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对方威武不屈,张冒尖回头下令:“你们快点上去,把这个顽固老家伙捆绑起来,直接押送到王家堡王府去!”
“你们敢?”李石匠呼地站起身来,“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私闯民宅,还要撒野,天理不容!”他想着给妻子创造救人时间。
嗖地一下,张冒尖拔出匣子枪对着他说:“王团总有话在先,被抓对象反抗,就地枪毙!你想试一试吗?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跟我们走一趟吧!”
估计时间差不多,李石匠并不想做无谓丧命,便冷静地一挥手说:“好吧,我就跟你们去王家堡,去见识见识你们那个王团总。看他能把我老汉怎么样?我们走吧!”
张冒尖吩咐两个人将李石匠捆绑起来带走,他一挥手枪:“其他人跟着我,立即到碎石村陈家,把他们全部抓起来!”
另一边,刘来娣一路急走,气喘吁吁赶至陈家,挥动双手大声嚷嚷:“不好了,不好了,王家堡来人抓你们,你们快点逃跑,跑的越远越好!”
陈家人纷纷出来询问发生什么事情?来娣上气不接下气向他们诉说事情经过,催促他们快跑。陈顺良一挥拳头:“是常文英通过王满仓送来的消息,准没错!”他一把抓住妻子,“老婆子,你赶紧带着两个闺女先走,我跟顺民随后就赶过来!”
“还是你们先走,你们男人是顶梁柱!”牛翠莲分辩。
“不,你们女人跑的慢,还是你们先走!”陈顺良怒喝。
陈顺民挥手大声说:“不要多啰嗦,嫂子快点带着侄女走。再不走就来不及啦!”他拍拍胸脯,“他们坏蛋来了,我跟大哥可以对付一阵子!”
翠莲拉着来娣询问:“大妹子,你说我们跑到哪里去?”对方毫不犹豫答复:“直接跟我到县城去,我闺女震英一直在那里给人家当丫鬟,她会有办法!”
“快点快点,秀姑秀娥,你们帮着妈妈一起收拾!”翠莲飞快地收拾物品,两个闺女紧跟着收拾。
收拾差不多,母女三人随着刘来娣出门。不曾想,远远看见张冒尖带着几个人张牙舞爪过来。张冒尖眼尖,挥舞着手中匣子枪狂叫:“别让陈家两个丫头跑了,我们大小少东家点名要她们两个呢!”
牛翠莲猛推两个闺女:“你们两个跟来娣婶子跑,我留下来顶着!”
几个原来王府家丁呐喊着冲过来,直扑姐妹俩。秀姑定定神,大声说:“娥子先跑,我留下来拖延他们!”来娣不由分说,拉着不肯先走的秀娥就跑。
张冒尖等人追过来,被翠莲与秀姑阻挡住。张冒尖指着秀姑大叫:“这个大丫头,是王虎少东家最喜欢的,马上把她带回去!”几个人淫笑着上去就抓人。张冒尖一挥手枪,“还有一个丫头跑不远,跟我去抓她回来!”
陈秀姑横眉冷对,倔犟着奋力应对抓她的两个人。牛翠莲冲上去挥舞双拳要制止追击二闺女的张冒尖等人。张冒尖恼羞成怒,抬腿就对她飞起一脚。
牛翠莲倒在地上疼痛难耐,破口大骂:“你们这些狗娘养的东西,强抢良家妇女,你们不得好死!”张冒尖用枪对着她恶狠狠说道:“你这个臭婆娘,再敢骂我,我马上一枪崩了你!”
“畜生,不要无法无天!”陈顺良手握大木棍冲出来。大疤眼举起步枪对准他,准备痛下杀手!
“坏蛋不可开枪杀人!”随着呐喊声,陈顺民奋不顾身冲出来,双手挥舞铁锹砸向大疤眼,怦地一声,对方头部被击,污血喷出,扑通倒地。他抬头挥手大叫:“大嫂,秀娥,你们快跑!”
眼见自己人被砸倒,张冒尖掉转枪口恶声恶气:“不得了啦,你老东西造反啦!”紧跟着对陈顺民就是一枪。
陈顺民胸口中弹,鲜血流淌,身体摇晃两下,慢慢倒了下去。陈顺良大喝一声:“杀人凶手尝命来!”他挥舞大木棍怒不可遏。左右邻里围拢过来,纷纷举起手臂高喊:“杀人尝命!”
张冒尖挥动手中枪狂叫:“你们不怕死的都过来试试看?我一个一个枪毙!”众人眼望着黑洞洞枪口,不敢上前,个个怒目圆睁。他对着手下人命令:“把这个老家伙,这个小娘子,还有地上的老婆子带走!”望望不见踪影的牛翠莲以及陈秀娥,猛一挥手,“那两个女人跑远了,就算了,便宜她们!”
返回王府,张冒尖一五一十向主子秉报抓人经过。王登魁看着血流不止的大疤眼,怒骂一声:“没用的东西,白养你了!”一挥手,“带他到镇上药房去看看,包扎一下!”
范克定小心翼翼上前询问:“大当家的,抓来的四个人怎么处置?”王得彪暴跳如雷:“我的意思,统统杀掉,一个不留!”胡大棒在歪嘴子搀扶下过来发话:“我觉得王大队长意思可以实行。我们这次在山上没有完全剿灭共匪,对他们当头的家属下狠手,可以让他们放老实点!”
王登魁手撑着拐杖在前庭踱几步,点着头说:“李家跑了一个老娘们,陈家跑了一个小娘们。”他目露凶光,用力一劈手,“那好,抓来的四个人全部拉出去枪毙,杀鸡儆猴!”
范克定连连点头说:“是的,这么一杀,其他共党家属就惶惶不可终日。”
“把这四个人全部活埋!”王得彪狂叫。王登魁手一挥:“可以,当众活埋!就在我们王家堡后侧山下执行!”他手指着范克定,“你带着人给我四处喧嚷,让穷鬼们都来看看热闹!”
“哦哦,我马上就去照办!”范克定转身就离开。
王得彪对着张冒尖发令:“张小队长,马上带人出去挖坑,把四个人押出去!”胡大棒补充道:“张小队长,你告诉李斗横跟刘扣套他们两个,就说我命令他们带上几个人跟你们一起执行埋人行动!”
“哎哎,慢,慢一点动手!”歪嘴子突然叫喊起来。王得彪不管她身旁的胡大棒,手指着她厉声喝问:“为什么慢动手?你说为什么?”胡大棒没好气地捅她一下:“你这个女人,管什么快一点慢一点?你少管闲事!”
歪嘴子松开挽着的男人,轻轻一捋头发,咧着歪嘴说道:“我是说,四个人不要统统活埋,留一个活口……”
“为什么留一个活口?”王登魁明显动怒,“你说留哪一个活口,啊?!”
“留下那个年轻的陈秀姑。”歪嘴子移动脚步,晃动着手指头,“你们是不知道,我们王府的大少爷王虎,他对这个小女子情有独钟呀。把她活埋了,他会想不通,呵呵。”
一听是自己大小子有意这个小女子,王登魁微微一惊,一歪脑袋发问:“歪嘴范花,此话当真?”
“这个很简单,你把大少爷叫下来当面问问就行了呗。”
王登魁咽了口唾液,大声嚷嚷:“菊珍,你上楼去把虎子叫下来,我要问他事情!”一边吴菊珍答应一声,快速奔向三楼。
不到喝半碗茶功夫,王虎与王豹两个小子心急火燎从楼上下来,王虎冲向自己父亲哀求:“爸爸,那个陈家演艺班的陈秀姑,你千万不能把她活埋了,我对她可是朝思暮想呀。现在终于把她弄过来,我一定要实现我的愿望!”
“你这个没出息的小子,看上一个唱小曲的穷丫头!”王登魁眼睛瞪大,“你他娘的尽让我们堂堂王家坍台!”
王虎哭丧着脸解释:“我、我并不是讨她做老婆,我只是跟她好好玩一玩,以此了却我埋藏在心底的长久心愿呀!”吴菊珍上来笑着帮腔:“哎哎,老头子,你就放那个小女子一马,让我们虎子解解闷吧?呵呵。”
“也好。”王登魁一挥手,“张冒尖听着,把那个陈家丫头留下来,先押送到三楼虎子房间里去!”他再一挥手,“其他三个人立即押出去活埋!”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呀!”王虎拍手称快。此时,二当家王得彪小子王豹一下子窜出来,对着王登魁发出诉求:“大伯呀,你顾及到虎子哥,也要顾及到我呀?他得到了陈家班大丫头,我也要得到他们二丫头!”
王登魁眯缝起眼睛看看他,拍拍他说:“陈家二丫头跑不见了,等以后再说!”紧跟着吐出一句,“都是没出息的小子!”
李石匠与陈顺良夫妇被残忍地当众活埋,围观乡亲们痛哭声一片。李石匠倔强地向众人发出高喊:“乡亲们,不要被他们坏蛋吓住,他们是兔子尾巴长不了。红军游击队一定会为我们报仇雪恨,红军主力一定会重新打回来,永远让我们当家做主人!”众人听了他的誓言,一边抹眼泪一边交头接耳。
那个荒淫无度的王虎兴冲冲闯入他房间,好说歹说让陈秀姑顺从他,遭至对方强烈反击。二者不可避免发生激烈争执,房间里不少值钱物品被打的稀巴烂。消息传至王登魁耳里,他听说儿子绝不舍得放弃这个女子,便吩咐范克定:先把这个不识好歹女子关押在后院闲置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