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对方有些体力不支。上官斐刚想了解了他的性命,不料此人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信号弹像天空扔去。
霎那间,五彩斑斓的亮光在空中炸开。上官斐心下暗道一声不好,便不再恋战,准备逃跑。
不想刚出客栈们便被一群人团团围住,看来这次上官墨是下狠手了。
他想彻底要了自己的性命,上官斐没有多想,提刀应战。
而这边,上官墨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等待来人回复。如今他对外宣称自己卧床不起,就连太医也瞧过了,还是于事无补。
即使现在上官斐出了什么事,皇上也不能怀疑到他的头上去。
他危险的眯起自己的双眼,你动我一分,那便只好十倍百倍的还给你。
……
随着越来越多的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来,上官斐浑身上下瞬间冰冷,这次上官墨为了了结他,当真是花费了不少的代价。
“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
即使身处逆境,他还是故作冷静的问道。而为首的人立马明白了他这是要拖延时间,冷笑道:“六皇子,我劝你还是不要费力挣扎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逃也逃不掉。”
“死期,呵,就凭你们。”
上官斐不屑的嗤笑道,他站在屋顶的尖勾处,居高临下。天上的月光细细的打在他的左肩,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领头的人像是有些被激怒,语气里带着些许的不耐烦。
“今天鹿死谁手还说不清楚呢,你可莫要自信过头了。”
上官斐张了张嘴巴,刚想再去回应他,不料却被身后的一个黑衣人一把打断:“还废话什么,直接上。”
说罢,便径直提刀向他砍去。
左躲右闪,上官斐略带吃力的应付着。先前的几个小喽啰他尚且还可以对付,但如今的一群怕是武功也与自己不相上下。
正当他心急如焚之际,前方又有一拨人影向这边靠近。
只见那群黑衣人忙回过头去问道,“殿下又派了人吗?”
“不,这不是我们的人。”
为首的看清后,沉声道,他又转头看向上官斐,大喝道:“不与此人废话了,直接杀。”
众黑衣人得到指令,如潮水般汹涌而去。
在厮杀的过程中,上官斐还不忘去游说这些杀手,向其抛出一根又一根的橄榄枝,想要策反这些人。
“究竟是何人派你们而来,本王愿出两倍的价钱去买手中的情报,不知大侠意下如何。”
正在交锋的刀剑突然顿了一下,但下一秒他又换上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休想,你就不要再做无谓的事了。”
见贿赂不成,上官斐有些懊恼。如今经他一刺激,反倒是加强了他们的速度。他有些手足无措,想着能撑几时便撑的久一些,待到时机到了再寻法子去逃跑。
正打的难舍难分之际时,远处的那群人已经火速的赶到了此地。随即他们立刻加入了战斗的行列,出手之时招招正中对方的要害,不出一会儿,已经砍死了好几个人。
“不好,有埋伏。”
先前的领头醒悟过来后不由得立刻大叫道,他忙下令众人撤离,但是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上官斐见后来的人并不像是敌人,忙加入到其中,与他们一同应战。
他的出手慢慢变得十分狠厉,刀剑在空中铃铃做响。眼看就要刺到对面那人的心脏,却不想右肩的肩胛骨上猛地一阵剧痛。
出于反射性,他手中的剑咣当一声掉落在地。部分人回过头来,见其负伤,忙甩开身边的束缚,死命的冲了上来。
舍了武器,他改用掌风,用力向敌方的太阳穴上劈去。只是不出一会儿便有些体力不支,君夜析看到这幅情形,忙过去将他救了出来。
他吩咐给手下一个眼神,那些人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又转过身去拼杀起来。
他将上官斐扛在自己的肩上,让其身体自然下垂,使血液不在往外喷涌。趁着夜色,拐进了旁边的一个小巷内。
只见胡同的深处停着一辆暗色的马车,君夜析飞速的上去后,车夫忙快速离去。
车内,他将上官斐暂时安置在软榻上,自己也从桌边的抽屉里寻来一把剪刀。在小心翼翼的撕开他的衣物后,君夜析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血虽然是不再流了,但是伤口明显发黑,像是有中毒的迹象。他伸出手尝试着为上官斐拔剑,但经过再三查看后,却发现剑锋的位置相当危险。
倘若有一丝偏差,他今后的右手怕是要废了。
到了郊外的一所院子里,风不吝早就在此焦急的等候着,看到君夜析的身影后,连忙冲上前去。
“果真遇上了刺杀。”
他脸色沉重的点了点头,“快派人到断崖去让离墨前来,上官斐的伤势怕是不大好。”
风不吝听后忙出去写下字条,由信鸽传达出去。
约莫一个时辰后,院子的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位蓄满白胡的老人从马上翻身而下,虽然看着年岁已高,走路却十分的稳当。
他刚进门,见到风不吝便要跪下行礼,但还没开口便被其一把扯进厢房内。
君夜析坐在厅内指着里面道:“你替本座看个人。”
那离墨听后忙进了内室,不一会儿,满面愁容的从中出来。
他朝君夜析微微行了一礼后,沉声道:“这位公子被毒箭射伤肩骨,且毒药已经在他体内逐渐扩散开,怕是凶多吉少。”
凶多吉少,君夜析不管如此之事,他冷声道:“无论如何,本座也要你将他把命救回来。下手轻重,你且自己掂量,不用汇报于我。”
如今的君夜析一身暗黑玄色长袍,相比较白天的冷冽,更是添了一分霸气。
看着自己的主子黑着一张脸,离墨有些紧张的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应声道:“是,离墨先行退下了。”
次日,东方都吐鱼露白了,离墨才打开了门。他有些疲惫道:“那小子还好命大,我将毒箭拔出后,又加了些百吟草敷在他的伤口上,喂了些药清楚了体内的余毒,如今已经睡下了。”
“骨头损伤可为严重?”
君夜析皱着眉头,离墨看了看他,如实答道:“骨缝裂开了一点,近日若是不要有大规模的碰伤,不出月余即可痊愈。”
“嗯。”他听后点了点头,面色微微松了下来,转头道:“你暂且回去休息吧,若是有事我会让风堂主通知你的。”
待离墨退下后,风不吝拿着一个布包走进门来。
“走吧,此时出发还能赶上早朝。若是延误了,少不了又要遭人话柄。”
君夜析没说什么,伸手接过东西后,以最快的速度回了房内换好衣物。过后,他再交代给了服侍的人一些事情,便与风不吝一齐回到了都城内。
而四王府内,上官墨一夜未眠。他坐在前厅的凳子上已经等了一宿,却不见一人前来复命。
此时,当真是有些着急了。
但在王府的门前,一个满身鲜血的人正艰难的朝这一步步爬来。守门的人在看到这幅景象后,忙从瞌睡中吓醒,让人去通报给自家王爷。
不一会儿,门外的奴仆匆忙的走了进去,他趴在上官墨的耳边轻轻低语了几句话,便使得其瞬间神色大变。
“赶紧抬进来。”
那小厮接到消息后,将人悄悄的抬进了客厅。
上官墨连忙起身,大步走向前去蹲下,他神色凝重的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上官斐可是已经灭口了?”
“回禀四殿下,我……我们被人埋伏了。”
“埋伏?”
上官墨有些狐疑,但看到地上的人一副奄奄一息的神情时,不由得先叫来了自己的贴身侍卫。
“把他拉下去治理吧,待好些后再来回禀于我。”
说罢,便有人上前来将人抬了出去。他盯着那人远去的身影,自己陷入了沉思之中。
按照常理来说,上官墨绝不是一个情深义重的人。只不过是他还有诸多疑问,所以自然要留下一个活口了解清楚。
究竟是何人救走了上官斐,他一时半会间倒真是有些不明了了。
此事还须重新计议,他又重新坐回了凳子上,在心底默默的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早朝上,上官墨果真没来。近日,皇上对他心结重重,再加上他府中放出感染疾病的消息,这番下来,倒真是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
在来的路上时,君夜析早已经给颜染去了一封信。
他简单的交代了昨晚的事,果真如她所料,上官墨会趁着骊山之行对上官斐动手。
所以他一早便派人跟紧了,就待他们前来自投罗网。
上官墨他计算好了一切,却独独漏了自己这些外来者。不知如今坐在府里的感想如何,君夜析倒真是有几分兴趣探知探知。
在郊外的院子内,五毒散的药效刚过。上官斐悠悠转醒,他睁开惺忪的双眼,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门外看守的人见他醒了,忙让其躺下,“我家主子说了,你要静养,切莫再要牵动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