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阿辉说他在一个被锁住的房间门外看到她躺在床上,没有被绑住,但他轻声叫她,她却没有任何回应。不知是太累还是被人打了镇定剂。门外没有人把手,可能认为她已经没有任何能力逃跑。阿辉很心痛,看得出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可试了一下门把还有锁,都无法在一时之间打开跟弄坏。
我一听他终于找到了女人的所在,心中有点高兴。忙道,“除去医生跟护士,我们三个人对付十五个经过训练的打手,胜算不能算大也不可以说无。”
“管他呢,冲过去,跟他们硬碰硬。”何茹听见说女人的状态不佳,同情心大增,有些冲动。戴嘉辉也是一脸愤懑。
“不行,得谋划下。我们不打没把握的战。”我说,“我们人少,一定要出奇制胜,攻其不备,万一让他们有所防备,伤到阿辉的未婚妻就……”
“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干!”
“阿辉,你有把握将他们全部引开吗?”我问。我知道阿辉的能力,如果他的速度还有间距运用得恰当,可以让见到人产生一种错觉,速快过快,每一次现身停留的时间只有半秒,甚至更低,便可以让观众以为同一时间内出现了好多人,就像西游记里的孙大圣一样,拔几条毫毛就可以产生无数个分身,迷惑敌人。
“我看可行!”何茹认同,道,“我们俩就负责去先把你未婚妻救出来,然后在外面的车子上等你。”
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但至少这个方法不会伤到任何人,也不用动刀动枪去明抢。说时迟,那时快,阿辉二话不说,就行动起来。
我们马上就听到前边传来几下人声,在走廊的最里边,有几个空着的房间,我跟何茹躲在两扇门背后。阿辉尽量不把他们往这边引,里面的空间估计非常大,又听到有人往上跑楼梯的声音,看来前面还有一条可以步行的楼梯,只不过出入口我们没有发现而已。
“不要让他跑了。包抄。”
“快,后边又有一个。你们两个去追他。”
有两个高大魁梧的汉子从我们面前跑过,我们赶紧低下头缩起身子,没有被他们发现。他们一路小跑进电梯,上了二楼的冷库。
“又有一个。去哪边追。”有人大喊。
“不要用枪,捉活的。”
“操家伙。”
“好多人,快打电话通知老大,叫人来。”
“快快快,这边又看到一个,往这里跑啦。”
“追呀……别废话……”
听到他们互相用对讲机在通话。
人声渐渐远去,周遭又慢慢恢复宁静。看来人都被阿辉给引到上面的冷库了,我跟何茹正想站起身来走到里面,突然眼前一黑,头顶的日光灯都灭掉,随即,走廊尾的应急灯便亮了起来,可能是阿辉关掉了总电闸,不过像冷库这种设施,定会有后备电源启动,里面的几盏应急灯都亮着,我们能看得见路,但看不大清彼此的五官。
按照阿辉之前告知的方向,我们很快便找到了关押他未婚妻的那一间房间。
“嫂子,是我,郭海明。我们来救你啦。快醒醒。”我不敢过于大声。
何茹也轻拍了两记铁门。
床上躺着的人没有动,也没有回答我们。
“怎么办?”
“砸锁破门呀,还用问。”我也有点急。
何茹去附近找下能砸门的工具或者是硬物,我用力扭了扭锁,使劲地朝下拉,可惜我不是大力士,也不是绿巨人,不是单靠发怒就能变身,变得力大无穷,单凭肉掌就将门破坏。要不变身万磁王也行,一吸一指,就可以把铁门吸飞走。
胡思乱想间,何茹不知从何处搬来一大箱的手术工具,里面有镊子,钳子。我借着手机灯光,找了找,发现在箱子里有一条大大的类似扳手的手术用具,后来我才了解到那是一种用来做人体脊椎植入术的重要工具。
“咦,你不是说关机吗?”何茹看到我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想起什么似地,问道。
“这一层封闭的,我看过,过了刚才电梯后的那道门,手机都是处于无网络状态,刚才在外面,阿辉一说发现了未婚妻的房间,我就已偷偷在裤袋里发了一条共享位置的微信给王朋召,希望他可以明白,也祈求他能看得到吧。”
何茹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夸我思虑周全。
“咂吧。”我试着挥了下大扳手,还算顺手,“时间不多,有什么等下说。先救人。”
铿铿锵锵声很快响起来,铁门被我咂得变形了,不过锁还没有坏,里面睡着的女人大惊,被我们吵醒。
“你们……想……干啥?”声音有气无力。
“嫂子,是我……”我又重复了一遍说辞。一边咂一边说。
说话声跟咂门的声音掩盖了有人跑回来的声响,“喂!你们干什么?”忽然,有个声音在我们背后响起。是看守打手中的一个。变故突如其来,何茹站得比我近,不作他响,一个箭步向前,跳过去,使出一记右勾拳,重重地赏到对方的下巴上。汉子连发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偷袭摔倒在旁边。但他还没有昏过去,他马上拔出身上的枪来,朝我们连开两枪。何茹向侧边疾跃跳开。我也赶紧停下手中的动作,委身一避。
何茹站定,蹲下身子,一个扫堂腿,扫中汉子的下盘,再飞起两腿,直直地喘到打手的鼻梁上。汉子惨叫了一声,脸上鲜血飞溅,他手上的枪掉在地下,捂住脸部直打滚。何茹看准机会,拾起手枪,赶过去,用枪柄的部位重重地在他的太阳穴上又来了一记。汉子便动也不再动一下,不知是死是活。
半昏半暗间,铁门被人给推开了,女人倚靠在门口。打手的枪法很烂,但误打误撞,给他打烂了铁门的锁,我们一见大喜,何茹从两丈远的地方跑过来,抱着女人,安抚她,低声地跟她解释发生的事。
“走吧。”我扔掉手里的大扳手,接过何茹递来的手枪,走在她们两个女人前面开路。顺着原路返回,很顺利,地下医院里再也没有遇上敌人,等我们从电梯里上了一层,又听到人声在二楼以上来回起伏。
走出场院,本想从刚才翻过来的墙头再爬出去,可看到阿辉未婚妻的身体情况,又很麻烦,我便想着不如硬起头皮直窜大门,反正守大门的只是一个干瘦孱弱的老头,加上我手里有枪,而且有三个人,吓唬他一下,量他也不敢拦我们。
打定主意,我们扶着女人朝大门处走过去。
“站住!”没等走到门口,便听到有人在叫道,“把枪放下,然后都跪在地上。”我抬头一看,正是那个看门的瘦弱老人,他的五官看起来很猥琐,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想要吓住我们,我们确实被吓住了,但不是被他的样子,而是他手里持着的一把连发手枪。我喘了下气,尽管我现在手里也有一把枪,但是刚才的汉子已开了两枪,不知道里面还有几发子弹,再说我们是三个人连着站在一起,目档过大,我的枪法又不是很精湛,早知道这把枪还是应该放在枪法如神的何茹手里,起到的作用比在我手里强,而对方则是一个人,虽然老眼昏花,但随便开枪,他击中我们的机率比我击倒他的机率要高上三倍。
搏不搏?开不开枪?我在心中挣扎。
只听到一声怒吼,老头先开枪了。砰地一响,子弹打在我们前面的空地上。楼上的人此时都听到了枪声,大喊起来。
“在下面。找到啦。”
“我看到啦。老刘头拦着他们呢。”
又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跟推搡的声音从楼上没有封上玻璃的窗户传下来。
“老头,快让开。不然我不客气啦。”我骂道,“你有只枪,我也有。你想比比谁的眼力好吗?”说着,我也伸直了手枪,对准老头。
“嘿嘿嘿。你们三人,我一个。打死一个算一个,我稳赚,不怕。”老头一脸奸诈的坏笑,我心里燃起一阵厌恶之意,像吃了一口埋有死苍蝇的饭,又像在公车上遇到一个强要你让座又对你进行无形道德绑架的老头时的情景,又听他说道,“我们同时开吧,我数一二三……怎么样?”
我还没答话,他便数了起来。
“一!”
“二!”
嗖,一个眼花,我们几人都是眼前一晃,有个人影出现在我们三人跟老头之间。是戴嘉辉,他跑回来了。老头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眼角。
“见鬼啦。怎么又多了一个。你不要动啊,不要过来,一动我就开枪。”老头被吓得不轻,超级紧张,手里不停地抖。
阿辉没有动,坚定地站在我们前边。
僵持一下,后面从楼上跑下来的人,已全部从后面围了过来。一个个手里都有枪,围成一个半圆,将我们包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