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到手的银子就要飞了,颜蕴诗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当即毫不犹豫的应声,“我给你借据就是了。”
“那便只能如此了。”君夜析先是沉思片刻,随后便应了下来,当先询问道:“不知银子该送往何处?”
先是四处打量了一番,随后颜蕴诗随后指了一处,“就在这个酒楼。”
点了点头,君夜析应声,“还请颜夫人稍候。”
“不急不急。”颜蕴诗赶紧摆手,面上却分明是一副急不可耐的表情,颜染故意担忧的询问,“姑母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见两人还不去取钱,颜蕴诗有些不高兴的应付了一句,“没有没有,只是相中了个物件,身上的银子没有带够罢了。”
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颜染随口回道:“原来如此,姑母当真是大手笔。”
接着两人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但是离开颜蕴诗的视线,颜染便慢慢悠悠的到处游玩,其实她一早便打听好了,身上本就带着银票,不过是故意让颜蕴诗急一会儿罢了。
见时候差不多了,颜染才又急匆匆的回到相约之处,刚刚站稳颜蕴诗便迎了上来,口中急声问道:“银子呢?”
“这里是一万两的银票。”君夜析将银票递过去,颜蕴诗则是一把捞过来,随后直接找了个借口,“好好好,若是晚了想着那东西被人抢了去,姑母便不陪着你们了。”
“您请。”君夜析比了个请的手势,颜染则是福了福身示意,只是颜蕴诗却是看也看,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
看着颜蕴诗离开的方向,颜染冷声嘲讽说道:“颜蕴诗这个无底洞还是有些用处的。”
“那银子说来说去都是进了咱们口袋,便索性由着她兴风作浪去吧!”君夜析不以为意,颜染故意出言调侃,“君将军好大的口气。”
转眸看向颜染,君夜析一脸煞有其事的应声,“我的家底养你肯定是够了。”只是话锋一转又接了一句,“只是你名下那几个商铺风头正劲,恐怕用不着我了。”
“谁会嫌自己银子多呢!”颜染不依不饶,君夜析大方的回了一句,“你喜欢那边都给你,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言语中的宠溺之意不言而喻,颜染笑着道谢,“那颜染便多谢将军了。”
“无妨,你是我的妻,不给你还能给谁。”君夜析回答的理所当然,倒是颜染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脸色明显有些微红,口中娇嗔一句,“谁是你的妻。”
君夜析坏笑着故意追问,“难不成染儿是不愿与我为妻?”
颜染则是不甘示弱的佯装惆怅,“如今****公主被赐婚已经是天下皆知,如何还逃得过?”
“****公主这话说的可是委屈的很。”
眼见君夜析神色不对,颜染不敢再说笑,讨好的回答,“不委屈,只要能与你在一起,做什么都不委屈。”那副煞有其事的模样,看的一向冷情的君夜析都忍俊不禁。
老话说得好,有人欢喜有人愁,颜敏刚刚嫁进府中,便被扔进了那暗牢之中,好在第二天便被接了出来,饶是如此还是惊惧不断,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宠爱,最终会将她逼到了这个地步。
刚刚醒转过来,便听耳边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姐姐。”
睁开眼看见颜娇的脸时,颜敏先是一怔,随即陡然厉喝出声,“颜娇,你这贱蹄子,你敢算计我。”
不但并不恼怒颜敏的反应,颜娇反倒是一脸心疼的劝慰,“姐姐您还是从实招了吧!”
那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看的颜敏越发的咬牙切齿,口中不禁怒喝,“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到底是要我招什么?”
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声,颜娇越发担忧的说道:“看来姐姐还是放不下啊,那东西终究是身外之物,你……”
没曾想还不等颜娇说完,颜敏便陡然厉斥怒喝,“你给我闭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
之前上官墨就曾说过,她被算计了就是这个颜娇出的主意,现在却又跑来猫哭耗子假慈悲,同时颜敏也是不服气,颜娇从小便是置于她之下,这会儿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让她如何受得住这口气。
颜娇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语气却是委委屈屈的辩驳了一句,“姐姐,娇儿也是心疼你。”
“心疼我?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如今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颜敏从小便是娇生惯养,言语间自然少了许多顾忌,颜娇则是趁机谆谆善诱,“你我如今一同侍奉王爷,若是妹妹知道那传世兵法的消息,定不敢遮遮掩掩,姐姐你怎么就如此糊涂。”
“你疯魔了不成,什么传世兵法,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颜敏一口回绝。
只是没想到接话的不是颜娇,却是她心心念念的上官墨,语气却是与她想象的大相径庭,“既然不知道,那就留在这房中好生想,什么时候想起来再出去。”
这时颜娇不禁劝慰道:“殿下,姐姐就是一时想不开。”同时还不忘有模有样的为颜敏求情,“还请您从轻发落。”
颜敏一听这话当即大怒,语气越发不知轻重起来,指着颜娇怒斥,“你这不要脸的贱人,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掺和本妃和殿下说话?”
闻言颜娇畏惧的靠近上官墨怀里,还小声的说了一句,“姐姐定是心中不愉,所以说起话来才乱了分寸。”上官墨一听越发厌恶颜敏,眼见她还要出口责骂,便当先打断,“够了,娇儿三番五次的替你求情,你却如此折辱于她,难不成这就是你颜家嫡女的教养?”
“您怎么能这么对我,殿下你看清楚,我是敏儿啊,我是你最爱的敏儿啊!”颜敏怎么也想不通,上官墨怎么会突然变了脸色,分明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是一副你侬我侬的模样,现在却是满眼厌恶的,甚至是为了别的女人责骂她,何况那个人还是她最不屑的颜娇。
冷嗤一声,上官墨嘲讽回道:“口口声声说以我为尊,最后你维护的还是颜铭远那个老匹夫。”
现在上官墨已经完全将颜敏看成细作,一心以为她是帮助颜铭远的,相比之下对于颜娇自然更多怜惜,同时也是在明目张胆的提醒颜敏,只要她能说出传世兵法的下落,那么就能成为这四王府名副其实的正妃。
显然颜敏也是看出了端倪,但开口还是无奈重复,“父亲真的没有告诉我什么兵法。”
满眼失望的看向颜敏,最终上官墨半拥着颜娇,厉声吩咐了一句,“娇儿我们走。”
“等等。”这句话颜敏完全是下意识出来的,她很清楚若是此刻让上官墨走了,那想要再见他恐怕就难了,只是想到那传世兵法,搜寻遍脑中所有信息,还是没有一分相关的蛛丝马迹。
就在上官墨转身要离开的时候,颜敏脱口而出,“我可以问父亲的,殿下您相信我,三日回门之时我会问父亲的。”
对着颜娇满意的笑了笑,上官墨故作冷漠的确认,“此言当真?”
颜敏这会儿也是顾不上其他,为了稳住上官墨,只得空口白牙的保证,“父亲一向最是疼惜我,只要我开口,他老人家定是不会推脱的。”
“本王就再信你一次,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你该知道等着你的是什么下场。”
听着上官墨应了下来,颜染满脸喜色的应声,“敏儿明白。”
“好了,你们姐妹二人既然已经入了本王府上,那自是要和睦相处,本王有朝一日一飞冲天,定是不会亏待你们二人的。”上官墨这番话算是承诺,尤其是其中的一飞冲天四个字,大约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上官墨话已经说到了这里,颜敏只得当先对着颜娇说道:“妹妹莫要放在心上,方才是姐姐太过鲁莽了。”
得意的对着颜敏挑了挑眉,颜娇语气故作温婉的应声,“姐姐说笑了,你我终究是姐妹,妹妹哪里会记姐姐的仇。”
颜敏越发咬牙切齿的看向眼前人,怎么也没想到颜娇有这么大的胆子,同时心中暗自后悔,早知道会闹成今日这个局面,她就该早早了结了这个贱蹄子,可惜时光飞逝,终究是没有后悔路可走。
千金难买早知道!
虽然颜敏心中有怒气,这会儿却也只能佯装和善的应下来,“不曾便好,妹妹比姐姐早些入府,有些事情还要依仗妹妹你。”她不是看不出眼色,自然发觉了上官墨眼中的厌恶,而要在这里生存下去,那就势必要依仗上官墨,是以颜敏才会这般委屈求全。
目的已经达到,上官墨懒得听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只说了一句,“好了,既然你们姐妹有话要说,那本王便先行离去,不听你们姐妹间的体己话了。”随后便转头离开,身后是两道温婉恭敬的声音,“恭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