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怎么啦?姐,出了什么事儿啊?”
被瑞雪使劲儿拉着的莎莎,莫明其妙的晃荡着脑袋瓜子:“哎哟,走就走。姐姐你松手嘛,好疼哦。”,后面响起了嘻笑声:“外国人,瞧,外国人走了哟。”……
一直到回到了镇政府门前,瑞雪才松开了她。
莎莎还在傻呼呼的问:“姐,怎么啦?姐,出了什么事儿啊?”
瑞雪气不打一处来,突然冲她吼叫:“你真不知道还是假装?整一个大傻妞啊?”
这是自莎莎和瑞雪认识以来,瑞雪第一次对她冒火。宝贝女呆住了,满脸惊愕,满面通红,委屈而害怕地蠕动着小嘴唇。
“我,我真不知道啊?姐,你莫生气啊?”
“不知道?不生气?差一点闯大禍你明白吗?”
瑞雪狠狠瞪着她:“以后,再也不带你出来了,惹祸包!”,“哇!”没想到莎莎一蹲地,双手蒙脸大哭起来:“妈妈,我要妈妈,我要回家!鸣鸣!”……
一直偷偷在窗口瞅着的黄干事,得意的笑了。
这些年,跟着隔房表哥书记,这厮不但业务突飞猛进,而且对女人的见识与揣测,更是上了一个高台价。
要说,他自已都还没女朋友,可这并不妨碍他对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的潜心研究。
上次,瑞兆先生父女俩一来,老头儿身边纯朴秀丽的年轻女孩儿,就撩拨着他的心。
然而,父女俩走后,和隔房表哥书记一聊天,他就绝望了,知道没自已事儿。因为,黄书记喜欢上了城里来的本科女生。
自已甚或连想都不敢再想。
隔房表哥书记对自已有恩,而且翻脸无情,得让着才是。
不但让,而且还给表哥提供了让瑞兆父女俩,乖乖儿再到烂摊坡来的妙主意。瑞雪和那个叫莎莎的妞儿一到,黄干事就知道二女孩儿此行要惹祸。
交通严重不通的烂摊坡人都唱:“无路最苦烂摊坡/光棍远比木头多/女子都往外面跑/公狗撵在后边哭/”
粗鄙虽然粗鄙了一点,可是实实在在的唱出了烂摊坡无路的窘境。
近年来,烂摊坡虽然修了机耕道,村民们也陆陆续续住进新修的瓦房。
可由于历史的沉淀和交通的制约,光棍依然比木头多。现在,二个时髦的漂亮城市妞来啦,来啦必然要到街上溜溜看看。
得!瞧着哟,好事儿在后头哟。
怎么样,现在怎么样?
听听,瑞雪吵的什么?还哭哭啼啼撒娇哟?小娘儿,光棍们没把你俩当众剥光算便宜的哟。“妈妈,我要妈妈,我要回家!鸣鸣!”
莎莎还蹲在地下伤心的哭诉。
想想她毕竟只有十七岁,瑞雪只好蹲下去,拉着她。
“好了好了,别哭啦!你不想想,你这身打扮,当着人家撅首挺胸的,不怕出事儿?”,“鸣,我又没惹他们,会出什么事儿啊?鸣!好凶哦,鸣!”
瑞雪倒噎了一下。
是的,你能说会出什么事儿?确实没招惹别人啊。
“行了行了,是我态度不好,错怪了你,不要哭啦。”瑞雪只好小心地逗哄:“你看,小司机在坏笑呢。好啦,再哭,我就不理你了哦。”
莎莎这才停止了哭泣。
瑞雪把一大团软纸递过去。
“快擦擦,像个可怜的小狗熊。”,莎莎就捏着软纸团,掏出小镜子,化妆一样在满是泪痕脸蛋上,轻轻柔柔的点着。
擦擦,看看,眯眯小嘴唇,一忽儿又笑了。
“姐姐,现在还像不像小狗熊啊?”
瑞雪咧咧嘴,哭笑不得的认真看看,再伸出小指头,小心翼翼地替她拭去眼睑上的粉点儿:“现在好啦,一个漂亮骄傲的小公主哦。好,现在起来。”
二女孩儿站了起来。
莎莎拉拉自已的牛仔裤,抬头正迎着小司机的眼光。
“看什看?你还坏笑呢。哼,讨厌!”,小司机急忙转过了脸孔:“好好,算我是坏笑。算是哦。”
瑞雪呢,虽然表面镇静,可心里却想着是马上回城还是怎么住宿?
“好吧,莎莎,我们就住镇招待所吧。不过,凡事小心点。”
她对莎莎道:“没我的同意,什么都不吃不喝,明白吗?”,“不明白,什么都不吃不喝什么呀?”莎莎偏起了小脑袋瓜子。
瑞雪想想,哑然失笑。
“我没表达清楚。我是说,凡是招待所提供的水呀吃的呀什么的,都不动他的。听懂了?”
“懂了!”
“那我们走吧。”
躲在窗口的黄干事,见二女孩儿往屋里走来,乐得一蹦三丈高。表哥真是料事如神,今晚,咱要大饱眼福哟。黄干事立即感到全身酥麻,好像快要到高潮啦。
镇政府招待所,其实也就在镇政府办公楼二楼。
贵宾接待室的隔壁,包括贵宾接待室在内,一共六间。
房虽不多,却间间布置华丽,装饰一流,豪华舒适,24小时热水供应。看来,行署书记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
在黄干事的安排下,瑞雪和莎莎住进了2—1房间。
小司机呢,顾虑着车子,找黄干事要了一床薄被,就钻进了自已的的士。
一进2—1,顾不上累饿,二女孩儿就钻进了浴间,痛痛快快地先了个热水澡。适适的热水冲在渗汗的肌肤上,冲去了一天的风尘和烦恼。
二女孩儿洗高兴了,就撩起水帘相互泼洒。
二条美人鱼嘻嘻哈哈的扭着身子,躲藏着,嚷嚷着,刚才的烦闷和担心,抛到了九宵云外。
一不留心,瑞雪被莎莎泼洒过来的热水呛住。
她闷红着脸弯腰咳一阵,又扬起嘴巴接几口。
她惊喜的发现,热水居然清甜可口,完全可以就这样当着温白开解渴。她没注意,镇政府侧面就是一个大储水池。
山上飞泻如练的泉水,被一块宽长的楠竹片,导接到池里。
蓄水池离其顶端一米处,有一眼拳头大的泄洞。水满自流,永不枯竭。
一台用苫布盖着的小型抽水机,昼夜轻鸣着,把未经污染的山泉水,直接抽送到三楼顶上的小水塔,供镇政府大楼使用。
洗了澡,二女孩儿穿戴整齐扑倒在床上,舒舒服服的闭着眼睛小憩。
休息一会儿,莎莎说:“姐姐,我饿啦,到哪儿吃饭哦?”
“招待所么,不会没伙食吧?”
瑞雪仍闭着眼睛,伸手摸摸索索的在床头抓起话筒:“总台,有人吗?”,“请说,我能为你服务什么?”一口标淮的普通话,让瑞雪睁开了眼睛。
“小姐,你好。能吃饭么?”
“当然!在你床头的柜子上,有一本菜谱,您可以先点点,直接报给我就行了。”
“谢谢!”,瑞雪放下电话,再一伸手抓过彩印的菜谱,翻腾着:“莎莎,吃点什么?”,“你定就行哦,姐姐,不要肥肉和卡路里高的,我现在已经超重二公斤啦。”
“超重?”
瑞雪瞅瞅她虽然苗条,可已显得有一点瘦骨怜怜的身子。
“拜托!再这样下去,恐怕瑞星不干啦。”,莎莎呼地睁开眼睛:“为什么?他又有了女人?”
“没没,没!”
瑞雪忙摇手:“别大惊小怪,我是说,你并不胖。”
“反正,不要肥肉和卡路里高的,我现在已经超重二公斤啦。”,莎莎叽叽的哼哼着,翻了个身。
瑞雪点完菜,一扭头,瞅见莎莎的短衣被被子揉搓卷到胸部,露出了雪白的腰际和粉红色的内裤边。
逐一巴掌点过去:“你看你,成何体统?理好理好。”
莎莎就听话的爬起来,一边拉下短衣,一边斜睨着瑞雪。
“姐姐,瑞星最喜欢我这样耶!说这样性感。你不喜欢?”,瑞雪就过来抱抱她,替她抚平衣皱:“你呀,真是个小孩子。瑞星喜欢可以,我就不行。我要喜欢了,还得了?那不乱了套?”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女人,你要喜欢,就成了同性恋。”
莎莎满不在乎的嘟起嘴巴:“同性恋又有什么嘛?我就常和我的小姐妹相互拥抱抚摸,还亲嘴呢。”
瑞雪有些震惊的望望她,一瞬间,真感到自已老啦?
有了代沟啦?
真是白天不懂黑夜的痛啦?
唉唉,我也才二十三岁啊,怎么听到她的话,感到匪夷所思,天方夜谭呢?社会上有一阵子在叫嚷着什么80后,个性反叛和特立独行的一代。
可现在,瞧瞧这些90后女孩儿啊!
真让人不明白,这是物质社会发展的进步,还是文明传承的落后啊?
吃饭是在一楼的小餐厅,三人进去时,一个系白围裙的年轻女孩儿,正忙乎着。那个保安呢,也系着条白围裙,屁越颠颠的从厨房里端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