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风不吝一脸防备神色,风应白无奈摇头,随即接着说道:“沉玉虽说出身不佳,但对你是一片赤诚,终究不好负了人家姑娘,之前的事情是父亲糊涂了,南家婚事便就此作罢。”
没想到这还不算完,竟还有更新鲜的发生,风不吝忍不住追问,“您怎么突然就想开了?”
斜睨一副不相信神色的风不吝,风应白凉凉的应声,“怎么着,你这是不愿意?”
“不敢不敢,那没什么事儿子就先走了啊!”
打眼看着风不吝急不可耐的模样,风应白嘲讽的斥了一句,“臭小子,刚允了你便急着通风报信?”
风不吝自是不敢说,他不单单是急着去告诉沉玉,更多的是生怕父亲会后悔,闻言只得讪笑一声接话道:“父亲既然已经允了,又何必在意这些小事。”
“且去吧!”
“好嘞,儿子走了。”
目光落在风不吝的背影,风应白轻声长叹,“这些小的当真是管不住了,君夜析风不吝颜染,原来个个都不容小觑,我们这些老不休可是眼拙了,只是不知道这上官墨和上官言,最后又是谁胜谁负!”
其实风应白早就已经做了决定,不然那****也不会拒绝南宇,毕竟沉玉救了风不吝的命,知恩图报的道理他哪里是不懂,只是拉不下颜面罢了,只是没想到风不吝比他想的出入极大,这样他也算能放心的,将这偌大的风家交到孩子的手上了。
风不吝此番算是苦尽甘来,君夜析颜染却是陡生事端,起因是流苏对着素雨说道:“听说将军进宫了。”
君夜析进宫本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只是素雨不解的****,“那怎么没瞧见将军来?”
重点来了,流苏故作神秘的接话,“可似乎不是来找咱们公主的。”
闻言素雨当即大惊,下意识的反驳,“不可能,将军进宫不找咱们公主,那他还能是去找谁?”
踌躇片刻,流苏咬了咬唇回道:“是去了水仙儿的院子。”
素雨先是一怔,随后轻声低斥,“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莫名其妙被训斥了一句,流苏颇为委屈的嘟囔着,“哪里胡说了,我去御膳房想给公主挑拣些好的,正见着将军走过去的。”
“那可是有与你说什么?”
听着是流苏是亲眼看见的,素雨的语气明显有变,流苏却是一脸迷茫的摇头,“将军不曾看见我,脚步急匆匆的进了偏殿,像是有什么事情。”
怕流苏在颜染面前说漏了嘴,素雨刚要开口警告,便听着流苏颇有些尴尬的说道:“公主您怎么出来了?”
接着果真是颜染的声音响起,“不过是嫌着屋里太闷了,所以想着出来透透气。”
转过身正见身后面无表情的颜染,素雨暗道自己只顾着与流苏说话,竟是没有注意公主的到来,同时口中有意无意的解释,“水仙儿虽说脾气秉性不善,但却是习得医术,想必将军是有事想商。”
点了点头,颜染面上表情未变,“嗯。”
见颜染一副不欲多说的架势,素雨说了一句,“奴婢告退。”随后拉着流苏离开,口中不善的警告,“都怪你多嘴。”
流苏扁着小嘴,脸上委屈的神色更浓,“我哪里知道公主会在那里。”想了想又接话道:“将军也许是有事找那女子,水仙儿哪里比得上咱们家公主?”
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颜染的方向,素雨小声训斥,“你快少说两句吧!”
随着两人的脚步渐行渐远,颜染垂下眼睑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只是她不愿意相信,若一切真的如她猜想的那样,到时她该怎么办?她又能怎么办?
第二天微微放晴,颜染便独自去御花园晃了一圈,只一会儿便听了个大概,都说这宫中是最藏不住秘密的地方,原来果不其然,人多嘴杂多的是耐不住寂寞。
回到毓秀宫,颜染有意无意的问流苏,“听说君夜析又进宫了?”
下意识的看向素雨,想了想片刻,之后流苏还是老实的回答,“是。”
“人呢?”
目光再次落到素雨身上,流苏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这……”
倒是素雨小心的回了一句,“将军似乎是去了水仙儿的偏殿。”
“是嘛!”
见颜染神色平淡,素雨想了想又接着解释道:“那水仙儿似乎是受伤了。”
这话颜染已经听了个大概,但不愿让两个丫头费心,便旋即配合的追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摇了摇头,素雨也是莫名其妙,随后小心的提议,“听着几个宫女议论的,要不咱们也去看看?”
勾了勾唇角,颜染无奈苦笑,这两个丫头真当她是傻的不成?哪里是想她去看水仙儿,分明就是让她去找君夜析,只是这个时候若是贸然前往,明摆着不受待见,想到这里便摇头拒绝,“没什么交情,有什么可看的。”
“那总归是住在一个寝宫的。”流苏难得明白过来,颜染无奈应声,“我就不去了,素雨去送些东西便是了。”
若是让流苏前去,颜染生怕她敢一把火点了偏殿,素雨终归是稳重一点,其实哪里有什么可打探的,宫中流言蜚语层出不穷,外男不得留宿宫中,君夜析竟是一大早便去了偏殿,她可是连个照面都没看见,孰重孰轻高下立见。
只当颜染是放心不下,素雨表情郑重的应声,“奴婢明白。”
那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看的颜染莫名想笑,只是不知为何却是笑不出来,推说累了打发了二人,颜染一个人看着窗外发呆,本以为一切是朝着自己希望的发现,在一点一点的悄悄演变,现在看来似乎是她太过异想天开了。
没曾想这素雨可倒是回来的快,风风火火的模样哪里还有往日的沉稳,倒是有些像极了冒失伶俐的流苏,刚站稳便急着唤了一声,“公主。”
心知素雨是去过偏殿了,颜染适时****,“怎么了?”
“水仙儿不知为何受了伤,一直没有醒过来。”
正倒茶的手一滞,这倒是有些出乎颜染的意料之外,但接下来的她大约能猜想出来,“君夜析便守在一旁。”
听着颜染言之凿凿,素雨疑声问道:“公主您知道?”
“大约猜到了些。”颜染轻轻浅浅的应声,素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开口却变成一句,“奴婢多嘴了。”
眼看着大片水迹溢在桌上,突然就没有了喝茶的兴致,颜染挥手示意,“你且退下吧!”
只是没想到流苏匆匆前来,江逸白来了,为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整了整衣装,颜染走至前厅当先招呼了一句,“****见过太子殿下。”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套。”江逸白一派儒雅的应声,颜染波澜不惊的反驳,“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您是异国太子身份尊贵,****太过随意被人看了去,往小了说是家教不善,往大了说可就是有失国体。”
颜染这番话说的可是不客气,分明是故意在和江逸白划清界限,说白了就是两人的身份,便是一个是客一个是主,并没有其他特殊关系。
江逸白自然听出其中意味,却是没有过多纠缠,只是突然问出一句,“你可曾后悔?”
先是一怔,随即颜染明知故问,“****愚钝,不知殿下您此言何意?”
“君夜析守着水仙儿,如今宫中传的沸沸扬扬,祈国皇上不愿得罪神仙谷,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江逸白自然是得到了什么风声,颜染却是故作不明的****,“您到底想说什么?”
“两女共侍一夫,这当真是你想要的?”
心中的伤疤被人这样赤裸裸的撕开,颜染在江逸白面前第一次失态,口中近乎嘶吼的喊出一句,“你怎么就知道他便是这个打算?”
眼中的柔情更甚,江逸白毫不畏惧的接话,“君夜析对你是有心,这个我自然是看的出来,但对那个水仙儿,可就未必是无意。”
“****还是不懂您此言何意。”
知道这不过是颜染的推脱之词,江逸白不依不饶的乘胜追击,“你是极其聪慧之人,必然是不会听不懂我所说的话。”
这话终是惹恼了颜染,再开口语气明显多了几分不善,“那依您的意思,****该如何?”
“只要你愿意,我便带你回东越,日后你便是我东越母仪天下之主,后宫无三千独你一人。”
江逸白表情郑重,颜染只微微一怔,但很快便反应过来,施施然回答,“人心难测,如今您说的言之凿凿,可是听在****耳里,着实是有些信不过。”
“君夜析呢?你信不过去我便信得过去他?如今他又是如何对你的?”
之前江逸白已经说服自己该放下,本以为君夜析就是她想要的,但是关于水仙儿的流言一出,他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急匆匆的进宫明面上是看望水仙儿,其实为的就是毓秀宫主殿的颜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