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这次是真的gameover了,因为压在粟魅心头那股沉甸甸的感觉已经彻底消散,心口骤然一松,一扫之前的沉闷压抑,有种穿过狭小山涧,看见另一头宽广无垠的大地时的豁然开朗。
心甘情愿?
她为什么这么笃定?
粟魅百思不得其解,她对佟薇雨还是了解太少了,这家伙表面看起来备受欺凌,在将军府活的猪狗不如,其实韬光养晦,养精蓄锐,没准什么时候突起就是一刀,把那蹦跶的欢快俩****一招干掉,她们死都还不知为什么事。
果然,古代的深宅大院盛产心机婊!能在这里活下来的,都不是简单货色。
屋内刚打完心里官司,粟魅好容易取而代之,清净一会,谁知——
“嘭!”门板与门框的连接处断开,直直砸在地上。一时间黄沙飞腾,黄龙飞舞,气势磅礴,似有人有人穿破黄沙而来,抬手挽袖,露出半截结实黑毛丛生的手臂,步履稳实,气势汹汹。
“大小姐,我等奉命而来,接您去琼宇楼小住。”声音如山间寺庙洪钟发出的震荡之声,既出,四周“青砖”簌簌作响,细沙抖落,再用力些,只怕那几堵墙都要塌了去。
佟薇雨在屋里床上翻个身,唇瓣轻动,“不去如何?”声音淡得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惠风和畅,完全没有大敌当前的紧张。
“那就不要怪我二人无礼了!”
说着两人破门而入,只是腿还没有跨进房里,被一条凳子打了出去——唯一一条好凳子没了。
佟薇雨瞥一眼手中还剩半边的凳子,眉头紧蹙,眼神嫌弃——忒不经事了。
被打出去的两人,怒火中烧,呈围合之势,他们每一条手臂比佟薇雨的腿还要粗大三分。
佟薇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只被吓傻的鸵鸟,睁着“无辜”的眼睛瞧着猥琐的两人。
两大汉邪肆地笑,眼看就要把佟薇雨抱个满怀,突然佟薇雨动了,身体向左边一侧,轻灵如空中飞燕,一阵风一般从山缝间刮过,轻易避开障碍。
俩大汉一个咯噔,想停下,但是由于体积太大,质量太大,惯性也大,愣是没刹住,俩二货如预料一般,撞一堆,仰天倒地,“轰!”震动之大,如山崩,如地裂。
云英蹲在草丛那边,掩唇而笑,肩膀一抽一抽,细听间,唇边似有破碎且极力压制的笑声。
小姐真是太淘气了!这么玩弄他们!
“呸!”其中一个人先爬起来,一口吐掉嘴中的杂草,恶狠狠地道:“小娘皮!抓到你有你好看!”
佟薇雨朝俩二货勾勾手指头,挑衅意味十足。
“呀!”率先爬起来的大汉,冲了过来,佟薇雨依旧不动,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块布,大汉冲到面前的时候,她一侧身,布从大汉头上掠过。
她竟然玩起了斗牛!
嗯,很多年没玩了,有点生疏,今天一试,才知宝刀未老,很好。
“你敢蔑视我!”
“弱者,就是用来羞辱的!”
泛白的布,在空中唰的展开,遮半边天光,有一瞬黑暗降临,佟薇雨抓着布的手在空中旋转,布绞成绳子,勾上大汉的脖子,佟薇雨另一只手接过自大汉脖子下穿过的布绳,向后一勒,大汉又一次倒地。
“还有一句忘说,弱者从来是强者手里的玩具,她想让你死,你就得死!”
“咔!”
喉骨勒碎,大汉绷紧的身体一软,眼珠几乎瞪出眼眶,死不瞑目。
“嗖——”佟薇雨收回布绳,转身看着身后一米处欲要偷袭另一个人。
那人一愣,随即撒腿就跑,眼看就要出门,身后布绳已至,缠住他的小腿。
“啊——”另一个大汉被绊倒在地。
“大小姐!大小姐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您放了小的吧!小的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大汉忽然跪下,忙不迭磕头求饶,头撞的大地梆梆直响。
“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一字一句如同死神的宣判,转眼间,小小的阴影已至,大汉抬头,只看见青色天光为背影下那一双锋锐如刀的眼,她并不饱满的唇微微勾起,诡异的微笑,死神已至。
“啊!”
……
“你们两个跟上,快点!”
佟美玲的风雅园不远处,传来一声低低斥责之声。
“是是是,香菱姑娘莫怪,我俩粗人,实在是被将军府的奢华震慑住了,我们眼皮子浅,让你见笑了。”王三笑嘻嘻,橘皮似的脸,一阵抖动,硬生生挤出一朵花。
“是啊是啊!”李甲附和。
“少跟我耍嘴皮子,耽搁了时辰,二小姐生气,有你们好果子吃!”香菱低喝,脸上昭然若见的写着“嫌弃”二字。
若不是留着这两家伙还有点用,他们早就去见阎王了!
香菱也是个狗仗人势的东西,平生最爱干的事就是狐假虎威,特爱装叉,同样都是下等人,就因为这条狗跟对了主子,瞬间地位就不一样了,高贵了啊!那说话都是鼻孔朝天,下巴朝地,目空一切的。
“是。”两人唯唯诺诺,讨好不及。
香菱下巴一扬,走路似开屏孔雀,摆着尾巴到处炫耀,满足虚荣心。
她没注意到身后两个人在她转身那一瞬变了嘴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