了。也许她觉得目的已达到,也闹够了。
“这样天天闹下去,不行啊,咱们得想其他法子。”我对何茹说,何茹也不停地在抱怨女人得寸进尺。
我们在张家累又住了两天,这两天没有外出,呆在家里吃吃喝喝,然后就是观察楼上她哥哥的表现。可惜完全没有一点进展,她哥哥自从我来之后,没有表现过一次正常的思维和常人一样的状态。
我只好请何茹再讲讲她跟男人之前交谈的经过。
何茹收敛起心神。回想了下,慢慢跟我道出。她说男人只记得跟她的一些模糊记忆,有些说起来跟何茹记得的还有些偏差,不尽全然。不过,男人非常信任何茹,听完何茹的描述,我当下便做出一个决定。
我说,“既然你干哥哥只认得你一个人,我们留他在此间也没有多大用处,想让他通过旧事物旧人回忆起以前的事好像没有起太大的效,我有个大胆的提议,不如我们去下安徽黄山,在那边找找看,到人们发现你哥哥的地方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何茹考虑许久,终于同意,她也怕再将男人藏匿在楼上,纸总会有包不住火的一天,如果让那个女人发现,宣扬出去,必将会是一场天大的麻烦。
为免夜长梦多,我们说行动便行动,当夜,我就联系好车辆还有订好在黄山那边的一切安排。等到凌晨大家都熟睡的时候,开着车偷偷离开了张家界,因为她哥哥的身份特珠,所以我们没有坐飞机跟火车,都是自己开车,在路上开了两天两夜的车才到达目的地。
黄山,诗中形容“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的地方。徽州,古称歙州、新安。徽州文化响誉全国。出了很多文化名人,像毕升,胡适,胡雪岩,陶行知等等。古徽州四面有4座山,西边黟山即黄山,中华十大名山之一,向来有天下第一奇山之称,我们读中学时的课本里,记得最牢,听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黄山代表景观有“四绝三瀑”,四绝:奇松、怪石、云海、温泉;三瀑:人字瀑、百丈泉、九龙瀑。在全中国人民心中最出名的景名莫过于山上边的那一株奇松,迎客松。
黄山有七十二峰,有“三十六大峰,三十六小峰”。集八亿年地质史于一身,融峰林地貌、冰川遗迹于一体,兼有花岗岩造型石、花岗岩洞室、泉潭溪瀑等丰富而典型的地质景观。前山岩体节理稀疏,多球状风化;后山岩体节理稠密,多柱状风化,山体峻峭,形成了“前山雄伟、后山秀丽”的地貌特征。
何茹问过森林公园的管理人员,只知道他们是在后山发现干哥哥的,具体那个位置没有说清楚,何茹现在也不知道找哪一个再次询问。我们两人将她干哥哥安排在黄山脚下的汤口镇,包了一间个体经营的公寓式酒店,我们出门的时候,就由何茹的干妈负责来照顾他。
做这一切我们都很谨慎,给了那个酒店老板许多钱,说是我哥哥身体不舒服,需要在黄山静养一段时间,不喜欢太闹腾的酒店,所以才包下来。老板看我们一家四口,有老有女,不大像是坏人,再加上租金给得丰厚,他也就不再多说,没有理我们太多。
可惜上山搜寻的过程不像山下租房子那样简单顺利。
我跟何茹在黄山上走了足足三天,坐缆车上下都走得双脚似灌铅水一般重。中午呆在上面的酒店歇息,山上面的四个大酒店都住过了,可都没有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何茹后来也尝试花了点钱向管理区的工作人员打听干哥哥的事,有些人完全没有听说过发现一个伤者的事,有的人听说过,但说得不清楚,道听途说都不真不实,何茹怕被人认出来她就是带走伤者,不告而别的那个女人,所以不敢再在这条线索上盘问追查下去。
“不可能突然从天而降吧,他坐直升飞机被人从天上面扔下来的?”我笑了一下,说出我的设想。平时我就喜欢看好莱坞的动作大片,黑鹰战队从飞机上面降落下人员来突袭,英勇神武。
“不现实,黄山的地势不适合于空中放人,而且现在景区管理得严格的。一旦有不明飞行物在景区附近盘桓,早给人家发现了,还不上报上面?”何茹分析道,“而且放一个人来荒山野岭干什么,想饿死他,还是想让野兽吃了它,幕后黑手真的有调动直升机的能力,都不如直接在飞机上面做掉他算了。再毁尸灭迹。多方便。”
我听了直笑,说道,“也许人家的目的不是想干掉你干哥哥呢,你想想,你的真正干哥哥其实已经是死掉的,现在回来的这个人跟你哥哥是一模一样的人,但是什么东西变出来的,这可说不准,我猜,他是有人放出来,想让大家发现他……”
“发现他不放生在大城市里,有摄像头的地方,或者直接拉到警察局门口?”何茹反驳道,“他是什么人?什么东西?这不正是我们要查清的事情吗?呸,我怎么能说他是个东西呢,他不是个东西,呸呸呸,又说错了,他是个人,不是……唉,我都被你给带坏带歪了。”我乐得不行,笑痛肚子。
何茹又道,“按照你之前的假设,黄山这个地方出现我干哥哥的行踪,不一定是偶然的。肯定跟此地有一些联系。不然,就算我们是绑匪也不会选这样一个风景名胜来禁锢人质吧?绑匪将他当人质的话,准得挑选一个没人去的地方,而不是像黄山这样客似云来,天天都要排队进出的地方。”我听着听着,眼前一亮,对啊,没人去的地方,我又想到什么。
第二天,我们下了黄山,直奔黄山市区的屯溪老街,原名屯溪街,由新安江、横江、率水河三江汇流之地的一个水埠码头发展起来的。清康熙《休宁县志》记载:“屯溪街,县东三十里,镇长四里”。老街的形成和发展,与宋徽宗移都临安(即今日的杭州)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外出的徽商返乡后,模仿宋城的建筑风格在家乡大兴土木,所以,老街又被称为“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