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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石灰粉,撒石灰粉,弄瞎了他

正面的蒙面匪贼挡不住空言的前进,又被朱林议射伤了几人,差点就要崩溃了,盗贼也是人,也怕死啊。

躲在盗贼阵前的蒙面贼首,眼看那空言距离自己不过七、八步远,身边保护的几个盗贼亲信,和前边列阵的二十多个盗贼只怕也挡不住空言的前进,心中也不免有些惊恐起来。

这蒙面盗贼自认也挡不住空言几招,急忙倒退着向后跑了几步,拉开了一些距离后,自觉暂时安全了,便又开口嚷道,“慌什么,慌什么,石灰粉,撒石灰粉,弄瞎了他,我们有这么多人,妈的,你们跑什么跑!”

蒙面盗贼中一些人反应过来,纷纷从怀着摸出了一个个的布包,向空言的上空抛洒过去。

而这时,空言身边已经没有一人,往往是他往哪边冲,哪边的人就往后退,只在五步之外,大声叫骂着、诈唬着。

五、六个布包在空言上空同时散开,从包中泼洒出了灰灰洋洋的白色粉雾,将空言完全笼罩在内,一时间连他的身子都看不到了。

这便是普通人对付武功高手的常用手段,也是蒙面盗贼专门准备了,对付功夫高手的,在以前他们抢劫中,也遇到过练武的,就是被这石灰粉撒瞎了眼睛,然后让他们乱刀、乱斧砍死。

别小看了这石灰粉,泼洒起来,任你是天大的本领,也只能闭上眼,在战场上,要是你闭上眼睛,那周围几十人趁机拿刀斧乱砍,拿枪矛乱捅,这世界上可没有刀枪不入的,就算是金钟罩、铁布衫这样内外护体功夫大成的高手,也挡不住。

空言江湖经验丰富,听那贼首叫石灰粉,便有了准备,在那些布包抛过来的时候,已经闭上了双眼,手中拿棍子在头上挥舞,确实把几包扔低了的石灰粉包又打了回去。

可蒙面盗贼们也有经验,那粉包抛的很高,又分先后连续抛撒,空言闭目中,也不知道石灰粉包有多少,感觉到身上有石灰粉落下,便停下了动作,侧耳转头,凝神分辨四周动静,一时也不敢乱动了。

空言也只能站立在原地,停了动作,他整个身子雪白一片,四周的蒙面盗贼早有经验,在口中哇哇叫嚷着,冲杀上去,其中更有几个拿了斧头、长矛的,直接把斧头、长矛向空言抛投而去。

这时候也显出了空言的真本领来,凭借听风辨音的耳力,手中的僧棍如同长了眼睛一般,迅即闪动,连连拨开了几杆投枪,五、六柄短斧。

只是那脸上还满是石灰粉,也不知道外面石灰粉是否没了,他不敢睁眼,若是时间长了,还真危险了。

亏的他并不是一个人冲在前面,在他身后还有朱林议跟着,朱林议见空言被石灰粉笼罩,最新也往后退了几步,手中拉动猎弓阻挡着盗贼扔石灰粉,可他一个人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再后来,见空言闭目自守,他也帮不上什么,只能又握着匕首向混乱的盗贼们冲杀过去,可那些蒙面盗贼见这个娃娃冲上来,也在心中发憷,不敢让他靠近了,地上还躺着几个抱腿痛嚎的同伴呢。

所以,几个盗贼随手对着朱林议也是几包石灰粉甩了过来,把朱林议吓得一个蹦跳,原地翻滚着后退了五、六米,才躲开了石灰粉的笼罩,朱林议可知道自己还没空言那种听风辨音的本领。

所以被这石灰粉一拦,他暂时也帮不上空言,只是在后边叫着,“小心,小心,空言大师,快退下来,后边没贼!”

空言闻言,便用僧棍又挡开了一些扔过来到兵刃,稳步的向后退去,就在这时,后面百户李成终于带着五个枪阵队杀了上来,五个枪阵队翻滚着向周围的蒙面盗贼撞去。

这群苏州府的明军士兵,在同知任环的训练下,对付真正的倭寇或许打不过倭寇中的流浪武士,需要刀盾手配合保护,但面对这帮蒙面盗贼却还是有些优势的。

那些蒙面盗贼平时里哪里有过训练,最多就是胡乱的劈刀,挥棒的锻炼下身子,每个人单打独斗时候强壮凶悍,杀人不眨眼,兴许一个人能对付三、四个明军,但如今面对组成阵型的明军,就显出了乱势。

看自己人有些打不过明军,几个蒙面盗贼又从自己怀着摸出了石灰粉包,便向那些明军枪阵撒去,想用石灰粉破去明军枪阵……

战场上,五队明军组成了五支刺球般的长枪阵,翻滚着便向混乱的蒙面盗贼撞去,就像是一朵五瓣的花蕾,一开一收的,一时间那些盗贼不知道如何应对。

蒙面盗贼一个个呼喊叫嚷,却没有配合,一些人被自己人拦了进退之路,一些人被自己人挤着往明军的长枪上撞,也有几人杀红了眼,又向明军抛甩去了自己的斧头、长矛,但这些没组织,凌乱的抛甩,对明军枪阵几乎没有效果,或被士兵闪过,或被长枪轻易格挡。

在这样的战场上,失去了手中的兵器,这些盗贼也等于失去了战斗力,面对明军枪阵,他们总不可能赤手空拳的冲上去吧。

虽有几个略会些功夫的,挥着手中兵刃想冲破枪阵,可很快被枪阵中的明军士兵这个拿长枪一挑,那个用长枪一捅,刺倒在地上,这下盗贼们不由得有些士气萎靡了。

看自己人有些打不过明军,几个蒙面盗贼又从自己怀着摸出了石灰粉包,便向那些明军枪阵撒去,想用石灰粉破去明军枪阵。

可惜这石灰粉对付单个的人还有些作用,对付组成一支战斗队形的明军就没什么用了,虽然正面的明军闭上了眼睛,枪阵是运动的,在阵心小旗的指挥下,前面的明军很快在同伴的指引下低头闭目,躲开了石灰粉的区域。

五个枪阵中心,百户李成则作着总指挥,带领着明军终于冲开盗贼,把空言和朱林议接应到了,将他们两人也放入了五个枪阵围成的安全区。

有明军枪阵在外边晃悠,枪阵中心暂时是安全的,空言也有了时间把自己头脸上的石灰粉抹去。

前边的战事明军似乎占优,其实也就是打了个士气仗,借着空言、朱林议两人把盗贼打乱的机会,将盗贼暂时打懵了,可蒙面盗贼不过倒了下八、九十人,剩下的还有四百多人,局势对明军来说,未必大好。

朱林议转头向后望去,他担心朱天棠那边能不能挡住盗贼的冲击,却见后边五十来个明军组成的盾阵,已经被盗贼压缩的真如一只铁龟了,没有枪兵的配合,刀盾兵只能龟缩,无法反击。

让那些盗贼用各种武器敲打盾牌,却没有似乎办法,也亏得这些盗贼没有真正的利器,所以到现在盗贼们拿明军组成的龟甲盾阵,也没什么办法,只是这样硬扛着,终究是扛不住太久的。

唯今之计,还是只能擒拿贼首,可这蒙面贼首此时又被百多个蒙面盗贼保护到了身后,已经退到了距离明军五瓣枪阵足有五十多步远的桥头。

想要杀透蒙面盗贼的阵势,可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该怎么办呢?

那边站在后方指挥蒙面盗贼的贼首,见前边明军枪阵步步紧逼,后面明军盾阵防守严密,自己手下这些盗贼们却有些士气萎靡,不由得再次大喝起来。

“兄弟们,不就这么几个官兵嘛,你们怕什么,娘的,平时你们一个个看不起别人,说自己如何如何,现在怎么了,你爹娘死了?上啊,哪个把他们的冲散了,老子赏他一个女人,上啊,上啊!娘的,你上去,组织几个人,谁再敢往后退,给老子剁了他,别怪老子不讲情面!”

在他的叫喊下,这帮蒙面盗贼凶性大发,在几个彪悍的盗贼带领下,一个个在口中哇哇大叫,脱下了衣裳,卷在手上当防护,挥舞兵器就向枪阵冲来。

这些盗贼完全不顾明军刺来的长枪,有几个盗贼手臂被长枪戳穿,却依旧用另一手抓住了枪杆,用力夺枪,这种凶狠劲头,让明军有些心虚了。

这些明军官兵手中的长枪突刺,开始发软了,阵型几乎就要崩溃,几个明军手中的长枪已然被盗贼夺了过去,赤手空拳不知所措的往后退着。

若是枪阵一散,这五十多个官兵在两百多蒙面盗贼的包围中,那就是浮云一般,转眼便会被砍翻了,如今盗贼都杀红了眼睛,就算是明军想投降,也必然是砍死不论。

好在这时空言已经抹去了头脸上的石灰粉,手中僧棍一震,也顾不得多说什么,又冲了上去,几棍子打翻了两、三个盗贼,将一处已经溃散的明军救下。

原本组成五个枪阵的明军重新组成了三个枪阵,剩余手中没了长枪的,便从地上捡了些乱七八糟的兵刃,退到了三个枪阵的中心,伺机而动。

朱林议这时只恨自己长的太慢,要是自己已经是十六、七岁,那绝对也拥有足够的力量,帮着空言冲进盗贼中了,可现在就空言一人,虽然勇武无敌,但在几百人的混战中,一个人的作用终究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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