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埋好烈士,陈坚生带着俩人艰难上山,在宿营地与林志卿等人相会。听闻张桂凤等人英勇就义,林志卿等人悲痛欲绝。
林志卿提议立即开会,要总结经验教训,陈坚生命令加强山口戒备。在会上,几名骨干痛定思痛。志卿心情沉重地说道:“这次我们下山截杀敌县长,付出的代价太大,今后不能再这么蛮干了!”
张兆华与邢狗蛋、王铁锁都沉默不语。坚生有点不服气:“照你这么说,我们当时组成飞行小分队是错了?我们下山痛杀那个陶县长也不对?我不这么认为。如果我们只顾在山上固守,王登魁的铲共团更加放开手脚围剿我们,同时也会更加疯狂对付寨子里乡亲们。出现这种局面不行!”
张兆华欲言又止,邢狗蛋紧锁眉头发话:“我赞同队长意见。我认为消极防御不如积极防御。”兆华精神一振,举手说道:“我认为小分队应该组成,而且也应该抓住时机下山继续痛击敌人目标!”
见俩人明确表态支持坚生,志卿表面上微微一怔,心里头为坚生高兴,这样好呀,他的权威得到坚实认可,对于他带领队伍长期艰难曲折坚持有利。她笑着指了指铁锁:“不用说,你王铁锁基本上也是这个态度。”对方用力点头认可。她抿嘴朝坚生笑笑,端起丈夫遗留下的绿色茶缸喝口水,笑吟吟发表自己看法:“我的意思并不是取消小分队,因为这个小分队组成是切实可行的。我要指出的是,我们下次看准敌人目标,下山火速采取行动,最好是在夜间,而且也是在敌人兵力分散的时候。这样,我们就能避免不必要的重大伤亡!”
听她这么说,坚生满意地点头:“嗯嗯,你这种意见正确,我们今后行动一定按照你这个意见去做!”兆华兴奋地拍手说:“哎,你这样指导我们游击队行动,真不愧是一名优秀指导员呐!”
“你,跟我少耍贫嘴!”志卿冲他一瞪眼,欠起身子摆动一只手,“经历这次残酷战斗,我们失去了能征惯战的副队长张桂凤同志,现在我提议,我们需要产生一名副队长行使相应的职责。”她面向坚生,“这个人事安排就由你队长作出决定!”她是要进一步树立他领导权威。
“好,我来决定游击队新骨干班子成员。”坚生当仁不让,站起身来,双手按住桌角,“我任命张兆华同志为红军游击队副队长,邢狗蛋同志由一分队长再兼任小分队队长,王铁锁同志为二分队长并兼小分队副队长。”
兆华顿了顿,抬手问道:“哎,我怎么不在小分队里面?是不是觉得我在这里面不合适?”
坚生摇摇头回答:“我绝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这么想,今后我们游击队坚持战斗会更加艰难困苦,你担负副队长重任不宜下山,山上更需要你。再说,寨子里大多数人都认识你,不利于你行动。因此,我就将你排除在小分队之外。”
狗蛋笑着说:“我是外省人,你们赣阳寨的人对我陌生,这样我在寨子里行动就少了不少麻烦。”
“哎,我有个提议。”坚生双手摆动,“我想,我们小分队就在明天夜间下山采取行动……”志卿打断他话:“我们刚缓过劲,明天就下山行动,这样不妥当吧?”其他人不知道说什么好,面面相觑。
“你别着急,听我把理由说清楚。”坚生泰然自若,“根据我判断,王登魁他估计我们疲于奔命,这两天不可能再有行动,必然在防卫方面松懈。这正好有利于我们对他采取行动!”
兆华跳起来叫道:“对对,这叫作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狗蛋频频点头:“我认为可行,这样可以取得双方都意想不到的结局。”铁锁点头赞同。
志卿呵呵一笑:“你们都支持队长意见,我不赞成就显得孤立喽。少数服从多数,这是我们党的组织原则。我当然支持这个大胆行动!”她平静面向坚生,“坚生,你具体说一说明天怎么实施这个勇敢行动?”
坚生坐稳身体,先喝一大口水,然后一抹嘴,咳嗽两声说道:“我判断,白军杨团长他们明天白天就返回县城,而廖奇他们继续在汇溪镇驻扎。这样,赣阳寨就只有铲共团,而他们铲共团不可能一窝蜂住在一起。他们的团部在祠堂。”他双目射出寒光,“我们小分队明天夜晚直接袭击王家堡王登魁老巢!这一点,他王登魁做梦都想不到!”
志卿严肃问道:“王家大院防卫情况怎么样?小分队几个人能不能对付?”
坚生认真回答:“根据09同志传递的情报,那里只有王得彪的保安大队驻守。而这个保安大队还要担负整个王家堡防务,因此他们兵力相对分散。”他挥了挥手,“如果保安大队长王得彪跟副大队长何绍俊都在王家大院,小分队果断将俩人除掉!”
“好,很好。打掉凶焊王得彪,除掉叛徒何绍俊,更好!”志卿神情严峻,“那我们适当加强小分队力量,争取一举获胜!”
坚生思忖一下,一挥手作出决定:“增加王老四与王满仓参加这次行动,他们俩人都对王家大院情况熟悉。给他们全部配上短枪,配足子弹。还有手榴弹。”
狗蛋大声说:“我们小分队坚决完成这个艰巨而光荣的战斗任务!”铁锁紧跟着保证:“我一定不辜负你们领导的重托,在战斗中奋勇当先!”
坚生指令:“你们进入王家大院,对敢于顽抗的保安大队分子毫不留情,坚决消灭!至于战利品,着眼于枪支弹药,还有适当财物。其他都无所谓。”
志卿特意叮嘱道:“你们小分队明天夜晚主要是攻击王家大院,不可恋战,尽可能减少不必要伤亡。如果王得彪与何绍俊在,坚决打掉。他们不在,你们不要久留,要迅速回撤上山。”
狗蛋与铁锁认真点头:“我们记住了,请队长与指导员尽管放心!”
“你们还要记住,不能对王家不抵抗女人滥杀无辜。”志卿回头对坚生一笑,“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婆婆妈妈?”对方赶紧摆手回答:“不,你说的很好。我们共产党的纪律不能违反!”
志卿丹凤眼忽闪两下,挥了挥手说:“只要你认为我说得好,那我就放心了,呵呵。”对方跟上一句:“你是指导员,大方向靠你把握。”
翌日黄昏,小分队整装待发,刘计强留下养伤。志卿关照他们吃饱喝足,精神饱满下山执行任务。坚生笑呵呵说道:“有了林老师当我们游击队指导员,许多细节方面就不存在问题啦,这是我们取得胜利的根本保障!”对方对他手指头一点:“瞧你,就挑好的说,哼!”接着抿嘴对他付之一笑。
一行五人在夜色掩护下离开水沟村,直插王家堡。到了王家大院,狗蛋命令:“王铁锁与王满仓在大门口附近警戒,一是注意其他方位动静,二是准备接应我们回撤。”他一甩头,“王老四,张小田跟我杀进去!”
在王家高台阶上,邢狗蛋手握匣子枪,砰砰砰敲了三下门。不多会,里面传出一个女人问话声:“是谁呀,又有事没事过来打扰?”他压低声音告知:“我是镇上廖营长手下的,过来找王大队长说事情!”
“哦,你是那个红绿豆还是细眯眼?”
“我是,我是细眯眼。你少啰嗦,快开门,别耽误事!”
黑漆大门嘎吱嘎吱打开,狗蛋猛一推开门,枪口对着女人喝道:“别动,动一动就打死你!”对方魂不附体:“哦哦,我不动,不动……”
王老四上前一步告诉他:“她是王得彪老婆孙玉珠。”狗蛋厉声问她:“王家大院有多少保安队分子?王得彪在不在里面?”
孙玉珠结结巴巴回答:“哦,哦,总共就三四个人,其他人都跑到王贵发财主跟王朝富财主他们那里玩去了。呃,得彪他、他说是到镇上有事情去了……”
狗蛋想了想对她吩咐道:“你进去把他们几个人叫过来,就说有事情让他们帮忙。”对方连声应诺。他回头告戒,“记住,尽可能不要开枪,打草惊蛇不利于我们携带战利品。”
“喂喂,你——们几个兄弟们,快点过——来,有——事情让你们帮忙!”孙玉珠声音在颤抖。
随着“来了来了”嘈嘈杂杂声音,四个保安队员奔跑过来。狗蛋与老四举枪迎上去断喝:“不许动,我们是红军游击队!”其中一个保安队员从肩上取枪就要顽抗,只见张小田猛一甩手,嗖的一声,一把小刀击中他烟喉,他顿时倒地丧命。小田跳过去厉声说道:“我原来就是你们保安队的张小田,你们都看清楚了,谁要是反抗,同样下场!”另外三个赶紧放下武器,连声说:“投降,我们投降!”
狗蛋上去问道:“你们王大队长跟何副大队长到哪里去了?”三人中一个回应:“王大队长他没事就跑到镇上去办事。嗯,何副大队长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