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便是福了福身道:“见过母亲。”
张若庭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而身旁的秦婆子面露难色,向颜敏行了一礼后,转头问道:“夫人,这……如今我们要不要进去?”
经过她这一句话,颜敏方才开始四处寻找着上官墨的身影。半个时辰,如今药效还有半刻钟了,也是后劲最猛的时候。上官墨与颜娇在里面颠鸾倒凤,丝毫未有所感觉。二人****的呻吟透过门板,依稀的散落了出来。
颜敏听了,心底一沉,并未多想,一脚便踹开了门。见二人正在软榻上耳鬓厮磨,颜敏简直快要嫉妒疯了。她从来都没有把颜娇纳入过自己情敌这一行列,毕竟在她看来,颜娇根本没有这个资格。且从她的出神而论,是绝对无法嫁给上官墨的。
只是如今,二人却衣不蔽体的缠绵着,这让她怎么接受的了。
张若庭迟迟不推门是怕得罪了上官墨,毕竟对方贵为一朝皇子,且这又不是什么很光荣的事情。只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上官墨怎的与颜娇勾搭在了一起。
“颜娇,你这个贱人!”颜敏发疯一般的怒吼着,这一声巨响,倒是把二人都惊醒了。上官墨看着自己身下的颜娇,心下暗道不好。只是如今已经来不及了,他不能遮掩,于是淡定的扯过散落的衣服,沉声道:“麻烦大小姐先行回避一下,待本王收拾好后便在出来。”
素雨回到缈风楼时,颜染刚放下手中的书卷,舒缓舒缓了自己的肩膀一下。她轻声的附在颜染的耳畔低语道:“小姐,一切都已经办好了。”
“是嘛?”她勾了勾嘴角,笑了起来。颜染站起身,理了理裙摆的褶皱,“如今该我出场了,等会要扶着我一些,别让我太伤心过度了。”
“是。”流苏忍不住笑了出来,三人前前后后的来到了前厅。她刚踏进屋内,有些吃惊道:“怎的大厅里如此多的人。”
众人尴尬的笑了笑,不知该从何开口。颜娇面上的潮红还仍然未退,衣服也是随意的穿了一下,****的痕迹尤在。早在之前颜染便嘱咐过她,人前二人不得太过亲近,否则迟早会被疑心。所以此刻的她便没有看颜染,一副扯高气杨的模样。
孺子可教也。
“见过四殿下。”颜染微微欠了欠身子,笑道。她环顾了四周一圈,祥装不解,“今日是什么风把所有人都吹来了?”
话落,上官墨的脸上露出有些牵强的神色。他本是来寻颜染的,却不料与颜娇……想起方才的事情,不由得心头一阵懊恼。他深知自己虽然****旺盛了些,只是王府如此多的女人,也不会沦落到此等饥不折食的地步。
正在思付间,只见颜敏突然挑起眉毛,扑通一声跪在了张若庭面前:“二妹妹如今犯下滔天大祸,是我这个做长姐的不是。如今我定要以身作则,好好守着她,切勿让她在犯下过错。”
颜染听了,嘴角微勾,颜敏不就是想留住颜娇,又顺便在上官墨跟前装一装贤惠。颜铭远如今不在,府里都是女眷,大部分是做不得什么主的,她倒好,这一招用起来总是那么得心应手。她依旧无辜的嗔道:“众人这是在打什么哑迷,也让我听个一二可好?”
“染儿,你听我解释……”上官墨完全不顾场合,唤她的名讳一点都不避忌。而颜娇此时再也坐不住了,她冲上前来,跪在颜染身边,抽抽搭搭着,“四妹,是我对不起你。我与王爷酿下大错,如今后悔不已。只是你已经有了君将军,二姐想来,想来也觉得此事怕是天意罢。”
颜染装作大惊失色的模样,慌忙退了数步。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上官墨,面上滑过一丝的酸楚,片刻中后,像是遏制住了心底的情绪,牵强的将颜娇从地上扶了起来,“二姐说笑了,妹妹与四殿下,不过是君子之交罢了。”
如今场上众人都在,颜染此话就是说给上官墨听的。只是方才情绪演的太过,她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懊恼和愤怒,还有一丝丝的遗憾。当然,快要靠近宝藏的那种激动之感,突然间就如煮熟的鸭子飞了一般,心头定是不快的。
她话落后,又盈盈一拜,“既然如此,想必众人还有要事相商,染儿便先告退了。”
颜染刚要跨出门口,却见颜敏开口道:“慢着。”
她回过头,不解的问道:“大姐可还有事吗?”
只见颜敏从椅子上悄然起身,笑道:“这些日子,都是四妹在陪着母亲处理家事。如今的事情也不好轻易下断定,母亲如今定是一团烦乱,不如四妹来定夺,二妹这件事究竟该怎么办罢。”
呵,她不着痕迹的笑了笑,抬起头乖顺道:“颜府向来是父亲当家,染儿不敢替二姐姐做这个主。”
颜敏见方才的情景,本来以为颜染是喜欢上官墨的。且对外她又是圣上亲封的郡主,按照常理来说,虽然有些牵强,却也是我就这个资格去处理此事的。若是对方介入,那颜敏便会多一分胜算,不料她的回答令她惊愕了好一会儿。现下,也是牵强的笑了笑,“是我糊涂了,这事需得父亲回来判才是。”
这一出一闹,张若庭皱了皱眉,“如今府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大家便一块坐在这等着吧。我已经派了家丁去禀报,老爷如今应该是在回来的路上了。”说罢,她有意无意的瞟了上官墨一眼,道:“今日怕是要委屈四殿下了。”
虽然此时的他已经是箭在弦上,即将怒发冲冠,但是依旧还是强行忍住了。上官墨淡淡的笑了笑,“夫人客气了。”
临近午时,颜铭远下马后,便急冲冲的赶到了前厅。一众的丫鬟婆子都站立门口,不得入内。方才去禀报的是张若庭的陪嫁奴仆,所以平日待人也是分为不同些。
他听了这个消息,先是震惊了一会儿,复又哈哈大笑。颜娇如今算是为自己捡回了一条命,他们颜家斗不过唐家,但是唐业山却是斗不过上官墨的。再如何,也比死了好。现下,他是打定主意要让颜娇嫁给上官墨了。
刚进门,颜铭远便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摔在颜娇的脸上,他厉声大喝道:“混账东西,你真是好生糊涂。”
颜娇平白无故的重重挨了一下,当下便泪如雨下,默不作声。上官墨见此,皱了皱眉,起身道:“既然颜侍郎回来了,本王与你有事相商,劳烦移驾书房罢。”
院子内,只有他们三人。颜铭远口口声声的说颜娇丢了颜府的脸面,要将她处死,却是闭口不提上官墨。即使他不明说,上官墨也知道这是要暗示他娶了颜娇。
若是他不从,怕是明日,四殿下轻薄下属女儿的事情便要传遍都城的大街小巷,他们都会成为这里的笑柄。想罢,上官墨横了一眼地上的颜娇,叹了口气,横竖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他的府中也不过是多添了一个宅院和碗筷,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只是一晚,都城便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据说颜侍郎的二小姐昨日在道清寺里赏花,碰巧遇见了,二人一见钟情。今日一早,上官墨便进宫请旨,要纳颜娇为四王府的侧妃。
因着皇子纳妃是件大事,不比收一些夫人一般。正妃侧妃均要入皇家玉碟,是名正言顺的皇家媳妇。上官墨素来没有什么大事去恳求皇帝,从上次进贡玉白菜聊表心意以后,在外人看来,他便是日日过着清雅无比的生活。与政事无关,上官宇自然乐意,大手一挥,便批了。
在圣旨到颜府后的当天傍晚,一顶粉色的小轿便将颜娇抬进了四王府。据素雨说,颜敏得知这个消息时,在浅云居发了好大的火,如今院子里怕是没有一片好地了。
流苏叹了口气,“二小姐如今倒好,远离了颜府后院的纷扰,去过自在日子了。”
颜染正吃着从扬州运来的荔枝,这是今日中午君夜析托无双送来的。他这几日像是有许多事情要忙似的,已经好几日都不见踪影了。
“她从来都没有远离过。”颜染走到方才素雨端进来净手的水旁,洗去了手上的粘腻,又顺手拿过帕子试干,转过身来笑道:“你以为那四王府去个什么安宁之地吗?”
回想起前世的种种,颜染依旧心有余悸。每次饭前,必定会让人用银针一一试过,方才敢动筷。若是怀孕了,更是要小心谨慎的防着。相比颜府,这里倒算是个安静之处了。
流苏不解,她疑惑的看着颜染,只见她笑了笑,淡淡的开口道:“上官墨那一个个夫人姬妾,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颜娇想要活下去,还需得多长点脑子,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像她前世一样,看着落日,她有些出神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