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其他,君夜析语气急切的解释,“为了掩人耳目我只能让她帮忙,建造我一直在她那的假象,倒是没想到会闹出这么一层,惹了你这般不高兴。”
若是早知会闹出这么一出,他绝对不会如此处事,君夜析难得的后悔,颜染却是陡然直起身,看着君夜析笑嘻嘻的应声,“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的。”
诧异的看向颜染,若不是她面上未干的泪痕,君夜析恐怕都要以为,刚才的一切不过是自己做的梦境,但见颜染重现笑靥,口中不禁笑着调侃了一句,“就不知道方才是谁,一副快咬人的模样?”
“我那只是随便问问。”颜染并不承认,君夜析顺势附和,“是是是,你没有担心。”但语气中分明有戏谑,颜染面上的笑陡然沉静下来,幽幽接了一句,“其实即便你真的许了她,我也不会做什么。”
“你相信我,我就不会负了你。”君夜析动情的承诺,颜染有些躲闪的小心追问,“你会不会怪我,我知道若是有她帮助,我们的路会好走很多,但我终究还是不甘心。”
摇了摇头,君夜析正色回道:“她于我而言终究是旧识,我放不下过往,但断然不会害了她一生,我的心里只你一人,哪里还容得下什么平妻之位!”
闻言眼前不禁一亮,颜染兀自不确定的追问,“此话可是当真?”
会这么问大倒不是信不过君夜析,只是颜染没想到自己苦恼的事情,竟是这样三言两语便解决了,尤其是君夜析那句终究是旧识,分明是在说两人并无男女之情,让颜染怎么能不欢欣。
但君夜析却以为颜染是不相信他的话,当即信誓旦旦的回道:“自然句句属实,若有违背天打……”
不等君夜析的话说完,颜染便急急出言打断,“你莫要胡言乱语。”从重生以后,对于这些神佛之事,颜染越发的顾忌起来,毕竟是在太过诡异。
君夜析不知其中缘由,满脸宠溺的接了一句,“别怕,我绝不会违背。”
长出一口浊气,颜染点头应声,“如此便好。”
“怪不得我刚进门便见你寒着小脸。”君夜析陡然想起来,口中调侃着问颜染,后者则是并不接话,兀自转移话题,“对了,澈儿那边怎么样了?”
“你放心吧,那小子可是你的心头肉,我哪里敢让他有什么闪失。”君夜析并不多话,直截了当的回答,颜染本就不担心,君夜析办事一向甚少纰漏,若是颜澈那边有什么不测,她二人也不会这般闲话了。
心中虽有数,但君夜析无奈宠溺的语气,颜染还是颇为受用的娇嗔,“贫嘴。”
颜染分明得了便宜还卖乖,君夜析看着那一脸得意的表情,语气越发无奈起来,“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颜染面上的笑意霎时收敛起来,低低的应了一声,“我真的以为你不要我了。”
南轻年少调皮溜到军营,君夜析这样冷的性子,竟是会与她和睦相处,甚至时至今日扔念念不忘,那时他口中是否也这样无奈宠溺,看着她的眼神是否也这样情意浓浓。
躲开君夜析打量的目光,颜染不敢再想下去,她曾经洒脱的对他说,若是有天他有了别人,那她的心上便不再有他,可终究她连自己都欺不了,她忘不掉舍不掉,或许即便遍体鳞伤,她还是会笑着为他找理由开脱。
女子呵!总是这帮不长记性,经不起撩拨!
果然,君夜析动作轻缓的将颜染拉进怀里,在她的耳边淡淡呢喃,“怎么舍得,怎么能啊!”
那一刻颜染险些落下泪来,口中脱口而出,“你相信不相信前世今生?”
“不信。”君夜析想也不想的应声,颜染眼中的希翼霎时暗淡下来,强撑着回了一句,“哦,是嘛!”却错过了君夜析眼中,那一抹灰暗的沉痛。
轻轻的抚摸着颜染的发顶,君夜析语气轻柔的追问,“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些乏了。”颜染颇有些冷淡的应声,心中一股无名火起,却是不知该如何发泄,可就在这时君夜析竟是回道:“那你早些歇息,改日我再来看你。”
下意识的拉住君夜析的手,颜染猛的深吸一口气,随即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小声的问君夜析,“你能不能不走?”
迟疑的几个字,却如惊雷一般,在君夜析的脑海中嗡的炸开,垂目看向颜染,君夜析不确定的皱眉,“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君夜析以为是自己理解错了,但接下来颜染再度证明道:“我想让你留下来。”随后见君夜析迟迟不应声,颜染讪笑着躲开目光,终是忍不住问出口,“你觉得我太轻浮?”
“自然不是,可若是被旁人发觉,对你的名声总是不好的。”君夜析见颜染神情,自然反应过来,随即急声解释,颜染闻言则是面目一喜,越发直白的撒娇,“可是我想你留下来。”
见颜染神色并不像是玩笑,君夜析尽量戏谑的应声,“你就不怕我****熏心?”
“怕?所以打算先提醒你不要吓到我。”颜染一脸无辜的“警告”,君夜析面色一滞,随后抬手刮了一下颜染琼鼻,口中无奈嗤道:“你这鬼灵精。”
拉着颜染的手走至床边,两人和衣躺了下去,颜染如小猫一般窝在君夜析臂弯,后者故作镇定的嘱咐,“早些睡吧!”
闭上眼睛,颜染翘着嘴角小声呢喃,“虽然不知道你瞒着我什么事情,但是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声音虽然不大,但君夜析还是听的清清楚楚,也轻声****了一句,“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来了?”
察觉身旁人蓦然僵硬的身体,颜染嘴角的笑意苦涩,依旧是小声的呢喃应声,“怕你不忍心。”
你终究还是懂我,君夜析收拢臂膀,两人的体温纠缠在一起,形成一股灼惹的气息,他却宁愿这火燃烧他二人,直至焚烧殆尽不死不休。
君夜析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更清楚他不能那么做,他怕吓到颜染,更怕伤到颜染,他要名正言顺的娶她成为他的妻。
耳边传来轻缓的呼吸声,君夜析面上扬起笑意,即便是再多阻碍,只要身边有她就不必畏惧,再给他多一些时间,等她结束了这些尔虞我诈,便能与她真正琴瑟和鸣。
迷迷糊糊睡过去,第二天一早君夜析起身,见怀中颜染还在安睡,起身本是想赶在她醒来之前,亲自帮她准备梳洗的用具,没曾想一开门,正见周允言轻手轻脚的,从院中不远处的另一房中走出来,君夜析皱眉质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毓秀宫的人本就少,周允言心系之人更不是秘密,君夜析自然知道那是谁的房间,只是一想到他不在的时候,这小子竟是在这里软玉在怀,眸光便不自觉不善起来。
周允言听见声音下意识的转眸,在看见君夜析的时候也是一愣,随后讪笑着回话,“将军好巧,原来你也在这里。”
但君夜析俨然没有寒暄的心情,兀自言语冷冽的追问,“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是听见外面的声响,俨然打着哈欠从房中走出来,但在看见周允言那张祸国殃民的脸时,险些惊叫出声,她竟是从不知道,这里自由出入的除了君夜析,竟还有另外一个男子。
一来二去的,流苏从房中走出来,口中颇为嫌弃的小声斥道:“你怎么还没走,在门口嘟嘟囔囔说什么,若是被公主发现,你……”
不等流苏说完,便见周允言抬手指向一处,下意识的转眸正对上颜染惊异的目光,流苏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他只是借住一夜。”随后语气顿了顿,接着又说了一句,“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这分明是不打自招的言语,颜染不禁笑起来,口中故意调侃道:“谁都没有说你们做了什么。”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流苏颇为诚恳的做赌咒状,颜染则是佯装不明所以的应声,“没人怀疑你说的是假的。”
被颜染的言语堵的一滞,流苏委屈的嘟囔着,“那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
“好看,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颜染笑着调侃,流苏却是转眸落在君夜析身上,嘟着小嘴控诉,“公主还好意思说我,将军怎么会在这里?”
毫不在意的上前拉住君夜析手臂,颜染得意洋洋的炫耀,“你可是忘记了,他和我早已经有皇上赐婚,也算是名正言顺。”
见流苏被堵住了嘴,周允言看不过去的插话,“咳咳,这有何难,那我便娶了这丫头便是。”
“我颜染的人可受不得委屈。”
此话一出,别说是那正云里雾里的流苏,饶是颜染和君夜析皆是大惊,是以颜染才试探开口。
没曾想周允言并不含糊,当即允诺,“八抬大轿,正门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