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有此心,倒也可以,本县让乡老给你写路引便是!嗯,好吧,那么现在我们就去见那位钟泰平,钟老爷吧!这位管家,你家老爷好像并不担心这事情啊,怎么,你派去的人,都唤不动他来见本县麽?你看,本县手下去找的本地差役、捕快都已经来了,你家老爷看来是一定要本县去找他了吧!”
朱林议听钟巴瓜做了这样决定,倒也没什么意外,既然他有了这样的决定,朱林议当然不会去阻拦什么这也许就是他的命运,谁知道他的未来会因为他的这个决定而有什么变化呢。
不过这和朱林议确实毫无关系了,这次的事情也只是一场无意中遭遇的案子,最终朱林议断案的愿望,却还是因为证据缺乏而只能做出妥协,不过让朱林议感觉意外的是,那个钟泰平似乎对这件事情并没有太在意,到现在还没有来见自己。
那边林礼已经找来了本乡的捕快,本村的保长,和几个捕快的伙计、帮手过来,加起来倒也有十来个人,那捕快见钟巴瓜的屋外面围了那么多看热闹的人,顿时叫了几个伙计上前,就把周围看热闹的人驱赶开。
没多久,林礼带着那捕快、保长到了朱林议身前见礼,两人先后对着朱林议报了自己的身份,那保长当然是本村之人,也算是钟氏族人,在这个村子里倒也是富裕之家。
而那捕快却是从其他乡村来的,姓胡,叫木华,外号胡一刀,听起来倒是和武侠小说中的人物一样,不过他这个外号却只是说,他的一切本领就在第一刀上,要是这一刀不能拿下犯人,那他也就没招了。
这个捕快,朱林议倒也认识,之前他也来县衙拜会过朱林议,去年年底、今年年初的,当然孝敬过银钱,像这种外派的捕快孝敬钱,不是想留在地方上,就是想调个地方值守,这关键麽就是看地方上油水如何了。
大明朝的官吏奉银之少,也是天下皆知的,他们这些胥吏们,自然也只能靠手段来捞油水了,只要他们做的不要太过分,朱林议也不会管这个事情,这也是天下各府各县的规矩,就像是黑社会收保护费一样,他们算是白社会收的保护费。
当然他们也会和地方上的混混打好关系,真要是发生了什么案子,往往一些地方混混更能找出案子的线索来。
“钟保长,胡捕快,这钟廖氏的事情,你们应该也知道吧!哼,我不管她是掉河里溺死的,还是按族规浸了猪笼,我只想知道她的尸首如今何在?”
朱林议没有多做客套的说辞,直接对这两人问着这个钟巴瓜嫂嫂的尸身如今葬在什么地方,按照常规,硬是随便的埋在了乱葬岗什么地方的。
这乱葬岗里埋的一般都是外乡来的过路客,不是病死,就是饿死之类的,比如钟巴瓜的哥哥钟巴闲真的死在了外乡,那可能就葬在这些地方,另外还有一些也是菜市口斩首的罪犯、土匪什么的。
那钟家村的保长,其实也算是钟氏一族中有身份的长房叔辈,当初在钟氏祠堂审钟廖氏的事情,他自然也是在场的,如今听了朱林议的话语,他心头不免一颤,同时也不免抬头仔细看了眼朱林议,这分宜县传闻中圣上钦点的年轻知县,果然如同文曲星下凡般,对一切事情洞若溪谷。
显然这位已经知道,那钟廖氏是钟氏宗族用私刑浸猪笼死了的,不过这个尸体的下落,他不免微微的回忆了一下才道,“回知县大人,这个****当初私下和奸夫勾搭至孕,之后失足落水,也算是天有报应,她的尸身,好像是我的几个侄儿,带去村西面的山沟乱葬岗里草草埋了,这个具体在哪里,只怕还要问一下我那几个侄儿。”
而捕快胡木华这时却也不多言,只是看了眼一旁那个钟保长,心头暗道,这事情还真是钟家的丑事,肯定是被浸猪笼了,现在倒是欺瞒知县老爷。
“嗯,那好,那么钟保长,这事情就交给你了,你去把那钟廖氏的尸身埋藏之所找到,让钟巴瓜给她重新寻地安葬,至于她是不是真的****,本县看来,此事可疑,一切待到确定那钟巴闲生死之后再说,本县也知道,现在将她的灵牌放到钟声祠堂,那也是本县为难你们,就让钟巴瓜暂时安置在家中吧,也免得她带着未出世的孩子,成了孤魂野鬼!”
既然到了这样的年月,朱林议也不得不迷信一番,这年月的老百姓都信这个,所以这样做也比较能迎合百姓的习俗。
那钟保长听朱林议这么说,面色不免迟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