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转机回天津了。”夏冰低语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我只是做了自己觉得该去做,值得去做的事情,孙红的葬礼你不想参加我也理解,你是怕自己放不下吧,唉。”
“夏冰,谢谢你。”我吁了口气说。
夏冰拍拍我的肩膀说:“我不知道孙红临走前跟你说了什么,但我觉得她说的话应该是对你最好的。”
我默默地点着头。
“走了,有缘再见。”夏冰拎起皮包冲我笑了笑,然后潇洒的走进了登机大厅。
出了机场,望着明媚的阳光我露出了笑容,红姐,再见了,希望你在天堂过得好,我一定会记得你说的话,以周正的身份开始全新生活,过去我辜负了你,辜负了一些人,在未来我一定不会辜负自己所爱的人。
等我回到家收拾好的时候已经深夜十分了,我回到山南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夜里我怎么也睡不着,记忆回来的这几天让我的头恨疼,我还无法正常的去投入周正的身份去生活,我还需要一段时间去缓冲和整理两段记忆。
深夜,我来到了酒吧买醉。
酒过三巡我有了醉意,正当我端起最后一杯威士忌想一饮而尽的时候,突然有人撞了我一下,把我的酒全给弄洒了。
回头一看是一个女孩被人推的撞了我一下,女孩有些可怜的看着我,几乎是在抓出最后的救命稻草,拽着我的肩膀哀求道:“先生,求你救救我吧。”
我没有吭声,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只是回头扫了那推她的人一眼,只见是几个小年轻,而且我一下认出了其中一个就是上次偷袭我的!
“操你姥姥的,叫你过来喝个酒怎么就不行了?你不就是这里跳舞的吗?跳舞的难道不该陪客人喝酒吗?现在你把我们的酒给打碎了,我们也不要你赔,就喝个酒有那么为难吗?骚货别给脸不要脸,看上你是你的荣幸,马勒戈壁的装什么装。”一个小年轻满嘴粗话的骂道。
女孩已经吓的发抖了,酒吧赶来的保安都被这些人的气势吓的不敢上来。
女孩的样子忽然让我想起了自己曾作为一个酒吧服务员的悲哀,要不是命运,我根本不会变成这样,或许我跟蒲蕾、孙红也会一直走下去,更不用伤害现在的丁琳和甄美了,想到这里我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火,将女孩拽到了自己身后挡着,沉声道:“你要干什么?这里是公共场合。”
女孩躲在我的身后拉着我的衣服,很是紧张。
“操!你是谁啊,我们的事你管得着吗?”一个平头小年轻吼道。
“我是她朋友,为什么不能管,我们走。”我说着就拉起女孩的手要走出包围圈。
“等等!把我们的酒打碎了该怎么说。”那个带头的小年轻伸手拦在了我面前,又指了指地上的酒瓶。
“多少钱我赔。”我说着就要去掏钱包。
“赔?打碎了我们的酒就是坏了我们的兴致,要赔也可以,十万!”带头的小年轻狮子大开口。
“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反问道。
我很清楚这些人不是善类,惹了他们没什么好处,于是我转而说道:“大家来酒吧都是来消遣的,本来开开心心的,别搞的大家都没什么兴致,我可以赔你两倍三倍的钱,但是这十万太过分了。”
“过分?更过分的我还做的出来呢,你信不信?”带头的小年轻说着就朝我身后的女孩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一双眼睛专门朝女孩丰挺的胸脯和大长腿扫去。
女孩吓得瑟瑟发抖的抓着我。
“你这是要干什么?”我挡住了小年轻的视线。
带头小年轻冷笑道:“懒得跟你废话,总之今天这妞我一定要带走,兄弟们上!”
说完他就大手一挥,霎时在他旁边的几个小年轻就要扑过来,我一看这架势知道免不了打架了,于是立即展开双臂把女孩拦在身后,双眼凌厉而警觉的盯着他们。
眼看他们就要扑过来了,这时候酒吧里的音乐声突然停了,昏暗的灯光一下亮起,一个声音从音响里振聋发聩的传了过来:“都给我住手!”
酒吧的人群在保安的安慰下有持续的离开了,最后就剩下我们几个了。
我循声望去,只见DJ台上站着一个略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这中年男人穿着一套休闲衫,留着一头黑白相间的披肩发,头上还戴着一个发箍,脸上有棱有角,一双鹰眼很是凌厉的往这里看。
小年轻一看到这男人,脸上就流露出了怯意,然后齐声喊了声:“彪哥。”
“你们这吵吵闹闹的是干什么?!把我的客人都赶走了!”中年人走下DJ台眉头不展的问了句,随后又扫了我和女孩一眼。
“彪哥,他们打碎了我们的酒不赔。”那带头的小年轻忙赔笑道。
“胡说!是他们想调戏我,还……还叫我朋友赔十万块,我朋友说可以赔他双倍了他还不依不饶。”女孩壮着胆子指着小年轻说。
那带头的小年轻听女孩这么一说恨得牙痒痒说:“贱货别他妈的乱说话!我什么时候……。”
小年轻的话还没说完我就听到了响亮“啪”一声,我和女孩都惊呆了,这个叫彪哥的中年人直接就给了小年轻一巴掌,小年轻捂着脸低着头半句也不敢吭了,他旁边的几个帮手也是低着头不敢说什么的退到了墙根处。
“几个不成器的小王八蛋,警告你们多少次了别给我丢脸,还他妈的尽给我丢脸,我们是正经的生意人,你当是电影里的古惑仔吗?成天打打杀杀的仗着我在背后给你们撑腰就胡作非为,你们当我是赵杰啊?成天要靠打打杀杀过日子,要是喜欢打打杀杀就给老子滚去跟赵杰去,别跟着我!”彪哥不怒而威的骂道。
“彪哥我错了。”带头的小年轻赶紧道歉。
“还不给我滚!今天酒吧的损失明天要是拉不回客人,都他妈别跟我混了!”彪哥吼道。“是,是。”这几个小年轻立马点头哈腰的跑了。
刚才听到这个彪哥提起赵杰我心头一惊,难不成是罗胜奎帮会四大护法之一的张望彪,这个张望彪丁鹏跟我提过,是专门搞金融和地产的,可说是罗胜奎黑社会团伙里最大财政收入的一个了。
我也不清楚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张望彪,总之这个人不简单,光凭三言两语就把几个小年轻治的服服帖帖的,上次偷袭我的小年轻既然是张望彪的人,难道上次我被打的幕后主使就是张望彪,这么说张望彪是认识我的?现在只是不表露出来吗?
我正在出神,彪哥转过了头来扫了我一眼道:“小兄弟实在是我不好意思了,我这几个手下不听话,对不起了,希望你别追究了,这个姑娘有什么损失没有?有损失我赔钱。”
我心头又是一阵不自然,这人可真有意思,如果他真是张望彪那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了,一个黑帮的堂口大哥居然对一个不认识的人都客客气气的,好像自己犯了多大错似的,可见这人做人相当的谨慎圆滑。
“我……我没事。”女孩扯了扯我示意我赶紧走。
“没事就好,不过你放心,在我的场子里跳舞,只要不喜欢陪酒没人可以勉强你,你放心继续留在这跳舞,有人要是欺负你只管报我名号。”彪哥说完就带着一些手下离开了。
我和女孩出了酒吧,女孩不住的向我鞠躬道谢,还留了我的电话号码说要改天请我吃饭答谢我,我也没有在意,只当是帮了一个需要帮助的陌生人,随便留了个假的号码就匆匆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想来想去还是给赵杰打去了电话,向他询问张望彪的外貌特征,赵杰问我为什么要打听,我说刚才无意中碰到了一个叫彪哥的人,所以好奇打听一下,赵杰也没多问什么就跟我形容了一下张望彪的外貌,他这一形容我马上就确定了这个人就是张望彪了。
我正想着张望彪的时候手机响了,一看是许久不见的侯乐丰的,于是赶紧接起了电话。
“老弟听说你在酒吧被人欺负了?”侯乐丰好奇道。
“也没多大事,就是闹了点小矛盾,算不上欺负……。”说到这里我忽然愣了一下,问:“你怎么知道我在酒吧被人欺负了?”
“那酒吧是我跟人合伙开的啊,彪哥就是我的合伙人啊,酒吧的经理给我打电话说彪哥把那边的场子给停了,说是有人闹事,我通过监控看了下,居然看到了你。”侯乐丰尴尬道。
“原来是这样。”我吁了口气。
“那女孩是谁啊,你这么帮她出头?”侯乐丰好奇道。
“不认识,好像就是那酒吧跳舞的。”我说。
侯乐丰愣了半天,我也一直发笑,我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居然把事情闹的这么大,酒醒后想想也是觉得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