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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戴院长

足衣就是古代人的袜子,我低头再仔细看下,足衣的上半段有点发黄,看得出布料本身是白色的,但可能穿得太久了所以变得灰中带黄。

“你上面是不是绑着甲马呢?”我问。戴嘉辉拉高裤脚给我看,足衣的顶端没有绑什么东西,也没有缝隙,像是贴在人的肉上面一样,我试着拉了下,拉不下来。戴嘉辉摇摇头,说里面没有符咒,就只是一对足衣而已。

“可以现场证明我看下吗?”我好奇心大盛。

戴嘉辉轻松地表示可以。我说,“那我要出个难题。你能跑下去到你们小区拐进来那个小路的尽头,旁边有个铁门。我刚才放了一样东西在哪里。可以帮我取过来吗?”

“没问……题!”我叫他带上苹果手表,他鞋都没有穿,就打开门直接走了下去,我刚抬头,就已看不到他的身影,接着听到一楼的防盗门砰地一下,我看着苹果手机里的实时信号,圆点是移动了一下,过了十秒,又砰地一下打开,圆点又跳回来了。人已出现在房间门口,只是手里多了一样我想要的东西。

“是这个吗?”女人问。

戴嘉辉手里拿着一张楼盘的宣传单张,脸色有点发青,但没有喘气。单张是刚才我下车时,有个小姑娘塞给我的,我随手就塞了在了路口进来的那一个铁门的铁丝上。

我记得很清楚,在楼盘名字的正中央,有一点污迹,确实是我刚才扔的那一张。

“太神了!”我赞叹道。“能不能带着我走一下呢?”

我记得水浒传里戴宗的神行法,不仅可以供自己使用,而且可以转授给他人,在小说中杨林、李逵、安道全三人都曾在机缘巧合之下,有幸尝试过神行法的威力。

当晚,回到家中后,我也马上找出水浒传的电子书版本。在其中找到了关于带人行走的三段记载。摘录节选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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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第四十四回《锦豹子小径逢戴宗,病关索长街遇石秀》里写到戴宗奉命往蓟州去打探公孙胜的下落,把四个甲马拴在腿上,作起神行法来,在路上只吃些素茶素食。在路行了三日,来到沂水县界,途遇杨林结伴同行,杨林便问道:“兄长使神行法走路,小弟如何走得上?只怕同行不得!”戴宗笑道:“我的神行法也带得人同走。我把两个甲马拴在你腿上,作起法来,也和我一般走得快,要行便行,要住便住。不然,你如何赶得我走?”杨林道:“只恐小弟是凡胎浊骨,比不得兄长神体。”戴宗道:“不妨,我这法,诸人都带得。作用了时,和我一般行;只是我自吃素,并无妨碍。”当时取两个甲马,替杨林缚在腿上,戴宗也只缚了两个,作用了神行法,吹口气在上面,两个轻轻地走了去,要紧要慢,都随着戴宗行。

第五十二回《戴宗二取公孙胜,李逵独劈罗真人》写得最有趣,惩罚了贪吃的黑旋风。当中写道:

戴宗和李逵做伴去蓟州寻取公孙胜,到五更时分,戴宗起来叫李逵打火,做些素饭吃了,各分行李在背上,算还了房客钱,离了客店。行不到二里多路,戴宗说道:“我们昨日不曾使神行法,今日须要赶程途,你先把包裹拴得牢了,我与你作法,行八百里便住。”戴宗取四个甲马,去李逵两只腿上也缚了,吩咐道:“你前面酒食店里等我。”戴宗念念有词,吹口气在李逵腿上,李逵拽开脚步,浑如驾云的一般,飞也似去了。戴宗笑道:“且着他忍一日饿。”戴宗也自拴上甲马,随后赶来。李逵不省得这法,只道和他走路一般。只听耳朵边风雨之声,两边房屋树木,一似连排价倒了的,脚底下如云催雾趱。李逵怕将起来,几遍待要住脚,两条腿那里收拾得住,却似有人在下面推的相似,脚不点地,只管的走去了。看见酒肉饭店,又不能够入去买吃,李逵只得叫:“爷爷,且住一住!”看看走到红日平西,肚里又饥又渴,越不能够住脚,惊得一身臭汗,气喘做一团。戴宗从背后赶来,叫道:“李大哥,怎的不买些点心吃了去?”

李逵应道:“哥哥,救我一救,饿杀铁牛也!”戴宗怀里摸出几个炊饼来自吃。李逵叫道:“不能够住脚买吃,你与我两个充饥。”戴宗道:“兄弟,你走上来与你吃。”李逵伸着手,只隔一丈来远近,只接不着。李逵叫道:“好哥哥,等我一等。”戴宗道:“便是今日有些跷蹊,我的两条腿也不能够住。”李逵道:“阿也!我的这鸟脚不由我半分,自这般走了去,只好把大斧砍了那下半截下来。”戴宗道:“只除是恁的般方好。不然,直走到明年正月初一日,也不能住。”李逵道:“好哥哥,休使道儿耍我,砍了腿下来,你却笑我。”戴宗道:“你敢是昨夜不依我?今日连我也走不得住,你自走去。”李逵叫道:“好爷爷,你饶我住一住!”戴宗道:“我的这法,不许吃荤,第一戒的是牛肉。若还吃了一块牛肉,直要走十万里,方才得住。”李逵道:“却是苦也!我昨夜不合瞒着哥哥,真个偷买几斤牛肉吃了,正是怎么好!”戴宗道:“怪得今日连我的这腿也收不住,只用去天尽头走一遭了,慢慢地却得三五年,方才回得来。”李逵听罢,叫起撞天屈来。

戴宗笑道:“你从今已后,只依得我一件事,我便罢得这法。”李逵道:“老爹,我今都依你便了。”戴宗道:“你如今敢再瞒着我吃荤么?”李逵道:“今后但吃荤,舌头上生碗来大疔疮!我见哥哥要吃素,铁牛却吃不得,因此上瞒着哥哥,今后并不敢了。”戴宗道:“既是恁地,饶你这一遍!”退后一步,把衣袖去李逵腿上只一拂,喝声:“住!”李逵却似钉住了的一般,两只脚立定地下,挪移不动。戴宗道:“我先去,你且慢慢的来。”李逵正待抬脚,那里移得动,拽也拽不起,一似生铁铸就了的。李逵大叫道:“又是苦也!晚夕怎地得去?”便叫道:“哥哥救我一救。”戴宗转回头来笑道:“你今番依我说么?”李逵道:“你是我亲爷,却是不敢违了你的言语。”戴宗道:“你今番却要依我。”便把手绾了李逵,喝声:“起!”两个轻轻地走了去。

还有第六十五回《托塔天王梦中显圣,浪里白跳水上报冤》写到宋江想要攻打大名府,背上长了毒疮,幸好有戴宗引着安道全,作起神行法,连夜赶到梁山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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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以上几段文字可以得知,神行者除了可以自已行走外,还可能帮助同伴日行千里。杨林肉骨凡胎也可以走,并不需要特殊的技巧;而李逵,虽没有跟戴宗一样淋浴斋戒,一样可以使用法术,李逵的感受最直观,以他的话说,就像是有人在下面推着走似地,脚不差地,只要迈开步子,便如腾云驾雾般,只听耳朵边风雨之声,两边房屋树木,一排排地往后飞走。而且得罪了戴宗被他捉弄,两脚还不听使唤,怎么停都停不住脚。

“如果你……体重……轻点,我……还可以抱着……你走,但你……太重了,我怕……背不动。”戴嘉辉耸了耸肩,回答道。

“冒昧再问下,你这足衣是从哪里得到的?”我说。

“是他们家祖传的老物。一代传一代,估计有几百年的时间了。”女人帮着回答。

这一对足衣又是一件令人费解的宝物。一时之间,我无法用常理来解释,说它是个加速推进器吧,又不须要用到任何燃料,只靠自身运动便可加速。

我继续说道:“这件事实在是太奇特了,如果传开去,大家肯定会对你的鞋子产生很大的兴趣,都会争先恐后想来参加你的奇迹的。”

“你可以替我们保密吗?”女人问。“我们背井离乡,从北方到这里来生活,就是想避开认识我们的人。”

“这个当然。我不是会到处宣传的人,没有你们的同意,我决不将这件事告诉第二个人。”

我说完,倏地转过头望了下窗外,夜色已晚。女人又跑到厨房里煲起药来,不一会,房间里便弥漫着浓浓的中药味,“很晚了,虽然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们,可是还是不要打扰你们休息吧。来日方长,我们可以慢慢聊。”

我起身告辞,两人没有拘留我。我临走时将我钱包里的所有现金都塞到女人手里,他们推却了很久,始终拗不过我,只好勉强收下。女人还送给我一尾咸的腊鱼,她说这种鱼很硬,但可以泡软后切成粒再用来跟蛋炒饭一起炒着吃,非常可口。我毫不客气地笑纳了,尽管本身不是很喜欢吃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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