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明白少年为什么如此谨慎与戒备,也是难怪阿,在草原上生活,每天都有可能遇到凶残的野兽,一个不留神,自己本来要猎食的野兽也许就会转过来吃掉自己,所以在草原上生活就连喝水都不能头冲河内,而是始终要侧着身子、眼光留意着周围的一切,防止被偷袭,喝水都尚且如此,更何况现在突然有人拦住自己的去路呢。
就在京华学院的大门口张凌拦住了那名身穿黑袍的少年。
张凌微微一笑,双手胸前一抱说道“兄台,可否交个朋友。”
黑袍的少年的目光从敌意转向疑惑,但是那股戒备仍然没有褪去,冷冷的对张凌道“我我不需要朋友。”说完话,他将头一扭转而看着远处不理张凌。
张凌在来之前就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了,但是既然已经决定了,张凌自然不会如此轻易的就放弃,于是他继续笑着道“兄台,这次的考试人才济济,什么样的高手都有,而且你也看到了,其中他们大多数都有些背景,所以想要顺利的进入京华学院还是很困难的啊。我看你一直是一个人,如果到时候没有人帮助,那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啊!”
听了张凌的话,黑袍少年缓缓的扭过头,皱着眉头看向他,怀疑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热心的要帮我?你有什么企图?”
张凌微微耸了耸肩膀,淡淡的说道“也没什么了,我看这么多参加考试的人里,就你和我是年龄最小,其他人都是十四、五岁左右的样子,所以……我不希望你的成绩不好。”
顿了一下,张凌恍然道“对了,我叫赵傲天,已经九岁了,你呢?”
那黑袍少年的眼睛中露出一股微笑的神色,但是黑黢黢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淡淡的说道“李元庆!十岁。”
张凌看他没有再次不理自己,高兴的说道“咱俩还真差不多大呢,相差还不到一年,所以我们一定要在这次考试中取得好成绩才可以啊!”
嗯!李元庆勉强的点了点头,虽然动作不大,但是那声“嗯”,就可以从中听出他的决心和信心是多么强大,看来他一定是势在必得。
张凌看李元庆对自己没有了恶意,当下就说道“元庆,今天我们第一次认识,不如我请客一起去吃饭吧。”
李元庆似乎没有想到面前的张凌会请自己去吃饭,他只是愣愣的看着对方,心里也没有想好是否答应。
张凌看他不置可否的样子,探出右手一拉李元庆的左胳膊,拼命的向着外面的食府大街走去,还未打消疑虑李元庆此刻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本想要凭自己的脚力定在原地,但是他却发现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居然定不住自己身形,没有办法只能被张凌硬着拉走了。
就这样,两个人拉拉扯扯的来到食府大街之上,此刻还没有到中午,许多的店铺刚刚打开门脸做生意。
张凌拉着李元庆刚走了会,抬头一看,一座油漆彩画的三层小楼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旗子,蓝底红面的旗子上写着三个斗大的“香”字,让所有路过的人感觉到格外显眼,而小楼最高处的檐下挂着苍劲有力的隶书书写而成的三个大字,飘香居!
从酒楼中已经飘出了阵阵的饭菜香味,张凌闭上眼睛,提鼻子一闻!果然香啊!张凌冲着还在李元庆一挤眼,笑呵呵的说道“就这里吧,怎么样?”
早就被张凌弄得无语的李元庆赶忙点头,他缓缓的说道“只要你不继续拉着我跑,哪里都可以!快放开我,两个男人拉拉扯扯什么样子!”
张凌一听李元庆妥协了嘿嘿一笑,遂放开了手,的确让人家看到两个男人这样也不太好。于是张凌在前李元庆在后,两人迈步走进了飘香居。
飘香居内布置得还算不错,收拾得也很干净,张凌二人信步走上三楼,挑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立刻一个短衣襟小打扮得伙计走到桌旁,一边为两人沏茶一边问道“两位小爷,想吃点什么,本店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啊。”
张凌此刻心中高兴,冲着小二说道“捡你们这里好吃的、拿手的上,统统的上来。另外来一壶好酒。”说着张凌从衣内掏出了顺哲连今早上刚刚给了自己的一两黄金丢到了桌上,继续说道“这是饭钱,多的赏你了。”
小二看着桌上的黄金,眼睛立刻散发出了灼灼的精光,他快速的拿起了黄金放入贴身的内衣兜中,冲着张凌谄媚的一笑,转身冲着楼下高声吆喝道“三楼上好酒一壶、招牌菜全点咯,另外小公子爷有赏啦!”说着便听到他腾腾的脚步声直奔楼下去催菜了。
不一会,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酒菜便摆在了张凌二人桌上,伙计为两人斟满了酒之后便知趣的下楼去了,只留下了张凌和李元庆两人推杯换盏起来。
眼里看着、鼻子里闻着香喷喷的酒菜,张凌拿起筷子迅速的开动起来,而李元庆似乎也是有些饿了,两个人都狼吞虎咽起来,也许是太长时间在草原上生活的原因,也许是这飘香居的厨师厨艺精湛,总之张凌和李元庆二人吃的是津津有味,两个人风卷残云一般消灭了所有的酒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元庆的双眼已经有些微红,他的鼻头上也有了些汗珠,两人的话也逐渐的多了起来、越聊越投机。
张凌放下碗筷,看着已经有些醉意的李元庆说道“元庆兄,看你不是中原人啊,你的老家是哪里?”
李元庆听后眼圈一红,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没有家,更没有父母。”
张凌听后有些吃惊,继续说道“你是孤儿么?”
李元庆自嘲的一笑,回答道“孤儿比我要幸福的多,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就不会日日夜夜想念他们,而我,连孤儿都不如,虽然我见过我的父母,不过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五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们,可是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记得我呢?除了我的老仆人每个月能接到我所谓的父母寄来的生活费外,我对我的父母几乎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