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里,秦峥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屋,而是牵着她的手往后院走去,这栋别墅所在的院落很大,江梨落每次过来也就是两天时间,两天中的大多数时间还都是在疲累沉睡中度过,根本没有时间把这里转遍。
所以,秦峥带着她来到后院,走进一片小树林时,她还比较惊讶,这里的风景真美,小树林中的绿草地上栽种着许多鲜花,姹紫嫣红的格外美丽。
现在天气已经渐渐暖和了,正是各色鲜花盛开的季节,这样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实在有些像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
“这里是......”江梨落目露疑惑,视线一转,落到了一座高大的墓穴上,瞬间失去了言语。
“我从江胜那里把你母亲的骨灰买出来,就在这里修了坟安葬了,到现在为止,这座坟砌成都快要一年了,这一年中,你有很多次来到这座庄园,却从来没有来过这里,这是我的错,梨落,你能原谅我吗?”秦峥牵着她的手,来到坟墓前,高大的墓碑上刻着江梨落和秦峥的名字,上面的照片,居然是江梨落母亲年轻时的一张,照片中的女人笑颜如花,美丽非常,和江梨落有五六分相似。
没想到,秦峥不仅将母亲的骨灰买出来,还好生将她安葬在这里,代她江梨落尽了儿女之孝,都做得这么明显了,难道她还不该相信他吗?
秦峥拉着她在墓前跪下,把早已准备好的祭品摆好,点燃香烛,态度恭敬的磕了三个头,一脸歉意的说:“妈,请原谅我这么久才带梨落来看您,实在是做了对不起梨落的事情,不敢向她坦白,但是请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真心对待梨落的,我爱她,胜过爱自己的生命,我可以向天发誓,如果欺骗她,辜负她,就天打五雷......”
江梨落急急的捂住他的嘴,懊恼的看着他说:“你乱发什么誓?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相信你了?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了,阿峥,以后我们好好的过,不再闹矛盾了,好不好?”
秦峥怔怔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忐忑的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从警局被保释出来,第一时间就回了家,在我心里,其实早就想原谅你了,可是,妈***骨灰被你弄到哪里这件事弄不清楚,我的心里始终不得安宁,我回去,就是想亲口问问你,如果你处理得当,不再嘴犟了,我就原谅你,可是,一路上你都不让我说话......”
江梨落又气又好笑的看着他,这样一个聪明睿智的人,居然也有犯这样低级错误的时候,他也是在紧张不安吗?害怕她会不原谅他吗?
“你愿意原谅我,相信我,真的太好了......”看得出,秦峥是非常激动的,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好像终于放下了一个大心事似的,转向墓碑,又恭敬的磕了三个头:“妈,您一定是听到了我的请求,在冥冥之中暗自帮了我,谢谢您。”
江梨落有些好笑,明明是她原谅他了,他却这么迷信,不过,他的话里透露出这样的信息,那就是,他经常来这里看望江梨落的母亲。
江梨落也向母亲磕了几个头,眼中含泪说:“妈,女儿不孝,请您原谅女儿,在你去世后还不能让您安宁,江胜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上天都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让他生了重病,之后的日子必然只能在病床上度过,妈,原谅我。”
秦峥叹了口气,又对着墓碑说:“妈,下个月,我和梨落决定举行婚礼,这是我欠她的,到时候,我一定要用最盛大的仪式迎娶她,让她做这世上最幸福的新娘。”
他一说完,江梨落愣住了,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冷战,举行婚礼的事情谁也没有再提,没想到,他还一直记着,又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候提出来。
墓碑上的母亲含笑望着他们,目光温柔和悠远,像是在祝福他们,祝他们一生伉俪情深。
夜幕降临了,这是江梨落在得知了秦峥身份后,第一次主动留在这里过夜,夜色像是配合他们重归于好的感情似的,今晚格外迷人。
江梨落没想到,秦峥这栋别墅坐落的这个山头还是个景色迷人的世外桃源,晚上,吃过了晚饭,两人手牵着手去散步,走出那片设了迷阵的树林,往后山走去,后山的山顶上有一棵参天大树,树冠像一朵盛开的巨型花朵,将一大片草地遮蔽起来。
站在那棵树下,秦峥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柄小刀,来到大树树干处,削掉一块树皮,在上面刻了几个字——江梨落和秦峥生生世世永不分开。
江梨落笑着捶了他一下:“喂,你把人家大树的树皮割掉了,它会疼得。”
秦峥头也不抬的说:“就是要让它疼,疼了才能帮我们永远记着这句誓言,你说对吗?”
江梨落说不出话来了,她一直觉得秦峥其实是个闷葫芦,有什么事憋在心里,除非把他逼急了,否则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可越是相处,她就越是觉得,其实,他不是说不出来,而是从小到大没有人听他倾诉,习惯了沉默。
现在,他这个样子,俊美的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像所有坠入爱河的男女一样,有血有肉,感情丰富,看着真好。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道理不让它替我们记着。”说着,江梨落从他手里抽出小刀,在秦峥的刻的那行字下也刻了几个字——海枯石烂,天荒地老,心不变。
秦峥偏头垂眸看着她,江梨落仰头含笑回视过去,夜色如此迷人,此情此景,不发生点儿什么也说不过去。
秦峥衔住她的唇,开始吻她,江梨落伸出手臂,勾着他的脖子,热烈的回应,两人就在这棵大树下,在两人共同的誓言前,尽情相拥,释放自己的感情。
秦峥吻着吻着,就开始不知足起来,江梨落被他抵到大树上,喘息着说:“别,别在这里。”
他松开她,仰头看了下大树,狡黠的笑道:“上树掏过鸟蛋没?”
“没。”江梨落老老实实的摇摇头,小时候,她就是个受气包,每天循规蹈矩的还时不时的挨打,江胜一家是看她哪儿都不顺眼,她再去掏鸟蛋,被知道了肯定就是一顿胖揍。
“我带你上去掏鸟蛋。”秦峥绕着大树树干转了一圈,找了一个最好的爬树地点,然后对她勾勾手。
江梨落恰好穿了一身运动服,爬树倒是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这棵树看着挺粗壮,虽然不会有被压断的可能,但看大树有些年份了,长得十分高,她还有些恐高......
看出了江梨落的犹豫,秦峥鼓励她:“没事,按照我的指挥,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我在你下面,还能推你一把,你有舞蹈基础,上次在山上逃生的时候,不是也身手敏捷的爬到了树上吗?”
提起那件事,江梨落就一阵阵心悸,那次可是九死一生,如果不是她灵机一动在野狼冲过来之前爬到树上,估计被咬死的就是她了,而且,那次爬树其实也相当惊险,她的身体选在树枝上的那一瞬,野狼也悬空跃起,一张嘴就扯落了她脖子上系着的丝巾,如果再慢一步,乖乖,她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又不放心的叮嘱道:“你你一定要托住我,这棵树可比上次那棵高多了,万一掉下来......”
秦峥忽的给了她一个爆栗:“乱说什么,不就是爬个树,能有什么万一,你要是实在害怕,我们就回去吧?”
江梨落看看树顶,心里又有些痒痒,今天夜色很美,月光皎洁,树顶的鸟窝一定看的清清楚楚,从来没爬过树,错过了这一回,以后说不定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于是,她一咬牙说:“好吧,那就爬吧,我开始了。”说着,她的手攀着树干,脚蹬在树干上有凸起的地方,凭着轻盈的身体,秦峥又在下面用手托着她,没费什么力气就上了树。
树冠上的风景果然不能和树下同日而语,简直是太神奇了,像一柄巨大的绿伞,树枝粗壮,向外伸展开,树叶茂密,将树下遮得什么都看不到。
江梨落坐在树冠上,仰头望着近了一些的月亮,轻轻叹息:“好美的风景,好像一步登天了呢。”
秦峥笑着将她拥入怀中:“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恐高吗?”
“有一点儿,不过,你在我身边,我就不那么害怕了。”说着,江梨落又将秦峥抓的更紧一些了。
“不过,我怎么没有看到鸟窝?鸟都没有一只,哪儿来的鸟蛋?”江梨落四处瞅了瞅,真的没有。
秦峥笑得像狐狸一样,凑近她的耳朵说:“我是说要上树掏鸟,却没有说要掏那个鸟,而是......”说着,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自己的下身。
然后,江梨落“腾”的红了脸,这个流氓,居然爬到这么高做这种事情,有没有搞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