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冬子,我等你是有事呢,”直到筋疲力尽,方梅这才想起自己不睡觉是另有重任。
“哦,什么事啊?”原来方梅不是想要施肥呀,也许也是,只是一举两得而已。
“刚才兰子打电话过来,哭哭啼啼的,说什么她男朋友被抓了。”
“什么?她男朋友被抓了?怎么回事?”方兰的男朋友,谈冬见过,谈不上什么好印象,但也没什么坏印象。只是方梅的父母和方兰都认可,谈冬也就什么也没说,但他总觉得这小子不象太地道的人。
后来,谈冬让小毛查了查,这小子基本还算可以,虽然是个二世祖,但能在自己老子的公司帮忙,也挺能吃苦。只是他老子,按小毛的话说,那叫一个牛B,本地著名海运大鳄赵仆方。
赵仆方?谈冬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微微吃了一惊,这是一个传奇人物,三十年时间,仅凭几条破渔船竟成就了今天的耀辉远洋集团。
“听说是涉嫌组织偷渡、贩卖人口和走私。”
“啊?”日,这几项罪名在华夏可都是重罪,真要是说高的,枪毙都有可能。
“具体我也不清楚,光听说是在他们的船上警察查到了偷渡人员,有的船上还有一些妇女,说是被贩卖到世界各地去卖/淫的,而且警察在他们的船上发现了一些未报关物品。如今她男朋友已经被关到了拘留所,具体的案情还不太清楚。”方梅说。
“靠,这些家伙干什么呢,一下子被人查出这么多问题,”谈冬道。
“我们现在也不知道,但人被关在里面了,我们是不是想点办法?”方梅只是一个小小的区公安局副局长,凭自己还真没什么办法可想。
“当然,我们总不能看着兰子伤心吧,”谈冬说,“反正这边事情有袁静、文姐和王芮,重组与产业调整这些事就交给她们去吧,反正我也不太懂。明天你跟我回去,另外叫上达妲和媚姐,雷光雷凯出来时间也不短了,这边的事他们也帮不上忙,一起回去。”
“我们家的事,又要让你费心了,”方梅说,对于家里人的事求谈冬帮忙,方梅还真不太适应。
“胡说什么呢,咱们是夫妻,你家就是我家,你家的事就是我的事,”谈冬一拍方梅的后背说,“睡吧,养好精神,明天还要坐飞机和汽车呢,真怕你受不了。”
“没事的,我的体质有在警校的训练做底子,很棒的,”方梅说着,把头靠在谈冬结实的胸膛,踏踏实实地进了梦乡。
“什么?我们刚来,你就要走?太不够意思了吧,”听说谈冬要走,王大小姐有点小失望。
“什么,这么急着回去,出了什么事?”文若雅永远是第一个关心。
“放心吧,哥,这边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袁静永远把自己的本职放在第一位。
“要不我留下来来陪袁总,你们先回去?”媚四说。她的职责是保护袁静的安全,方梅有达妲足够了。
“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小芮,你跟文姐还有小静把这边的时候处理完,借用你的保镖把小静送回江汉呗。”谈冬说,“刀四爷可能得陪我出去办点事,家里得交给你,达总要照顾方梅,可能顾不了公司多少事。”
“好啊,正好,我也得去考察考察咱们即将合作的华安是什么样的一个经营状态,可别上了贼船。”
呃……,现在才怕上贼船?早上贼船了好不好?
当谈冬、方梅等一行人赶回江汉的时候,正遇到方兰在父母那哭哭啼啼,平时挺活泼开朗的一小丫头,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两位老人也没办法,自己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大女儿算是有出息的了,也就是个小小的区公安局副局长。
本来,方梅成了区公安局副局长后,方梅的父母还真高兴了一把,毕竟这是他们家出的第一个‘官’。但一场婚宴彻底改变了他们的看法,自己女儿这个副科级太微不足道了,别说那些个高官高官,就是市厅级、县处级,对女儿来说都是遥不可及。
所以,这种事情只能找谈冬,虽然老两口不知道谈冬在黑道的能量有多大,但省高官与某部副部长来参加婚礼,已经让他们看到了谈冬的巨大能量。
“到底怎么回事?兰子,”放下行李,来不及休息,方梅就关心起方兰的事情。
“你先去休息会,我跟兰子谈谈。”谈冬扶着方梅说,虽然过了三个月的危险期,但这么多天的旅游,再加来飞机、汽车的来回折腾,可不能太累着了。
“可……”方梅还想说什么。
“放心吧,我会处理的。”谈冬安慰着说。
嗯,有这妖怪插手,估计没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方梅这才安心的回房间休息,她也确实有点累,挺着肚子(虽然还不大),走多了腰酸背痛。
“兰子,快跟你姐夫说说呀,”谈冬是一家人的救星,所以等方梅回房间后,方梅母亲连忙催促说。这几天,方兰天天在他们面前伤心,搞得两位老人心情也极度不好,本来一家的开心果子,现在一天到晚愁云满天,一家人心情能好嘛。
“妈,您好也别着急,凡事有我呢。”谈冬当初一来到方梅家就享受到那种从未有过的幸福家庭氛围,这一点他永远也忘不了。方梅的母亲是个传统意义上的贤妻良母,对待方梅、方兰,甚至他谈冬,都是一颗慈母心,所以他也不忍老人家着急上火。
“兰子,姐夫先问你一个问题,”谈冬正式的说,自从小毛把赵仆方这个名字塞到他的耳朵里,他的脑子就有点醒神。这个二世祖赵耀真的是看上方兰吗?还是看中了方兰背后的这个姐夫?作为海运大鳄的赵仆方一定知道谈冬这个横行华夏地下世界的大枭。
“什么,姐夫,”方兰在母亲的劝慰下,总算收起了眼泪。
“你真的喜欢赵耀,甚至将来准备跟他过一辈子?”谈冬问。
“姐夫,你什么意思啊?”方兰被谈冬这一句话给问懵了,谈对象不就是准备结婚、生子、过日子的么?
“是啊,冬子,你什么意思啊?妈也听得有点糊涂,”方兰母亲说。
“冬子是想知道该不该救,值不值得救,”还是方梅的父亲能够理解谈冬的意思,毕竟赵耀这一次涉嫌的都是重罪,虽然只是涉嫌,但要打通环节,寻找证据,肯定也得费不少精力。再说,如果罪名确实,那犯这种罪行,其人品也可见一斑了。
“当然是真的,我是真的喜欢耀子,耀子也是真的喜欢我,”搞明白意思,方兰急切的说,她现在当然说得两人越恩爱越好,因为要是谈冬一撒手,那赵耀说不定真得把牢底坐穿了。
“赵耀的父亲现在在哪里?”靠,儿子出事,作为大鳄的老子干嘛去了。
“赵伯父本来以为耀子先把罪名担了,他在外面活动可以把人捞出来,哪知道现在水泼不进,他也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方兰说。
“算了,问问他现在在哪,我找他谈谈,咱得首先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要是这家伙真的搞这些,肯定得让他停了,以后兰子真要跟赵耀结婚,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还怎么过?
“嗯,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赵伯父说了,只要你答应,叫我立刻给他打电话,”方兰到底还是没什么社会经验,把赵仆方跟她说的话直接倒了出来。
“等等,你说什么,赵仆方说只要我答应,叫你立刻给他打电话?”谈冬问,“他认识我?”
“嗯,他还说过……”方兰欲言又止。
“他还说什么?”
“他还说,你是黑白两道的大枭,只要有你出手,耀子肯定没问题,”方兰有点嚅嚅地说。
怎么说方兰也是大学毕业,而且在社会上也工作了两年,她已经知道挣钱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如果谈冬不是黑白两道通吃,仅凭一个公司小保安,几年时间成了千亿集团的董事长,你信吗?
信?鬼才信!
这小子扩充地盘的速度快得简直象UFO,江汉这么一个蛋大地级市的星星之火,几年时间就让其扩充成了燎原巨火。如果此时,方兰知道华安已经正在或正准备着与文氏、兴业、伊贺派进行产业联合与重组的话,那对这妖孽的敬仰绝对比滔滔江水还要滔滔江水——海啸级。
“黑白两道的大枭?”这家伙,看样对自己还真查了个底而掉,可自己还真对这家伙没什么印象,虽然小毛曾经说过这人相当牛,但那是用小毛的眼光看问题。在他谈冬的眼里,什么样的人叫相当牛?
一省在佬狐二姐、克孜牧牛不牛?牛,但很快要么被收,要么被灭。
藏南大枭文仲、西疆大枭哈依泰牛不牛?牛,牛到可以跟四大家抗衡,结果呢?还是不是直接爽利利的被干翻?
再说四大家,王老爷子,这几些人牛不牛?牛,但现在跟华安比,还有什么牛得出来的地方么?比地皮、比人手、比产业、比……,没有。
但谈冬现在不是关心的这家伙是如何知道自己的,他更关心的是这家伙为什么要知道自己,难道是报纸等这些媒体的广告效应?呃……,媒体会说‘黑道大枭谈冬如何如何么’,显然不会;媒体会说,‘华安集团老总谈冬与省委书、某部副部长关系密切么’,也不会。
所以,这个赵仆方知道自己就绝不是道听途说,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家伙专门打听过自己,而这么上心打听自己的,肯定不外乎三个目的。一,巴结;二,搏杀;三,纯粹消遣。
从赵耀与方兰交朋友这件事来看,应该是第一种,因为经历过太多地下风雨的谈冬已经不会轻易相信,一个跟自己产业完全不挂钩的人,关注自己只是为了消遣。
“嗯,他是这么说的,”方兰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胡说,你姐夫就是个做生意的,什么黑白两道的大枭?”方梅呼的一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这个方兰,说话嘴都没个把门的,黑白两道的大枭?你想让老爹老妈被吓死啊?
果然,从房间里出来的方梅看到了你母惊诧的脸庞,黑白大枭?这个称呼也太给他们冲击了,虽只是小职员,但方梅的父亲可没少看媒体关于国家打黑除恶的报道。
“就是,我就是个做生意的,”谈冬说,“只是认识的人多些,兰子你给赵仆方打个电话吧,有些事还是约了他面谈好些。”
谈冬也不想在黑白大枭这个问题上扯得太多,事情往往越描越黑,本来也许方梅的父母还不太在意,如果三个人一直在纠缠这个问题,想不引起老人注意都难。
“哎,好的。”
当方兰的电话打过去的时候,赵仆方办事倒利落,立马说,“我就苏宁省呢,下午就可以到江汉,看谈董什么时候有空,我去拜访下。”
方兰一手捂着电话,一边对谈冬说,“姐夫,赵伯父问你什么时候有空,他下午就可以到江汉。”
“下午我在华安总部等他,到时给我个电话就行。”
“哎,好的,”方兰如实把话给传了过去。
有了女婿帮忙,方梅的父母也放下心来,中午谈冬最喜欢吃的红烧肉是必不可少的,按方梅的说法,这是犒劳功臣的,但如果把事情办砸了,还必须给姐一块不少的吐出来。
靠,吃都吃了,还吐?
“梅子瞎说什么呢,冬子能办就办,不能办咱们再想其它办法呗。”方梅母亲也知道这是小夫妻俩开的玩笑,但还是不想谈冬有太多压力。毕竟谈冬现在是实打实的女婿,而赵耀还只是个毛脚呢。
想其它办法?妈呀,方梅在心里说,我的亲妈,你知道这个罪名意味着什么不?组织偷渡、贩卖人口、走私,哪一样够个十年八年的,甚至打靶都有可能。如果真有其它办法,堂堂的海运大鳄赵仆方会如此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