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x光片,跟核磁共振检查出来的报告,我的心中不禁燃起了一阵惧然之感。
“可他最近的身体状况很差,精神也不佳,而且一用力……我是说劳累过度的话,就会晕倒。你们能判断下,是什么病症吗?”我不死心,仍问道。
“对不起,郭先生。我们学识有限,而且你朋友的病最好还是去正规的大型医院再做一个全面详细的检查吧,我的意思是,再抽下血液,验下身上其他的器官跟部位,做些其它针对性的检查,再……”
没等工作人员说完,戴嘉辉已大力地挥了下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健康中心的大门。
何茹追了出去,过了几秒便跑回来,朝我们摆摆手,已不见了阿辉的影子。
“他可能自个跑回去了!”阿辉的未婚妻对我们说。
在送阿辉的未婚妻回去的途中,神童反复地研究着体检健康中心出具的几张报告,百思不解。
“竟然都检查不到任何异常!我刚才一进到核磁共振室,多担心他那一双足衣里面是金属构成的,一开机子,就会将他双脚带人给吸附过去。”神童说,“x光片也很正常,这……实在是不正常啊!”
“足衣摸起来跟我们衣服材质差不多啊!”何茹说。
“差很多,好不好!你有见过衣服烧不掉,剪不烂的吗?”
“可能是一种地球上没有的金属成份制成的呢?”我抛出一个设想,“天外飞来陨石,被古代的人捡到,再制成足衣神器……”
“痴人说梦。足衣烧都烧不掉,怎么制成神器?你这不胡说嘛,你剪都剪不动,怎么缝怎么纫,不合理。”
“对啊,打铁也打不了。”何茹认同。
“那就是一个天上掉下来的,外星人遗留下来的物件。要不,就是从未来穿越的东西。”
“这款式不像是未来会做成的样子吧?”
“外星物种的作品,这一点我认为靠点谱。”
“现在我们的问题不是要研究它怎么来的,而是要想办法脱下它呀,不要本末倒置了,各位!”何茹提醒道。
阿辉的未婚妻坐在车子的最后面,身子在微微发抖,不知是车内的空调开得太低太冷,着凉了还是在担心阿辉。
我转头向她询问起阿辉的近况来。因为他没有来我这里上班,我又担心他跑回去帮人家送老鼠货,贼脏手机什么的。
她的语气也有点惊讶,道:“原来他没有回西城都会上班么?”
我一听就知坏了,他可能又重走旧路,在犯罪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但是,在这个时候,我不能再吓唬她,只能默默地安慰她。本来,我们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阿辉的未婚妻突然说了一句话,让我们又重新拾回甲马这个线索。
“前几天,他略略跟我提过,他模糊记得他爸曾说过,甲马必须是用人的血来写的,而不是用一般的红水金沙来描。”
我沉吟了片刻,才推断说道:“不止是血,还一定要是戴氏族人的血才行!”他们一听之下都呆住了。
“戴宗用的是自已的血来画的符咒,足衣必须有人血支持才能运转。”我继续说。
“跟汽车要加油一个道理?”神童插嘴道。
“后来因为意外,足衣尝到人腿上直接流的血液,威力大增,紧紧吸住穿鞋人的双脚不放。”
“这又跟吸血虫的原理差不多!”
“越吸越上瘾,便赖以为生。阿辉之所以能将足衣的能量发挥到极至,原因就在于他的身体能提供源源不断的血液。”
“哗!变成瘾君子了,又!比吸毒品还厉害呀。”
“你的意思是因为足衣会吸辉哥的血,他的身体才会越来越差?”阿辉的未婚妻问道。
“只是个人的一个猜测,他跑得越快,需要的能量也就越多。”
“或许真是这样子,这才能解释为什么他拼尽全力奔跑后,会头晕会昏倒,完全是失血过多的症状啊。”何茹拍了下手掌。“阿辉的身体机能不是永远旺盛的,人的器官造血会因为年岁的增长而退化,再加上他经常运用足衣,用力过度,增加自身的内在负担,久而久之,身体就不能像年轻时候一样自行恢复,还有戴家的祖宗,为什么这样短命?穿过足衣的人大多活不过三十岁,最大的原因,可能就是被吸食过多。足衣,真是个索命的夜叉啊!”
她的分析听得我们毛骨悚然。
阿辉的未婚妻的声调开始变得凄凉起来,说道:“你们快帮下他吧,再不将足衣弄下来。他……他很快就会离开我,我……不想……一个人孤零零活在人世上……”
何茹赶紧扶住她,怕她也像阿辉一样昏倒过去。我们决定其它事都先不要管,全力以赴先帮阿辉找出脱下足衣的方法,何茹负责去联络欧阳神棍,看下能不能在甲马神符方面得到一点有用的帮助。
我跟神童在网下还有社会上还搜寻下,有没有其他人有和阿辉类似经历的,或是跟戴氏家族有关的蛛丝马迹。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世界上不止一个人拥有足衣,不止戴氏一门会神行功,应该还有其他人知道足衣的使用方法。
《水浒传》中田虎麾下头领,马灵,绰号‘神驹子’,也会神行法,但他是脚踏风火二轮,日行千里,戴宗曾和他交过手,甲马没有他的风火轮快。如此看来,神行法并非戴家一门独有,而且,戴家的祖宗也说过,戴宗一辈时,手里的足衣有两对,还有一对足衣不知下落,如能寻回那一对,说不准就能找出脱离足衣的关键。
希望的光芒,并不明亮,但我们不想放弃,有一丝光明总比放手认输来得让人心安。
相反,健康中心的检查过后,戴嘉辉的态度意志变得益发消沉,我想找他再聊聊,他总是故意躲避我们。我从他的未婚妻口中也无法得知他现在从事什么工作,以何种业务为生,但听说他很忙,经常是半夜才出去工作,而且忙到凌晨才回来,一回来便蒙面大睡,筋疲力尽的样子。
我试图汇点钱给他们,想资助下他,他们都婉言谢绝。戴嘉辉拼命工作干活,也只是想多留点钱给他的未婚妻吧,可是,两人的情况都不容乐观。
当然,我们在继续进行上面的工作,积极联络能提供线索或帮到我们的人。过了没几天,我却接到一个熟悉而又震惊的电话。
是我的一个老朋友,王朋召从上海公安厅打来的电话。王朋召现在分配到上海公安厅下属的一个重大案件处理科工作,听到他的讲述,我的手不停地在震动,有点意外也有点费解。
“据我们的线报表明,他跟毒贩合作已有些日子了。”王朋召说,他口讲所指的人正是戴嘉辉。“你对他的了解深吗?我们查过社保局的记录,半年前,他曾在你的公司里上过班。所以,我今天才会打电话给你,想请你协调提供下资料。”
“不算深吧。只能这样讲。”我的内心怦怦直跳,在思索要告诉警方那点信息。“我知道他从这边辞职后,曾帮当地的小偷运过一段时间的贼脏。”足衣跟神行功的事自然不会说,可能人运送手机的事,我不说,警方也有可能会查得到,所以,我还是决定坦白一些情况,避免王朋召进一步起疑心。
“这一点我们也有了解到。”
“他没有这么大胆吧,很老实的一个人,在我公司干活的时候,做得挺好的,我们感觉还是安份守已的一个人。估计也是为了钱吧,才去干些非法的事……”我又将他未婚妻有肾病,需要大量金钱救治换肾的事说了下。“可要说去运毒,就有点令人难以想象……”
“我们有照片为证,线人拍到他跟上海当地的毒贩做交接。”
“上海?这么远?”
“是的,可靠的信息显示,他昨晚还出现在上海市中心某地的一个酒吧内。但交完货后,我们的人想跟踪他,却被他给摆脱了,他的反侦查能力很强,除了在犯罪现场跟人交接货物时被我们拍到照,其他时候都很难确定他的位置,连他什么时候到的上海,从何处进入,是坐飞机还是从高铁来的?晚上是住的什么酒店宾馆?我们都查不到任何记录。我想,他应该用的是假身份。我们也是偶然从你们那个城市的警方手里得到一份当地犯罪集团的资料,才意外得知这个人曾加入过小偷集团的信息,顺藤摸瓜,就找上你啦。打扰你啦,实在是不好意思啊。”
“我明白,线索指向哪里,你们就要查到哪里的。不用说客套话。是我不好意思啊。提供不了有用的信息给你。”我说的是实话,我当然不会告诉他为什么警方查不到戴嘉辉任何的交通记录跟住宿资料,而这一些,恰恰正是有用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