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颜染分明已经猜到了什么,素雨也不敢隐瞒,只是语气委婉的问出一句,“您当真不是知道沉玉的事情?”
心思一动,没想到素雨会突然提到沉玉,尤其是颜染见素雨不善的表情,不禁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当即急声追问素雨,“沉玉怎么了?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事?”
“映月阁被人封了。”
接话的人是流苏,颜染虽是想到了发生了什么,却也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事情,眉目间疑色更重的追问,“为何?”
“大概是因为沉玉,您是知道沉玉脾性的,若是她不愿谁也不能勉强她,只是现在情况着实有些复杂。”素雨言语隐晦不明,颜染不禁冷声催促,“说下去。”
“风家老爷子似乎是知道了,风不吝和沉玉的事情,这会儿正四处找着那风不吝呢!”素雨简单的说明其中缘由,流苏则是补了一句,“风不吝和沉玉却是不知所踪。”
“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颜染此刻最关心的还是两人的安危,素雨却是摇了摇头,面色也是不好看,“不知道,只知道风不吝去见过沉玉之后,两个人便没了踪影,风家的人怕惊动了皇上,私下里到处查找两人的下落。”
“风不吝不是如此鲁莽之人,其中因由必然不会这么简单。”颜染心中越发担忧,尤其是想到君夜析和风不吝向来交好,若是君夜析得到这个消息,天知道会闹出什么大麻烦。
尤其现在并不知道风不吝和沉玉是什么情况,到底是两人商量好了才离开,还是被什么有心之人掳走,事情扑所迷离,他们刚刚回都城,竟是接了个措手不及。
“咱们的人也在四处找寻,但是两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一点踪影。”
素雨与沉玉平日交情也是极好,这时候自然也是忧心忡忡,不禁嘟囔了一句,颜染则是沉着脸没有再说话,心中却是暗暗焦急,正值多事之秋,若是沉玉和风不吝出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颜染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再多加派属下搜寻两人的下落,同时求神拜佛祈祷两人平安无事。
这种时候颜染不敢怠慢,即便心中放心不下沉玉和风不吝,但是她和君夜析已经回了都城,自然是要去见上官宇的,若是去的晚了落下什么把柄,难免遭有心人诟病,被人抓了把柄也是麻烦。
当颜染准备妥当之后,正赶上君夜析到了毓秀宫,颜染没有说话,当见到上官宇时,颜染得体的施了一礼,“儿臣给父皇请安。”同时君夜析也双膝跪地行大礼,“微臣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好好,果然是初出牛犊不怕虎,君将军如今之风姿,颇有其父君老将军的风范,我祈国当真是人才辈出。”上官宇满脸喜色,言语间是毫不掩饰的称赞,君夜析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得皇上如此言语,微臣实在受之有愧。”
“哎,爱卿过谦了,此番前去边防不仅逼退了进犯大军,甚至还捣毁地方大本营,那乱寇怕是再不敢来犯,爱卿立如此其功,不知可有何心仪之赏?”
上官宇并不拐弯抹角,君夜析却是再次把功劳给了颜染,“微臣不敢居功,****公主巾帼不让须眉,此番得公主点拨才有今日的大获全胜。”
“对对对,****也是功臣,赏,如今****已成大器,那襄城之权也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饶是颜染也没先到,上官宇竟是会为了示好,主动将襄城的管理权交给她,当即喜形于色的回了句,“儿臣多谢父皇赏赐。”
“那本就是你孟家之封地,哪算得上什么赏赐,如此大功朕自然不好小气,必当另行封赏,朕意已决,你二人不必再推辞。”
“儿臣遵旨,微臣遵旨。”二人齐齐应声。
当从殿中走出来,君夜析才当先说道:“风不吝和沉玉大概是出事了。”
“果然,他还是知道了,颜染微微叹气,但还是尽量佯装宽心的劝慰,“无妨,那风不吝保不齐是被阁老管的急了,这才拉了沉玉出去避避风头,现在咱们都在找寻两人的下落,再加上风阁老的势力,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有好消息。
可惜君夜析明显是放心不下,摇了摇头叹了一声,“风不吝虽表面粗枝大叶,但其实最是心细如发,即便是想拉着沉玉躲清静,势必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所以他现在很可能被有心人绊住了手脚,致使无法与咱们联系。”
其实这样的可能颜染不是想不到,只是话不愿说的太明白,尤其君夜析从小与风不吝一起长大,两人情同手足,想必心中自是焦急万分,颜染只能暗自安危自己,没有消息于他们而言,如今就算得上是好消息。
因为风不吝的事情,君夜析将颜染送到了毓秀宫,便匆匆离开回府中部署。
而颜染刚进屋便听着流苏的声音响起,“公主公主,现在宫里宫外都将您传成了天降圣女,日后再没人敢欺负咱们了。”
“流苏这话说的,好像以往跟着我吃了多少苦头似的。”颜染尽量掩盖自己的情绪,流苏以为颜染不悦是因为她,语气难免有几分委屈,“人家这不是替您高兴嘛。”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想要干什么。”颜染心念一动当即毫不客气的询问,流苏顺着杆往上爬,“公主言重了,流苏就是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说。”颜染毫不意外的应了一声,流苏小心翼翼的询问,“以往都是素雨出宫,流苏一直留在宫中。”
语气稍顿,颜染对着一旁的素雨吩咐了一句,“素雨陪着流苏出宫吧,不过要赶在日落前回来。”
“奴婢可不可以自己出去啊?”流苏不死心的再度开口,颜染先是诧异的看了流苏一眼,随后跟素雨对视一瞬,挥了挥手算是同意了,“好吧,那且去吧。”
“多谢公主开恩。”
眼见着流苏一副美滋滋的模样,颜染故意逗她,“还不快去,等着本公主后悔呢?”
“去去去,奴婢这就去。”
诧异的看着流苏风一阵的离开,素雨颇为迷惑的疑问,“这丫头搞什么鬼,神神秘秘的。”
“流苏心性活泛的很,能忍在宫中这么长时日已经算不易了。”接话的施嬷嬷,颜染也跟着随口附和,“这话说的倒是有理。”
而刚出宫的流苏,欢喜的跟只出笼小鸟一般,看在眼里格外讨喜可爱,口中还自顾自的嘟囔着,“公主如今大获全胜归来,我一定要买个好东西送给公主。”
随即又为送什么给颜染费了心,“好吃的吃食?”这话一出,她自己先摇上头了,“不行不行,宫中什么都有,哪里有什么更好吃的东西了。”
“要不漂亮衣服?”仔细想了想,流苏又开始嘟囔,“可是公主的衣物皇后日日送来,穿都穿不过来,哪里还能差我这一身?”
思来想去,流苏暗道金银珠宝自是贵重又不失礼,只是想了想又丧气的低下头,“金银珠宝贵的要命,我一个小宫女哪里买得起。”
“要不,要不……”
流苏纠结了一路,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两人注视着自己的身影,就在自己不远处,想必是听清了她所有的言语。
这时其中一个侍卫模样的男子,当先开口疑惑道:“这小丫头嘟囔了一路,在这说什么呢?”
生怕扰了那道精致的小人儿,着装颇为华贵的男子,则是给先前说话那人一记眼刀,侍卫会意的应声,“奴才多嘴了。”
“那……”流苏还在暗自思量到底该买什么,那侍卫则是一脸讶色的指着流苏,华贵男子则是摆了摆手示意。
稍一会儿,那华贵男子已经站在了流苏的面前,施施然说了一句,“姑娘,你的钱袋被偷了。”
“哦,钱袋。”流苏正盘算着该买什么,自己的银两还有多少的时候,陡然听见这么一句,当即没反应过劲来,转身就要走,只是刚挪了一步便反应过来,高声惊呼,“我的钱袋被偷了?”
然后就开始慌张的四处张望,口中念念有词,“我的钱袋,我的钱袋……”
眼见着流苏马上就要跑出去,华贵男子眼疾手快,流苏却是冷着脸急声催促,“你拉着我做什么?”
见周围已经有人群涌过来,男子赶紧将手中的钱袋递给流苏,直言道:“你的,刚才我已经帮你抢回来了。”
“谢谢你,若是没了钱袋,今日我可就……”流苏说到这里停了言语,本来她是想说可就回不了宫了,后来反应过来,硬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言语又咽了回去。
“可就如何?”华贵男子不依不饶的追问,流苏并未察觉不妥,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想买些好物件送人,若是没了钱袋可不是误了大事。”只是只字未提自己的身份,以及可能暴露的词汇,即便她再天真,总也是知道人心叵测这四个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