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里一片混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那个曾让我无比困惑,曾在我梦里魂牵梦萦的的女人孙红居然快死了!
“你别不说话,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夏冰问。
我真不知该怎么选了,现在的我只有周正的身份,而且自从我爱上丁琳后那个梦已经不在纠缠我了,对于孙红这个女人我的印象开始模糊开始平淡了。
“唉,好吧,我也不想逼你了,不过我这刚下飞机,人生地不熟的你是不是该来接我一下啊?”夏冰说。
“好,我这就过去。”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发懵,过去为什么就斩不断呢?或许我该去美国一趟,见孙红最后一面,只有这样才能彻底的斩断过去了。
我接到了夏冰,夏冰并没有提起刚才电话里说的事了,我把她安排在酒店住下后就回去了,晚上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夏冰这次过来就是带我去美国的,她要是不走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看夏冰这架势是一定要把我带到美国去了。
一夜无眠,在天快亮之际我终于下定了决心,我要去见孙红,要把这段过去彻底给斩断!
我给夏冰打了电话,告诉了她我的决定,夏冰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只是说她早知道我会同意了,利用我的身份连护照都办好了,能随时就走。
做了决定后我先给丁琳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要回老家一趟,以免像上次一样她担心我,随后我又给刘卫勇打电话请假,随口编了个谎言,刘卫勇很爽快的答应了。
就这样在第二天清晨,我和夏冰坐上了飞往美国LA的飞机。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到达了美国,夏冰带着我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医院,隔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我看到了戴着氧气罩的孙红。
“她现在只能靠呼吸机维持生命,也许是在等你的到来,你要不要进去看一看她?”夏冰问。
当我把手放在门上准备推进去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丁琳挺着大肚子的模样,我一下就犹豫了,我现在的脑子里全是跟丁琳在一起的种种画面,这些画面给我的是一种甜蜜,对于孙红我没有任何的记忆了,我现在要去看的差不多是一个陌生的女人了,我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怎么了?”夏冰问。
“没。”我摇了摇头,我还是决定要去看一眼孙红,毕竟这个女人跟我有过一段不同寻常的往事,虽然我已经不得记得了,但现在是时候做一个了断了。
我正要推门进去的时候突然有个老外一声叫住了我,他叽里呱啦跟我说了一大堆,我没听太懂,夏冰给我解释了一下我才明白了,医生问我是谁,如果不是病人亲属没法进去探望,而且要进去探望必须要穿防护服,而且已经过了探望时间,今天无法探望了。
夏冰跟医生说了半天,但这美国医生还挺轴的,根本不给探望,无奈我和夏冰回了酒店休息了。
因为生物钟的关系我睡不太着,我本来想打算去对门的房间叫上夏冰去楼下的咖啡室坐一下,但最后不想打扰她休息就放弃了,一个人穿上大衣下了楼去了外面的大街上晃荡。
纽约这座国际都市虽然深夜了但霓虹依然闪烁,只是因为天气冷的关系街上行人不太多,我想着事情徘徊在纽约的街头,不知不觉走出了老远,等我想回去的时候发现迷路了,好在我简单的英语我还行,本来打算询问一下路人,结果附近刚好有警察,我的焦急引起了他们的关注,两个黑人警察上来就跟我一通叽里呱啦,说要查我的证件,我想起证件都在夏冰那根本拿不出来,我说我是游客证件在酒店想回去拿,可两个警察根本不听我蹩脚的解释,二话不说就要带我回警局。
我本能的想反抗,因为我知道我的身份本来就是假的,这要是回警局一旦被查出来就麻烦了,结果这一反抗就出大问题了,美国警察对这方面太敏感了,拔出枪对着我,吓的我一下举起了手来,这还不算完,我的拘捕行为让他们觉得我是个危险人物,其中一个警察趁我不注意的时候突然从背后用电棍狠狠敲了我一下,我当即觉得头昏脑涨双眼发黑。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摇晃,就我快要倒下之际,脑子里突然闪回出了一些跟孙红在一起的甜蜜时刻,除了孙红外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下就在脑子里闪过,他们的名字我忽然全都记起来了,这些名字跟人的样子能对的上号了,与此同时这段时间在山南的一些事同时闪过,两段记忆在我脑子里反复交织闪过,让我脑子疼的不行。
我抱着头发出了一声大叫,美国警察紧张兮兮的端着枪对着我,示意我蹲下,只是我压根就无法理会他们了,就像个疯子一样抱着头大喊大叫,终于我站不稳倒在了地上。
在我彻底失去知觉前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我的记忆回来了,我是苏锦,我躺在深夜的纽约街头,嘴里呢喃了一句:“红姐。”
跟着我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病房里,夏冰就坐在我身边,看到我醒来夏冰皱眉道:“你也真是的,怎么大半夜一个人跑出去在外头瞎晃荡,出事了吧,好在我早有准备,这才没引起警察的怀疑……。”
“夏冰,快带我去见孙红!”我抓住夏冰的手道。
“你抓疼我了,先别急,你的案子都还没销呢,美国警察还守在门口,要录口供,说你拘捕还有袭警的举动,这个我实在糊弄不过去啊。”夏冰说。
“快带我去见孙红,我什么都记起来了!”我抓着夏冰不放又说了句。
夏冰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呆呆的看着我,许久才问:“你叫什么?”
“苏锦!”我迟疑了下说:“叫周正也可以,我现在有两段记忆!”
夏冰舒展了眉头说:“邪门了,没想到被美国警察一闷棍打醒了,难道是老天冥冥之中的安排?”
“快带我去见孙红!”我低吼了起来。
“我怕了你了,现在真的没法见啊。”夏冰瞪了我一下继续说:“你先冷静一下,孙红暂时没事,你有机会去见她,现在要先听我的,否则别说见孙红了,估计你谁都见不了!”
我赶紧点头,随后夏冰告诉我如何应对美国警察的盘问,以及我拘捕的举动是因为什么,夏冰给我编了个间歇性精神病的借口,这个借口让我顺利躲过了美国警察盘问,等我获得自由行动的权利后我反倒不急着见孙红,因为我想以最好的状态去见孙红,而不是头上缠着纱布去见她。
度过了煎熬的一个晚上后,第二天我就出院了。
夏冰陪着我去买了套西装,精细打扮后我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站到了病房门口,通过夏冰的交涉我终于获准进入了病房,看着戴着呼吸机仍在沉睡的孙红,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滑落了下来。
我站到了床边轻抚着孙红的脸颊,就在这时候孙红缓缓张开了眼睛,眼泪从眼角无声的滑落,氧气罩里满是雾气,孙红动着嘴想说话,我帮她摘掉了氧气罩。
“苏锦,你怎么来了?”孙红动着毫无血色的嘴唇呢喃道。
“红姐。”我哽咽的呼唤了一声。
孙红将头偏向了一边,说:“我都让夏冰不要告诉你了。”
“不怪她,是我自己要来的。”我顿了顿道:“红姐,我的记忆全回来了。”
孙红转过了头来吃惊的看着我,许久才苦笑道:“有些事过去了就回不来了,就算恢复了记忆又能怎样?你现在有新的生活了,不过你活的很累,好不容易有了新身份,就不要…….。”
孙红哽咽了,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忍不住紧紧抱住了孙红,过往跟孙红在一起的时光在脑子里一幕幕浮现,就在这时监控孙红生命体征的仪器发出了急促的警报声,孙红的呼吸变的困难了。
我松开了孙红不知所措的看着孙红。
夏冰在门口看到了这一幕赶紧去叫医生去了。
我想要把孙红扶着躺下,可孙红抱着我不撒手,只听她吃力的在我耳边一字一顿道:“放下过去,去过新生活吧。”
说完这话孙红才松开了我躺在了病床上,我捂着口鼻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孙红靠在病床上,双眼含泪,嘴角扬着释然的笑容,她的手渐渐垂了下去,头慢慢偏向了一边。
我的视线被泪水打湿开始模糊,医生们冲进了病房,将我推到了门外,病床前拉起了帘子,医生在给孙红做急救,甚至动用的电击,几分钟后他们放弃了抢救出了病房,夏冰跟医生们交涉,医生们摊着手摇着头,他们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到了,但我知道孙红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山南机场,我和夏冰站在机场大厅里。